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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铭潇对路遥的决定没有任何异议,径直开车前往高升市丧尸聚集最多的区域。

那片区域距离观音路较远,受跑腿小店的影响较小,丧尸依然如常地游荡于街头巷尾,尤其是深夜。

车子还没有开到目的地,丧尸的嘶鸣声从四面八方传来,车上的人挤成一团,最可怕的是他们不知道路遥将他们带到这种地方的目的。

大约又过去半个小时,面包车停在一条陌生的街道上。

街上没有一点亮光,黑暗中腐尸的臭味弥散,隐隐传来如野兽嘶吼的声音。

路遥率先下车,陆铭潇找的这个地方完美符合她的要求。

路遥朝车上的人招手:“拉他们下来,就这里了。”

路遥叫陆铭潇拉着崔逢时一行走到街边,仔细跟陆铭潇描述她要做的事情。

其实也不是什么稀奇事,路遥自觉想象力匮乏,想不出更有威慑力的处理办法,只得复刻一下之前的做法。

只是那路灯杆又高又滑,她爬不上去,只能请陆铭潇想办法。

陆铭潇从车上拿下来一大捆粗麻绳,绳头绑上一把水果刀,轻巧地朝顶上一抛,小刀精准绕过路灯杆顶端。

他开始按照路遥的要求把崔逢时一行吊上路灯杆,还贴心的在每人头顶挂了一盏白炽吊灯。

不远处的商场大楼里,有一队人正在开会,无意间听到楼下的异响,起身查看。

“那两个人在做什么?”

“看起来像是特意把那些被绳索捆住的人吊在路灯杆上。”

“好歹毒的报复,也不知那些人做了什么。”

“不管做了什么,也不该这样报复吧。”

“不是,你们看那个青年的手法好娴熟,从不失手,仿佛拿绳索抛那么高很容易一样。”

为首的男人仔细看了一阵,兴致缺缺地转身:“算了,我们也管不了,当务之急是解决供水问题。”

“等等!出现了一只变异丧尸!”

听了队长的话,准备回到座位的众人定住不动,眼睁睁看着街上突然蹿出一只变异丧尸。

它体型巨大,和普通的丧尸不同,速度极快,还会抓握武器。

变异丧尸拿着一根被啃光皮肉的人类腿骨,嘶叫着以惊人的速度袭向路灯下的那群人。

商场大楼里的人感受到一股迫真的危险,下意识屏住呼吸,对于将要发生的惨剧心知肚明,却又无力阻止。

然而变异丧尸未能完全接近人群,它在距离人群尚有两米远的距离,身体忽然不自然地前倾,脑袋像熟透的柿子,毫无征兆地摔向地面,溅起一尺远的汁液。

远在商场大楼的人没有看清刹那间发生的事情,只见处理掉变异丧尸后,那一男一女无事发生一般继续挂人。

直到所有人都被挂上路灯,他们连车都没有开走,消失在夜色中。

商场大楼里,众人站在风口,震惊、疑惑、沉默,无法理解刚才看到的事情。

过了好几分钟,有人小声提问:“那两个人什么来头?”

“这个不重要,我在想有没有可能请他们帮忙突入供水公司?”

这群人是生活在高升市附小路的居民,他们正在商量清理供水公司内部的丧尸,恢复小区内供水的方案。

因为城市基础设施被破坏,陆续断电断水断气,人们的生活变得极端不便。

所有的生活不便中,当属缺水问题最紧迫。

饮用水得不到保障,煮饭、日常卫生也没有足够的水。

最叫人难以忍受的是缺水,连马桶都没办法用。

长期想办法在外面解决生理问题,极度不安全。

在家上厕所又膈应,一天两天还能忍受,时间一长,家都变得跟厕所似的,吃饭睡觉都是一股难闻的味道。

因为他们小队里有原供水公司的员工,在家属的各种抱怨下,大家开始寻找解决用水问题的方案。

目前来说,高升市并不缺水,只是供水设备出现了故障,需要修理。

附小路居民小队的想法就是修复供水管道,以求实现小范围供水的可能。

只是他们提前踩过点,供水公司附近盘踞着大量丧尸,单凭他们的力量,无法强行突入。

而供水公司内部,肯定也有大量丧尸。

会议讨论到突入阶段陷入僵局,谁都知道这次行动无法保障没有伤亡。

而一旦有人受伤,绝对会变成丧尸,没有人敢担这个责任。

就在这时,他们看见了有人把普通人挂上路灯杆。

小队里立刻有人反驳队友的提议:“那些被挂上路灯杆的人可能是他们的同伴,就算不是,这种做法也太恶毒了。我反对这个提议!”

“可是看他们处理变异丧尸的手段,明显可以轻易杀掉那些人,我觉得有隐情。”

“能杀却偏要折磨他们,不是心思歹毒是什么?”

眼看要吵起来,队长高齐军道:“光猜没用,不如去问问挂在那里的人,到底怎么回事。”

“那要等到早上,丧尸已经被灯光吸引过来了。”

楼下的街道上,丧尸群从道路两端缓缓朝路灯亮起的路段围拢。

挂在路灯杆上的人被底下一张张渴望的扭曲面孔吓得挣扎起来,可掉下去是更可怕的地狱,无数只附着丝丝死肉的枯骨企图扒下他们的皮,无数张血盆大口想撕啃他们的血肉,饱餐一顿。

安夏死死拽着头顶的绳索,手上早已磨破,皮肉和血迹浸润了麻绳,疼得她皱起脸,手上却不敢有一点放松。

薛倩明艳的脸惨白如纸,悔不当初。

崔逢时、谢宇的裤子湿了一片。

面对最直接的恐惧,很多人的裤子都湿了。

如果不贪心,他们这时候可能已经回到基地,洗了澡躺在床上,还能分到一半带回去的新鲜物资,不知有多惬意。

却偏偏贪心不足,去招惹他们惹不起的人。

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夜色在丧尸的嘶鸣声中退去,天边飘起点点暗青色的云丝,游荡于街头巷尾的丧尸也如暮色一般,逐渐隐匿到暗处,消失不见。

高齐军小队在商场大楼商量半夜,没能想出合适的方案,最终还是决定到路灯杆下打听一番。

不待众人走近,空气中时不时飘来一股恶臭,对上路灯杆上数十张心如死灰的疲惫面孔,众人回想昨夜那二人,更直观的感受到这惩罚的恐怖。

生不如死恐怕也不过如此了。

高齐军想打听昨夜把他们挂上路灯杆的一男一女,又不好直接问,只得先费劲地把人放下来。

随后高齐军刚提了一句“昨晚”,那群人如受惊的鼠群,满面惊恐,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地跑远,头也不回。

高齐军叹气:“这真是给吓出尿了!”

队员:“我们怎么办?”

高齐军也犯难,低头思索间,眼睛一顿,蹲身从地上捡起一张如名片大小的卡片:“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