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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姨娘带他往花园走,她走得急,魏祁看上去只是普通步速,甚至带着闲适,可他步子大,倒没有慢下来。

只是他心里不住在猜想,到底是什么。

江云娇吞吞吐吐的样子,似乎他们在做什么不轨之事一样,但她又说在花园里。

不管怎么样,他告诉自己一定是别的事,五弟他不知道,但宋胭绝不会真做到那份上。

景和堂离花园并不远,抄着小道,很快就到,江姨娘带他往小荷亭那边走去。

……

魏修将宋胭拽向那一丛芭蕉树下,宋胭一见是这种隐蔽的地方,好像两人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又死命拽着想逃,他却怎么也不放,她又不敢闹出声响,只能尽量压低声音:“你到底要做什么!”

魏修迅速将她带到芭蕉丛内,这才站定,抓着她胳膊的手也松了一些,她急忙挣开,一边捏了泛疼的胳膊,一边要往回走离开这儿,魏修却再次拉住她:“胭胭,我要告诉你,我没有对不起你,我那天只是喝了酒,没想做什么,我是被人下了药,李梦薇,她算计了我!”

宋胭停了挣扎,忍不住看向他:“什么药?”

“就是……”魏修艰难地解释,“烟花之地,下三滥的药,能让人失去神智……情欲不受控制……”

他实在不想说出这样不堪的事,让她想象当时的情形,可他忍不住了,知道真相后的每一日对他来说都是煎熬。

宋胭从不知有这种药,此时听到,心中震惊,怅然,却又觉得可笑,半晌才道:“那又如何,郡主是你妻子,灿灿是你女儿,这是真的,你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我不想接受,胭胭,你知道,我一天也不曾放下你!”

“五弟,你有妻儿,不接受也得接受。”宋胭说完转身要走,他再次将她拉住:“胭胭,我们私奔吧!”

听到这话,才走到芭蕉丛上方的魏祁猛然一震,不由停了脚步,向来能保持平静的面色瞬间大变,连瞳孔也缩起来,一动不动盯着下边的两人。

江姨娘在听到这话时松了一口气。

今日去找魏祁,是冒险。

她不愿当这个告密的人,但错过这个机会,下次不知是什么时候。

从后边追过来时,就隐隐听见宋胭在挣扎,她还担心最后也没捞到让魏祁震怒的证据,但现在好了,魏修竟想和她私奔。

这么可怕的事,一个男人要和一个有夫之妇私奔,那有夫之妇当然不可能无辜。

“你疯了……”宋胭不敢置信看着眼前的人,“我是你大嫂!”

“可你爱我大哥吗?他又爱你吗?”魏修质问:“他如此冷落你,任由大伯母和二姐磋磨你,他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想要什么,他只知道他的仕途前程,我知道你不开心,我知道你这个续弦夫人做得很辛苦,可我什么都不能做!”

“这续弦夫人是我自己要做的,今天的日子也是我自己选的!”

“那你真甘心过这样的日子吗?我们的一辈子还有那么长,为什么不能在一起?为什么不能为自己而活!”魏修拉着她问。

宋胭几乎眩晕,喘不过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魏祁看着绿叶丛中她的身影,脑中依然回荡着魏修的质问。

“你爱我大哥吗?他又爱你吗?”

一瞬间,他突然明白了自己的敏感,多疑,委屈,不甘,愤怒,牵肠挂肚……一切都缘于爱而不得,他爱宋胭,他在那里百般隐忍,又一再发作,不过是因为他想她爱他。

他害了那张君瑞的病,因心上人的无情而痛苦万分。

魏修扶着宋胭,几乎是哀求道:“胭胭,我们走吧,离开这里。我知道我家的规矩,只要我们离开,他们不会声张,也不会去找我们,他们只会宣布我们死了,我甚至可以造个假死……然后我们去江南,你不是说想去书里的扬州看看吗?我们就去扬州,在那里结成夫妻,再也不回来。”

“那怎么可能……你疯了……”宋胭呢喃着,湿了眼眶,又想推开他,却没有力气。

他继续道:“怎么不可能?我没疯,我有钱财,我们带上足够的钱去江南,我也可提前弄个假身份,到时总有我们的出路!”

“你要你爹娘怎么看你,灿灿怎么看你?我爹娘又怎么看我?还有你大哥……你让他在这府上如何做人?”

“他是尚书,他在内阁,他要娶什么姑娘娶不到?胭胭,你放心,他能放下你,放不下的只有我,痛苦的只有我!”

“不……”

“你嫁他就是个错误,为何要一错再错?”

他说着要将她搂入怀中,她连忙去推他,两人挣扎中,她突然就失去了力气,身子瘫软地往下坠去。

魏祁当即发现不对,想也未想,立刻从上方的高台上跳下去,冲到两人面前,一把推开魏修,将地上的宋胭扶起。

“胭胭——”

他急叫一声,却叫不起来,人已完全昏迷过去。

魏祁一把抱起她,一边直直盯了眼魏修,一边迅速转身穿过芭蕉丛,将她抱上了台阶,随后朝上面的江姨娘下令道:“快去叫大夫!”

江姨娘被这一呵,回过神来,连忙应着,跑去附近找人。

魏修愣了片刻才立刻从下面上来,将江姨娘叫住:“我去找!”

福宁郡主孕期看了不少大夫,灿灿也看了不少大夫,他知道哪个大夫医术好,速度飞快,眨眼就跑向了外院。

魏祁将宋胭抱回房中,将她放到床上。

丫鬟们见了,一下子着急起来,连忙问:“奶奶这是怎么了?”

魏祁看看床上的宋胭,脸色潮红,呼吸急促,他探了探她额头,没见发烧。

转过头看向春红,问:“你们奶奶这两日有什么病痛吗?”

春红摇摇头,“没有,今天上午还好好的。”

魏祁握着她手,看着她昏睡中的容颜,心中焦急地等待大夫到来。

是的,他爱她,让他生怒的不是什么孔明灯,什么灯会,而是自那对鸳鸯木雕后,他意识到她不爱他。

于是后来种种都成了她不爱他的证据,他则被这些证据一次次刺痛,却不知怎么办,于是一次次无能狂怒,最后将两人关系越弄越僵。

但事实就是,她在嫁他之前,心里已经放着五弟了。

他们的婚姻本就是无奈之举,她能做好他妻子已经不容易,有什么道理要求她马上忘了五弟而来爱他?

甚至如五弟所说,他又有哪些地方做得让她情不自禁去爱?

是他不对,是他自负愚钝可笑,她做了一个好妻子,他却没做一个好丈夫,更遑论好的爱人?她又如何来爱他!

他只盼她好好的,让他还有机会补救。

隔了一会儿,他让春红去打听:“去问问,为何大夫还不来?”

春红去了一会儿跑步回来,朝他禀报道:“外面人说叫护卫骑马去请了,现在应该在路上了。”

既然是护卫,那便不是江姨娘去吩咐的,而是魏修。

魏祁握着宋胭的手,静静看着她,眼中晦暗不明。

再等片刻,大夫终于到了。

魏祁站到一旁,让大夫替宋胭看诊。

大夫看了一眼,首先便问:“夫人因何昏迷?”

秋月春红看向魏祁,魏祁回道:“谈话拉扯中突然倒下……大概算是,情绪激动之时。”

大夫自动归为与人争吵,也许是妻妾婆媳不和,后宅之中不好多问,便没再多说,转而问:“这之前有什么不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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