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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心见状,赶紧端上一杯温热好入口的清茶,道:“主子消消火,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几口茶水下去,严绮云也平复了心情,倒不是真的这么简单就听劝了,主要是本身她调整情绪的能力就很强。

她比谁都知道,这会儿生气什么用没有,当务之急是把账盘出来,然后把罪魁祸首杀鸡儆猴,才能解她心头之恨。

当然,这账今儿先让其他人盘,她是看不下去了,得去外头散散心!

“你们先算着,有问题的拿出来,等我回来明儿再一起处理,韶心你给我拿一身寻常些的衣裳,自己也换一身,我们出去转转。”严绮云说着,进到里间就开始拆头发。

在宫里或者园子里的时候,她多少都会穿戴一些和她身份匹配的衣物首饰,毕竟别的不说,位份够高那些首饰也是绝无仅有的精致。

如今内务府给她打造的头面看着素归素,那精致华贵的程度,别说当年她自己当皇贵妃的时候比不上,当皇后的都比不上。

甚至不少孝庄当年留给她的东西都能拿出来用穿戴了,那都是一等一的好东西,当年孝庄当太后时也年轻,都是极好的首饰。

去除那些一眼就能让懂得人看出她身份的首饰后,严绮云叫人给她梳了一个旗人贵妇常梳的旗头,简单戴了些低调但一样奢华的首饰,换了常服出门。

以她的身份,自然是少不了侍卫和排场的,好在严绮云也不排斥这个,毕竟她如今身份摆在这里,真搞出什么甩脱侍卫,“自由”玩耍的事儿才是抽象。

如今的北京城热闹程度不亚于后世,毕竟怎么说都是一国之都,还正是比较和平的时候,这会儿街上随便拉住一个穿得好些的人,说不得便是皇亲贵胄。

从前严绮云只能车架回宫时偶尔打开帘子看一眼,一般那个时候外头人大多还是跪着的,想看看真正生活气息浓郁的京城还得在畅春园。

对严绮云这种闲不住的人而言,多少是有些执念的。

以严绮云如今的身份,按理来说总往外头跑似乎也是不太好的,可是胤祈不管,太皇太后不管,再加上她一般也没有很招摇。

次数多了倒成了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整个天下都是皇帝的,皇帝她妈为什么不能在外面自由行走?

这么一想好像确实没什么问题。

实际上就像当年严绮云在草原上领跑那达慕一样,一件事情只要有人开个先例,那就永远有一扇窗,比如因为严绮云,如今的那达慕上领跑的人中经常有几个格格公主的,已经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了。

别说是严绮云自己,便是那些安置在瑞撷园的太妃们,只要正经递牌子出入,做好登记和报备且带上一些护卫,严绮云同样是许她们出门的。

跟儿子们住的就更不用说了,严绮云都不管她们的。

又不是坐牢,好不容易熬死了老公,还不能自由些?

她也不是只自己逍遥却不考虑旁人的性格。

当然,管理还是要到位的,毕竟身份也确实特殊些,但是因为她们接触不到胤祈,也不怕有什么安全之类的问题,自然也不会像宫里那些顺治旧人那样。

实际上那些人除了自己愿意留下来陪伴太皇太后的以外,也被严绮云一并搬了出来。

别的不说,没了那些规矩,没了那森森宫墙,哪怕其中有些人已经六七十岁了,依旧肉眼可见的鲜活了起来。

“今儿不是集市吧?”严绮云坐着马车出去,准备去瞧瞧自己的化妆品铺子,眼看着都快到了,却发现街上人真的多,而且不少都是严绮云眼熟的,比如已经是太贵妃的郭络罗氏。

她倒是有些纳闷,毕竟她虽然爱热闹,却不头铁,不会特意赶人多的时候出门,容易被浑水摸鱼。

韶心伸手帮她打着帘子,道:“主子您忘了,今儿咱得铺子上新品呢,许多人都约了今日来买。”

闻言,严绮云忍不住一拍手,道:“都怪内务府那一桌子烂账,给我都气晕了头,险些忘了这事儿。”

自打没那么多约束后,严绮云不怕去慢慢做一些相较于原本的身份出格些的行为,这新品的速度也快了。

这些东西也不完全是靠系统提供的方子,也有她手底下的人举一反三做出来的不同色号之类的,只有品质最好的严绮云才会放买卖街的铺子卖,因而外头铺子也常上新。

如今这里已经成了京城贵妇贵女们必打卡的地点,便是其实不缺这些的太妃们,偶尔也来凑凑热闹。

“算了,熟人太多,今儿就不去铺子,去茶馆听戏好了,最近好像有新戏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