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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岑越也喜欢这个,“那以后就叫圆月了。”他还玩了个梗,“要是再有个弟弟,还能叫弯刀。”

圆月弯刀有木有。

“小越哥你还生啊?弯刀也好听,要是个男娃娃叫还好,要是小哥儿叫弯刀,哈哈那就有意思了。”

齐少扉忙说:“不生了不生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圆月是阿扉生的,岑越好笑,不过确实是不打算再生一个,“一个就好了。”

姜二苗可惜,“那岂不是没有弯刀了。”他觉得小越哥和三少爷长得好看又聪明,家里也有钱,多生几个娃娃肯定养的好。

“你喜欢弯刀的话,留给你。”

姜二苗倒是高兴,还白得了一个好听的小名,只是可惜,他也不知道咋回事,他这肚子没动静。

这话姜二苗就没说,小越哥还要休息,不提扫兴的话,要高高兴兴的才对。

说了没一盏茶时间,姜二苗识趣的便先走了,隔个几日再过来。

到了三月中,足足坐了一个月。翁大娘还在这儿,说有些人讲究,要坐够四十五天,岑越一听,忙道:“那我肯定不讲究!”

齐少扉在旁笑,被岑越捣了好几下!

臭大崽。

齐少扉忙正经说:“越越可以了,之后日子精心养一养就好,不拘着在屋子里的。”

“是了,孩子满月我也不打算办,等百天吧。”

翁大娘可惜说:“满月还是办一办的,郎君你怕圆月小,天又冷,来客冲撞了孩子,那就只邀了自家人。”

“也行。”岑越想了下改口了,办个小宴。

他怀圆月到生下来,大哥大嫂都不知道,那就办吧,正好这会得闲一些,今年天暖的晚,三月十多号才栽的草莓,等第一批下来,怎么说也到了五月中的时候。

那会给圆月过完百天,他在去送货。

岑越说办满月宴,齐少扉便亲手写了帖子,还备了些小礼物,岑村是曹罗去的,麻烦寇长峰跑一趟去接了姜家人,牛师傅那儿就是桃源乡了。

柳叶镇上的苏秀才一家也请了。

这么一算,其实也不算小家宴,来客挺多的。

岑越便说:“都这么大动干戈了,那就乡长、村长也请了,百日宴的时候,等我回来,那会收成刚忙完,摆一摆流水席,请乡里乡亲吃个饭。”

也算是农忙后,给大家添点油水的。

今年收成怕是不太好。

家里操持席面这事,赵春花顶大梁,梅香蕊红二人之前也办过,因此很是简单,猪羊鸡鸭这些该买的买,请了厨子来,还有乡里手脚麻利的妇人夫郎来收拾置办。

没两日,客人就齐了,摆在会客厅的院子。

此时天气稍微暖了些,地上也好走了,不像之前泥泞。岑越把圆月打扮了一翻——两位姨娘亲手做的虎头帽小褂子,红彤彤的很是喜庆。

带孩子就见了一会客人,说天冷,怕孩子冷着了,就送了回屋,桃源乡的大伯、二伯亲自来了。这几年尤其是大伯身体不好,过年走动都是让儿子来,这次亲自到,可见是高兴。

岑越这边亲戚,大伯、小叔两家都派了代表来了,大哥大嫂带着俩娃娃来了,姜家也来了人,姜阿奶带着三花来的,家里地都要有人忙的。

“果子那会还小,说滚一滚床上,还真是有用。”岑大嫂说。

姜阿奶有些发愁,此时闻言就笑呵呵说:“也是你福气大。”

岑大嫂以前是个沉默寡言老实的女人,虽是心地好,但苦日子把人磋磨的没了光彩,如今日子好起来了,人也外向许多。

这不正跟姜家人闲聊,还夸了三花模样俊,问多大了。

“十二了。”

“那还小。”岑大嫂说。

姜阿奶:“也不小了,这一晃就是一年,女娃娃长起来快得很,没两年就该寻婆家了。”

姜三花不爱听这个,她才不要寻什么婆家,一撒腿就跑了。

外头果菜园那儿,靠墙角的树下,三个男孩子在那儿,俩一大一小,围这个瘦的,那壮实的小墩子喊:“你上啊!没事的!”

“喂,你俩是不是欺负人啊。”姜三花过去了。

那壮实小墩子她知道,小越哥的大侄子,叫岑石头,今年四岁大,长得是壮实,旁边小的是岑果子他弟弟,今年快两岁了。

倒是围在中间那个瘦子,她不知道,没见过。

“我没欺负人。”岑石头先是吓得一激灵,回头是解释:“他不会爬树,我教他怎么爬树。”

姜三花:“你四岁大就学会爬树了?要是掉下来,不要胳膊腿了?”

“我刚看他爬树,叫他下来的。”瘦子就是梨头,看俩小孩在这儿攀高,实在是没忍住出声的,结果被岑石头以为是想学爬树。

姜三花闹明白了,到没多说,“快开席了,你们不去吃?”

岑石头一听开席就高兴,拉着弟弟跑,又折回来,喊:“梨头,你去不去啊,一道吃席走。”

“一起走一起走。”岑果子是他哥的报音器。

姜三花笑说:“你叫梨头啊?吃席了。”

“不、不用了,我就不用了。”

这会就是爱吃席的岑石头都不急了,姜三花还以为梨头是齐家的下人家孩子,便上手拉梨头的手,说:“没事的,小越哥很好心,你是娃娃这么大点,吃不了多少的。”

“对的对的,我小叔心底好的,一起走吧。”岑石头说。

岑果子:“一起走一起走。”

梨头窘迫不知道怎么解释,实话实说:“我不是,我是来看病的,今年八岁了。”

“啥?你八岁了?”姜三花吃惊,她还以为梨头和岑石头差不多大呢。

岑石头啊的一声,旁边岑果子长大了嘴,兄弟俩都是实心憨憨的小男孩,一人说:“你八岁了?诶呦,那我要喊你哥了。”、“喊哥喊哥。”

“你别老学我话,报信鸟一样。”

“报信鸟报信鸟。”

岑越和姜二苗出来时,正好看到这一幕,姜二苗喊三花,“阿奶寻你,说你开席呀人不见了。”

“哥,小越哥好。”姜三花先叫人。

岑越说:“你也好。”再看他哥这俩小子,那是一个赛一个的壮,岑石头真是实心秤砣不说,个头也高,蹿的很快,一对比,梨头就瘦小许多。

“都去吃饭,梨头也去,你跟你阿奶坐一道。”岑越跟梨头说。

梨头还以为他不吃的,他是来看病的,阿奶教他,说他们住在齐家,爷爷靠着给齐家做买卖营生,养活他们一大家子,阿奶要他乖,说郎君才生了孩子,要安安静静的,不能调皮捣蛋的。

其实梨头很乖,从没调皮过。

不过梅婶还是这般拘着孩子。

今日的时候,齐家要办席,梅婶一早就起来忙活搭把手,让孙儿自己玩,等到开席时,是想回屋跟孙儿避开,结果没成想,郎君亲自来请他们入座了。

梅婶不好意思应下了,只是发现孙儿不见了。

岑越就说他去看看,听到外头孩子声。

“三花你带他们去吃饭。”姜二苗给妹子说。

姜三花便拉岑石头的手,另一手拉梨头,梨头太瘦小,岑果子拉着他哥的手,一串的娃娃进了会客院。

“真的日子过得快,这娃娃们都这么大了。”岑越说:“还有我家称心。”

正说着,程姨娘带着称心也出来了。林姨娘大早上就来会客院,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忙着招待客人的。

众人往院子去,要开席了,姜二苗走在后头碎碎念:“诶呀要是我有个弯刀就好了,我的弯刀诶。”

岑越走在前头听得嘴角发笑,说:“等百日宴过了,天气暖和,我带圆月去你家床上爬一爬。”

“嘿嘿嘿好好好,小越哥你最好了。”姜二苗这下高兴了。

齐家办完了满月酒,留着客人住了两日,之后便都走了。岑越齐少扉给翁大娘包了十两银子的大红包,差着牛师傅亲自送人回去的。

翁大娘收到十两银子时都镇住了,这、这般多,她接生这么多年来,没见过这般多的接生银,就是当初给三少爷接生,也只是得了三两银子的——她都觉得多,谢天谢地了。

圆月少爷真是好福气,俩爹都疼爱看重。翁大娘后来想。想完了又觉得不对,应该是三少爷看重郎君,郎君好了,平平安安的,她伺候的好,给的银子足。

宅子又恢复往日的清静——才怪。天气暖和以后,称心每日跑来找弟弟玩,众人就笑着说不是叫弟弟,该喊侄子的,这是你小侄子。

可小侄子那么小,称心也不大,有时候看的入神,说急了就喊弟弟,圆圆弟弟。

起名字时,岑越光顾着念圆月弯刀,后来称心叫弟弟,有一次脱口而出月月弟弟——

大人们愣了下,吓得称心以为说错了话。岑越说不怪称心的,儿子小名跟他名字撞了音,不过这会叫圆月,孩子知道叫自己,岑越也不想另起了。

齐少扉还说:“月好的,跟着你字,孩子像你好。”

夫夫俩不在意这个,这事就过去了。只是称心可能被俩位姨娘教过了,在之后哪怕是情急之下叫弟弟,也从没叫过月月弟弟,喊得是圆圆弟弟。

倒是可爱。

一晃眼,到了五月。今年不知为何,天气迟迟热不起来,五月多了,雨水还是很充沛,淅淅沥沥下着雨,庄稼人看着田地里的麦穗,是发愁的叹气声一天比一天大。

去年二苗帮岑越种的二亩麦子长得也还行,毕竟是空间里的麦子种,只是冬日寒冷,种子御寒属性不成,加上入春以来下雨不提,到了五月快入夏了,还是雨水充沛。

地头是泥泞的水洼,麦穗被雨水打下来,糟蹋了一些。

庄稼如此,今年的草莓也是——第一批长得不是很好很多,岑越算了下,要到六月份了,幸好草莓只卖贵族阶级,受影响不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