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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里特东海岸,蒂维安。

深夜时分,万里无云的天空之上,满月高挂,群星璀璨。白日方才经历过庆典的王都此时此刻萦绕在一片静怡之中,白日才刚刚欢庆过新王加冕的人们正在自己的家中一一安眠,睡梦之中的他们不知道,他们的女王现在正又一次的登上了尊崇之梯,迎接更为神圣的承认。

东城区,月光之下的万国广场上一片清宁幽深之色,高大恢弘的水晶宫此刻虽已灭去所有的灯火,但星月的映照仍让其折射出神秘晶莹的光泽,在这点点的夜光之下,悠远的夜咏正飘飘回旋。

来自教会的监密庭,一身素黑飘逸蒙戴面纱的夜咏者们此刻正分列于宫殿前的阶梯两侧,齐声的轻吟着赞颂圣女的歌曲,她们的歌儿时有时无,轻盈神秘,然若被晚风所轻微吹拂,林木的莎莎声一般,走出幻境的女王此刻正衣着着盛装,在这颂吟之中缓步的走上阶梯。

提着宛若繁星满布一般装饰珠宝的长长裙摆,年轻的女王走入了幽暗的水晶殿堂,一步一缓的来到了那正对着皎洁月色巨大的玻璃顶穹之下,正如她白日时候步入圣咏礼拜堂时一样,只不过在这殿堂之中等候着她的皇亲贵胄,仅仅只有寥寥数人而已。

在那穹顶之下,年轻的女王缓缓的俯下了身姿,恭敬的跪下,身后两侧的皇亲贵胄们也恭然的一起下跪,一些人的面容上显露着极为认真的恭顺,而另外一些的面容上则有着一丝异样的色彩,直到一抹银白的冷光在幽暗的殿堂之中亮起。

宛若是天穹之顶的月轮落入了人间,当那奇异幽冷的月光降入宫殿之时,在场所有人能行都不禁一怔,神色恭顺者丶激动,异样者紧张,但内心之中无论是如何的情绪,在一瞬之后都直接的归于平复,在平静之中他们的内心再没有生出一丝一毫的波澜,如无风似镜的湖面一般。

跪在地上的年轻女王抬着头,出神的望着那由水晶穹顶的月色中落到眼前的圣洁身影,望着那漂浮的银色长发,那如水晶般的肌肤,那照亮黑暗但似又与黑暗交融的荧光。

当她与那如同银河一般浩瀚深远的双眸对视之时,内心的澎湃竟一时压过了静怡,想要脱口而出的赞颂与宣誓,直到见到了那纤细的手指立在了如明玉雕琢的唇边,做出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她才意识到这一场典礼是无需任何的言语交流的,正如这场对于千千万万的普里特普通人而言是一个不存在的秘密一般。

有所明悟之后,年轻的女王微微的闭上了双眼,低下的头颅,在安宁之中放空了一切心思的开始安静的等待,等待着那水晶的王冠藉由神圣的双手,落到了自己的盘起的发上,等待着那落入凡尘的月光,渐渐的于着殿堂之中黯淡……消失。

在女王身后的一侧,那极为稀少的观礼者之中,少女公爵在看到了这一幕之后,不禁放松的长舒了一口气,露出了放松的微笑。

……

“氛围不错……挺有感觉的,就是人太少了一点,没有多请一点人来多壮壮牌面吗?”

典礼过后,万国广场一处僻静的月下小径之中,阿特切莉看着身边不远处柔着肩膀的多萝西直言的说道,而已经恢复到了原本姿态的多萝西则是轻松的开口。

“这典礼本身主要就是强化法理和神秘学联系才搞的……震慑少数派只是说次要理由,用不着大张旗鼓的……毕竟‘影’不就是遮遮掩掩的吗?我这边排场搞大了你们工作不好做吧……明面上的主导者必须是教会啊……”

“你居然还为我们的工作考虑吗?那可真是有心了……不过你也应该知道因为你的缘故,整个教会的工作这两年来可是翻了不知两三倍。”听着多萝西的话语,阿特切莉轻笑一声的回应,而之后揉完了肩膀的多萝西则是打了一个哈欠的继续开口。

“呜啊……这有不能单怪我,是那些邪教邪神们总是搞事,我也想好好的休息一段时间,可他们不让我休息,你看今天这两个家伙不就是自己找上门来的吗?”说着,多萝西微微的眯起了双眼,斜视的看着阿特切莉说道。

“话说,你们和那家伙交手没有受什么伤吧……”

“损伤倒是有一点,但是还好都是可逆的,这是多亏了你及时出手的缘故,那黑币贵人的神性能力极为的难缠,当时再拖一会儿我和你的那学生最后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可就难说了。”

看着手上一侧的焦黑,阿特切莉神色有些凝重的说道,当初对抗黑币贵人的灵性爆炸的时候,阿特切莉是通过境界潜行躲了过去,而安娜是依靠塑造强风护盾抵抗冲击与高热,并辅以自身的硬度正面抗下的,即便如此,阿特切莉也因为没有完美的潜入吃到了一些伤害,安娜那一边的情况比她还要更加严重一些,不过还好有救厄庭,这些损害之后都不是什么问题。

“即便是教会的圣人,也能以避免受伤啊……”

“你也不看看对方是什么人?黯金会的首领,隐秘界中只闻其名的人物,虽然之前我就知道和你有关的对手都不会是什么等闲之辈,但最后我还是没有想过居然会与他交上手……”

阿特切莉如是的吐槽着说道,她作为监密枢曾纵横隐秘界多年,以黄金之阶镇压各路人物,几十年来几乎没有遇到过什么对手,但是自从和多萝西扯上关系之后,遇到的敌人来头是一个比一个大,架是越来越难打,她这一次来蒂维安的时候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最后遇到敌人的棘手程度还是让她感到意外。

“黯金会的黑币贵人一向行事隐蔽缜密,有这名号的数百年时间以来,司经庭都没有记载过他任何一次的出手记录。即便对于我来说他也是十分神秘的一号人物,为什么今天他忽然就对你出手了?还附带了一个……你说是复生的亡灵君王?”将自己的手放下之后,阿特切莉继续疑惑的说道,而这个时候的多萝西则是微微的摇了摇头的回答。

“或许那位亡灵君王才是主要对我感兴趣的,黑币贵人才是附带的,那活木乃伊是来自第一王朝的遗留之一,他不知道用什么方式复苏,然后盯上了我们手上的王朝遗产,黑币贵人或许只是他雇佣来的吧……”多萝西如此的说着,听着多萝西的话语,而阿特切莉饶有兴致的回答。

“北乌坟墓深处的亡灵君王是第一王朝的遗留,这我是听说过的……我原本以为他们和你们立场是一致的?”

“毕竟那些家伙都是死了七千多年的老古董,漫长的岁月足以扭曲原本睿智的心智,到现在各有各的立场也不是说不过去,不过它们也不是全部都对我这么的敌意……今天遇到的算是他们中最为极端的一个吧……”

多萝西如是的说道,听着她的这一番发言,阿特切莉不禁是若有所思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然后接着思索着喃语道。

“所以……一个不知道以什么方法复生的远古亡魂,雇佣了黯金会的首领来帮助自己进行行动,这个亡魂究竟是出了多大的价码才才请动了黑币啊……”

“也不一定是付出了多大的价码,如果那亡魂行动的成功本身就对黑币有什么诱人的极大利益的话,他主动过来帮忙也说不定……”

这个时候,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前方忽然的响起,多萝西与阿特切莉一听之后向着声音的方向望去,然后看到的是身穿着枢机长袍,头戴厚重金属面具的高大身影向着他们缓缓的走来。

“阿尔贝托?”

“初次见面,尊贵的神嗣冕下……我是圣临山枢机之一,被世人常称呼为……阿尔贝托……”来到了多萝西身前之后,阿尔贝托向着多萝西轻行一礼的说道,而多萝西也是点了点头的开口。

“教会的基要枢,我听说过你,你似乎与白石匠工会有联系?”

“是的,而且是很大的联系,如果您将监密枢认为是夜之国在教会之中残留影响的具现,那么我就能算是匠工会派往教会的代表吧。”站在多萝西面前,阿尔贝托趁机不缓的沉声说道。而多萝西也有些意外的开口。

“匠工会派往教会的代表?也就是说你曾经直接就是匠工会的人?”

“不错,而且我依旧也并不算彻底的脱离了匠工会,曾经阿尔贝托这个身份在双方都有着一定的身份,算得上是双方合作的重要节点吧。近几百年来更加偏向于教会这边,不过最近的话又有些不一样了……”阿尔贝托如此沉声的说着,多萝西听了之后不禁微微的摇头感慨。

“我知道匠工会和教会之间暗中有着密切的合作与联系,但没有想到会紧密到这种程度……所以说匠工会所谓的中立原则从一开始就只是一句空话而已吗?”多萝西如此的说着,如果说阿特切莉虽然与夜之国有关,但是本质还是教会的人的话,那么眼前这个阿尔贝托就有点像是匠工会的外交派遣人员一样了,她之前没有料想到阿尔贝托与匠工会的联系会如此之深。

“匠工会与教会之间的联系由来已久,可以追溯到纪元之前神圣的古代契约,匠工会现如今倾向中立的形象,不过是密商社灭亡之后数百年之间才逐渐出现的而已。那时匠工会从纯粹的工匠结社转换到了工匠与商业皆备的模式。而作为商人的话,中立能够更好的做生意。因而从那个时候开始,匠工会开始与教会疏远,成为了如今大家印象之中的模样。”

阿尔贝托悠悠的向着多萝西解释着说道,而在这个时候另外一边的阿特切莉接着开口说道。

“商人保持中立做生意,也是建立在有生意可以长期做的基础上,但是最近一段时间邪神与邪教越发的极端,都迫不及待的想要实现自己的大计,掀桌子毁灭重塑整个世界……一旦他们的计划成功什么生意都没得做了……那群打铁的只要理智一点就知道该放下生意脑,放弃无谓的中立干些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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