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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星落大陆的腹地,有着唯一一处没有被病害所沾染的土地,在一片急冻的冰原深处,四道十字形巨大裂谷的交汇处,有着一个巨大的诡异凸起,屹立在浓厚的瘟疫之雾中。

这……是一个上千米高,宏伟无比的岩之巨山,巨山呈现出一个倒扣在地面上半球形,整体十分的光滑圆润,在巨山那半球形的表面上,有着无数金属的条状物覆盖在其表面,这些条状物互相之间的交织排列,形成了一个个玄奥的符文覆盖书写在这岩山之上。

巨大的岩山伫立在危险的幽绿瘟疫之中,而在巨山的内部,则是一大片空荡开阔的空间,这是一片由四道裂谷交汇而成的谷地,在谷地的中央位置上,一根巨大的图腾柱耸立在此。

以图腾柱为圆心,古老朴素的法阵延伸而出,来自星落大陆各地无数部族的萨满们齐聚端坐于法阵之上,在图腾柱顶端灵魂姿态的真灵萨满的引领之下,导引着古老的神秘仪式。

在先祖谷地之外,一处山崖之上,另外一个法阵布置于此,与谷地中央的“寂”之法阵不同,这是一个“石”之法阵,在法阵的中央,端坐着一个略显矮胖,身穿坚甲又留着大胡子的男性身影,此时此刻他正紧闭双眼,集中精神,透过身下的法阵,与巨山外部那些覆盖在山岩之上的金属链接着,全力的维系着那些金属符文的运行,保证它们发挥自己的功效。

“强……太强了……瘟疫之主的力量根本无法对抗,我的造物……正在腐败……”

皱着眉宇,法阵之中的男子以焦急的语气喃语说道,额头之上不断的流淌下大颗大颗的汗滴,仿佛整个人在进行着什么不堪重负的劳作一般。

而正在此时,在法阵之外,一抹地上的砂石在一股无形的力量之下漂浮了起来,汇聚在一起之后发生了变形,变化为了一张没有丝毫表情的人脸。

“坚持住……无论那极致的腐败有多么的强大……我们都必须坚守足够的时刻,为了炉主的使命,也为了这个世界的命运……坚石必须长存……”

砂石所化的人面,向着法阵之中的男子吐露出了郑重的话语,此刻他们二者正坚持着重要的使命,与神明对抗的使命。

为了应对神战所造成的全球性影响,多萝西将现界几乎所有的灵智都给送入了自己所造就的故事世界中,但这并不是全部,有些人必须留下来。

比如说……在先祖谷地之中,进行大荒祭的萨满教众萨满们,多萝西的逸闻体投影并不能百分百的替代掉本体,在有些非凡的神秘学因素之中,唯有本体才具有,唯有本体才能做到某些事情,比如说像是神圣卫戍仪式这样规模的大型仪式,同理大荒祭也一样……

萨满教的萨满们是无法通过逸闻投影来完成大荒祭的,他们的本体只能停留在现界的圣地,先祖谷地中进行仪式,一旦疫鹫的瘟疫蔓延而来,他们就完全的无处可躲,所以必须有人在此守卫他们的安全,而这些人正是白石匠工会的黄金,黄石与白石。

当那无可规避的漫天瘟疫自东南方的天边滚滚袭来之时,已经在先祖谷地之中预备已久的白石立即的行动,让巨量的土石由大地之上抬升而起,汇聚称呼为了一座宏伟的高山,将整个先祖谷地仪式场一口气的完全包裹其中,然后黄石再出力,将自己的力量渗透到了本就坚固的山体内部,通过熔锻进一步的强化山体的坚固程度。

因而,当疫鹫的瘟疫到来之时,整个先祖谷地就已经被匠工会的两位黄金联手创造的巨山结界保护在了内部,正在进行大荒祭的萨满们因此免受了那强大瘟疫的侵袭,但是这并非永久的……瘟疫之主的疫病并非如此简单就能够阻挡下来的。

现在,疫鹫的瘟疫依然在持续不断的侵蚀着巨山结界,白石与黄石虽然全力的阻挡,但是依旧无法完全的压制巨山的崩溃,但是好在按照目前的进度,在这结界崩溃之前,大荒祭最终能够完成。

……

腐败之雾覆盖大地,而在那浓郁似海的瘟疫之雾上方,大气层中接近宇宙空间,还未被不断高攀的瘟疫雾气彻底笼罩的地方,一场激烈而宏大的战斗正在进行着。

在延伸至星球的曲率边际的瘟雾之海中,此时此刻正激烈的搅动翻腾,在强大神力的作用之下,其中的致命的幽绿瘟雾化为了各种各样巨大飞鸟与飞虫的姿态,数以千万计的瘟物构型体自雾海之中密密麻麻的飞翔而出,向着雾海的上空,那闪耀的同一目标翱翔而去。

那,是一团如同太阳一般刺眼闪耀的耀眼电光体,在连续不断的轰鸣声中,这一团电光体正在持续不断的向着四面八方的方向释放出夺目的雷霆,张牙舞爪的闪电密集的劈向四方,将袭来的瘟雾构型体劈散甚至湮灭。

在神明之间的战争刚刚一开始之际,毁灭的雷光便以无可阻挡的形式袭向了瘟疫之主那腐败不堪的身躯,那构筑成巨大鹫鸟身形的无数肥大蛆虫在同一时间都被这闪耀炽烈的雷光所淹没,泯灭。然而这却并不代表瘟疫之主就这样的被直接的消灭,蛆虫构筑的鸟鹫身躯仅仅只是表象而已,在其表象蒸腾之后,疫鹫的意志便已经化为到了那弥漫在整个星球表面的瘟雾之海上。

在这无穷的雷光肆虐下,这些瘟雾似乎不管化作是何种的姿态,使用何种的攻势,都无法奈何那暴虐的电光体分毫,即便将那电光体浸透如整个瘟雾之海中,似乎也无法将其泯灭,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在这激烈的交锋表象下,难以察觉的暗中变化其实早已发生。

瘟疫之主的疫病,能够侵蚀万物……不仅仅是生命体,就算是无机体……乃至能量都无法逃脱瘟疫的影响。表面上看,那强大的电光体似乎将来袭的瘟疫侵袭全部的击碎,然而这一些雷电的每一次攻击,在击溃瘟疫的时候同时的也接触了瘟疫,这些瘟疫沿着张牙舞爪的粗长闪电,传播到了雷电体的内部。

那闪耀的电光体正在被感染!随着雷电每一次对于瘟雾构型体的成功击退,电光体本身的感染便会加重一层,伴随的战斗的持续下去,电光体的感染也越来越重。

果不其然!在不知击碎了多少的瘟雾构型体之后,那电光放射雷电的速度开始变得明显的慢了下来,甚至电光的颜色在不知不觉之间也开始发生了变化,从耀眼的亮白色,泛起了幽幽的绿光。

最终,又一次的击碎了来袭的瘟雾构装体之后,那已经明显变绿的电光体开始了不正常的颤动与异常放电,放电的过程完全的胡乱无章,完全的不是在攻击更多从四面八方袭来的敌人。

在这个过程之中,绿色的电光体其所散发的光辉逐渐的黯淡,最终其表面甚至长出了一层皮囊,最终整层皮将电光体完全的包裹,让其化为了一个不停起伏跳动的绿色心脏,内部似乎有着某种顽强的光源在向外散发着幽光,但是很快的那光源便熄灭不见,整个电光体直接化作是了一团由光滑皮肤所包裹着的浑圆肉球。

接着,在那肉球的皮肤之上,凸起了一个又一个的脓包,在在那些脓包密集的炸开之后,数之不尽的肥大蛆虫从溃烂的伤口之中涌了出来,并且悬浮于空中。

最终,当那皮包肉球完全的溃烂散开之际,空间之中就只剩下了无数在半空之中蠕动翻滚的蛆虫团块,原本激烈放射雷电的电光体此时此刻已然荡然无存,似乎以彻底的被那无处不在的神之瘟疫给感染消灭,转为为了这些恶心蠕动的蛆虫。

然而,事情并没有这么的简单,那瘟海之上,空间之中的无数蛆虫开始向着一个方向一齐的蠕动,似乎准备完全的抱成一团之时,所有的蛆虫忽然僵直住,悬浮在半空之中完全的动弹不得,紧接着,在这一些蛆虫的头上悬出一条细细的发光红线,这些红线向着蛆虫的头顶之上延伸而去,然而变得半透明的消失在了半空之中,不知道延伸向了何方。

这些红线在出现之后,那些由肉团爆碎而出的蛆虫们先是一阵的僵直,然后是开始急速的干扁下来,仿佛是其血肉在被什么力量猛然的吸收,而又一股力量见状之后立即的为正在迅速干扁过程之中的蛆虫们补充养分,使其避免被抽干至死。

掌握这些寄生蛆虫的,是疫鹫的意志,祂将敌人所化的电光体感染之后,使其血肉化物质化,然后在其内以自身的神性,滋生了寄生虫将血肉化的敌人从内部完全的啃噬干净之后出来,但是当祂准备从这些与自己高度相连的神性寄生虫里面吸收敌人的精华时候,却发现这些寄生虫它们居然开始不受自己的控制起来,不但其体内的敌人精华被神秘的渠道吸走,就连自己的力量也开始被吸食。

“!”

在惊愕之中,鹫疫开始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在通过那些寄生虫不断的流逝,本该为自己吸取他者力量的虫子现在居然成为了自己力量流逝的窗口!在意外之中疫鹫立马的开始查找具体的原因,发现自己的力量居然是从一根根联系寄生虫的神秘控制线流失的,同时也是那一些控制线在与自己抢夺寄生虫的控制。

见到了这种情况,疫鹫立即的进行了反制,祂开始投入更多的神性力量,入侵了那些链接控制着寄生虫的控制线。

疫鹫清楚,敌人的本尊……或是说本尊的灵智不在自己刚才侵蚀的电光体之内,但是这些控制线……这些灵丝肯定链接着敌人的主灵智,只要沿着灵丝一路的感染上去,肯定能够将敌人的主灵智感染。

这便是疫鹫的瘟疫……只要有接触……只要有途径……只要有联系,那便一定能够传播、感染……而这灵丝对于祂而言是再好不过的感染途径,沿着这一些灵丝接连不断的向上传播,祂终将能够感染敌人的主神志。

然而,当疫鹫的瘟疫真的顺着灵丝向上攀升之际,祂立即的发现事情远远没有这么的简单,那些向上延伸的灵丝并非是一路抵达终点,畅通无阻的单行道,它有着岔道……路口……数之不尽的岔道路口!

一条灵丝在向上接入命令终端的路途中,分裂出了许许多多,数以亿万计……千亿万计……甚至不可计数的无穷灵丝,这些无穷无尽的灵丝互相之间的交织,成为了一个庞大大片漫无边际的迷宫网络,鹫疫的瘟疫之力在进入了这片网络之中便立即的迷失在了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