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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往后是棵小梨树,退无可退时后背靠上小梨树,纤瘦的树干一阵晃荡。

她攥紧手中太释玉,想到魏隐之所言。何不直接破罐子破摔,告诉尊上自己心有所属,若他是罗睺,今日就把事情谈明白了。若他不是,则无伤大雅。

“不敢对尊上有所隐瞒,是......弟子的道侣。”

“道侣?”他神色一滞,“天命欺我。”

“不可能。”韶宁第一次在他面上看见冷漠之外的神色,执夷眸光微动:“你骗我。”

他指尖绕上红线,韶宁瞳孔一缩,这是魏隐之所说罗睺的天命结。

她心下骇然,摘了腰间玉牌和太释玉一同双手奉上,恳切道:“弟子不敢。弟子确有心仪之人,此弓弟子受不起,如今原物还予尊上。”

“弟子辜负了尊上的青睐,还请尊上责罚。”

“你若是嫌我生为罗睺,直接拒了便是,何必编造一个道侣来诓我?”

年复一年的等待被她一句‘受不起’轻而易举地掀过了,执夷气得拂袖转身,径直走进善神殿内。

韶宁忙跟了上去,“那我直接拒了,尊上会允吗?”

她跑得急,不留神踩到他身后长袍,身子一扑,正好扑进转过身的执夷怀中。倒不像来拒婚,反而像是投怀送抱。

他衣上挂饰被攥得玎珰作响,韶宁极快松开他的腰身往后退,下一刻已被攥住手腕摁在了身后阖上的朱门上。

她被掐着下颌被迫抬起头看他,听见他道:“你如此厌恶我?无论你有没有道侣,我都不会解了天命结。”

韶宁气急:“尊上单方面定下的婚约,如何作数?”

“如何不作数?”太释玉和小玉牌落到脚边,他寻声望去:“谁告诉你天命单靠一厢情愿即可定下?岂非儿戏!”

“明明就是你们罗睺假借天命绑架他人,难道还有理吗?”怒气壮胆,她当即反驳,在他望过来时方才的勇气立马泄了大半,结巴解释:“我,我是说......”

“这又是谁告诉你的,那莫须有的道侣?”他松开禁锢韶宁的手,弯腰拾起太释玉,“此物你不必还给我。”

念在她如今一无所知,他缓下声音,耐心解释:“将它予你是物归原主。”

太释玉在他掌心黯淡无光,他抚过弓弦,指腹被弓弦划出一道血痕。

太释玉不会说话,但也能从侧面证明韶宁是它的原主,除她之外,旁人碰不得。

“你在异世糊涂过了二十年,如今重返深渊,就没有起一点疑心吗?”

执夷指腹的伤口眨眼间恢复,韶宁呆愣接过太释玉,抚摸着它发光的弓身,反问:“你怎么知道我的来处?”

他不答,反问:“可知深渊从何而来?”

“它是两千年前神罚降下之后留下的天堑,整个世界最薄弱的地方。”韶宁答。

居然和这个世界居然有更深的联系......她第一反应是自己能不能回去的问题,传音问系统。它一脸懵,只说自己是个下发命令的打工人。

系统弱弱传音:‘神罚后的深渊太过特殊,随时都有坍塌的危险,上头很重视有关它的修复问题,为此鼓捣了几年。后来领导给了我你的资料,让我来找你。’

它补充说劳动合同中说好了十年后会送她回现代世界,那十年后......

她心思千回百转,平时不常用的小脑瓜转到了极致:系统曾说书中十年,等于现代世界的一个月。

深渊两千多年,现代世界两百多个月,对上她二十岁出头的年纪。

天方夜谭般的可能性在她头脑炸开,韶宁看向执夷,警惕道:“尊上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