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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后山高水长,我不会再纠缠皇表嫂。”

他垂下眸,神色黯淡:“若不能出去,我兴许会成为权力的工具,兴许会老死在宫墙内,一生不得解脱。”

“生于天地间而不能恣意畅游,不如让我早早了断,何必荒废年华。”

闻此言,韶宁掀开珠帘,走至他身前,面带犹豫道:“若是怀上了孩子怎么办?”

“孩子我一个人带大就行,绝不会打扰皇表嫂和皇表兄。”

他的手抚上小腹,唇线轻弯:“就当他是皇表嫂留给我的念想,后半辈子也算有了伴。”

韶宁还在犹豫,对她不过举手之劳,只是长鱼阡灵根混杂,修为不高,一个人带着孩子在修真界过得很艰难。

若去凡间,想必也难以被世人所容。

见韶宁迟迟不动,他拔下发间玉簪,“只要皇表嫂愿意陪我演一出戏就够了,至于守宫砂......”

如墨青丝散在浅青色鱼鳍耳边,长鱼阡目光坚定,抬手作势朝着腕间刺下,“把它毁了即可。”

“别别,我答应你。”韶宁抓住他的手腕,不知守宫砂点在皮肉中的深浅,瞧他这架势,下手必定很重,留下一道狰狞疤痕,又疼又难看。

一个吻后不一定真的会怀上,那夜亲了长鱼沅这么多下,他都没怀上。

听小皇帝说他最近找遍了天下名医,天天喝补药呢。

再说,长鱼阡都发话了,如果怀上了,只要她心狠一点,对,她是一个心狠的女人,她不管这对父子就行。

“就一个吻哦。”

长鱼阡闻言点头,面上泛起一层浅薄的粉色。他闭眼仰头,映在眉眼间的灯光柔和,一副任君采劼的模样。

韶宁咽了口唾沫,俯身落了个吻在他唇间,一触即分后去瞧他腕间守宫砂:“怎么还没消失?”

“需要更深一步,”他面上薄红更深,睁开眼望向韶宁,眸中眼波流转,羞意点点,“需要交换.....”

她想起那夜亲长鱼沅时好像是伸了一点点舌尖的,原来原理是体液交换啊。

“哦。”她干巴巴应了声,坐在床榻上,俯身凑近长鱼阡。

对方的舌尖撬开她的贝齿,浅浅走了一圈。韶宁余光瞥见床榻内松狮犬浅茶色的眼睛映着他俩的身影,水光盈盈,懵懂又好奇,她反手翻起被褥蒙上它的头。

小孩子还是不要看比较好。

眼前漆黑一片,松狮犬心头惆怅难以言说,它想起应阮昨日的话。

夫侍?

它心头一震,站起身时被褥被顶起一线缝隙。

细碎的光从缝隙间照进来,映入眼底的是韶宁随意搭在床上的手,素白纤细,五指如葱。

下一刻,一只骨架更大些的手覆上她的手背,分开五指,与她十指相扣。

它恹恹趴在床上,被褥里重归黑暗。

商陆不知道自己对韶宁是什么感觉,更不知道自己要做她的什么人,只想要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天涯海角都可以。

夫侍两个字,听起来高不可攀,是他不敢肖想的身份。

可是这个身份似乎更离她更近。那个青年又是她的猫,又是她的夫侍,修为没有他高,是为什么呢?

商陆想了想,是身体还是脸,或是其他?

作为一个邪修,他常年混迹邪门歪道,风月之事常常被些不入流的邪修当做日常笑料交流。

他匆匆听一耳,次数多了,知道的也就多了。

邪修中也有不少人深通双修之道,或是以色进行买卖,无论男女。

他仔细回忆,抓住了一点蛛丝马迹,难道是床上功夫?

所以那只猫早上挨骂,是因为没伺候好吗?

难怪被窝里一点动静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