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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初把躯体以及神力都给了他,唯独没有给他记忆和一双眼睛。

兴许是他不配,替代品不配拥有她最喜爱的那双眼睛。

......

悬夜海,天子城,泉先城。

嬉嬉闹闹过了半日,韶宁把小皇帝送回寝宫,商陆已经化作了松狮犬被她抱上床。

她洗漱后不久,就见宫人搬来厚厚几沓奏折,韶宁让他们把奏折搬到外屋,顺便问这么多长鱼沅要批改到几时。

“回驸马,常常是子时。”

韶宁咋舌,子时睡觉卯时起床,难怪他脾气天天这么大。

天色欲晚,长鱼沅姗姗来迟,他看了眼床上抱腿清理猫毛的韶宁,“替本王研磨帝王砂。”

韶宁把猫毛卷成一团,认命下床,她一边为他磨朱砂,一边偷瞧臣子上奏内容。

除了一些冗杂的请安或是今天谁和谁打架、吵架的小事,还有指着长鱼沅鼻子骂的。

长鱼沅一眼扫过,批了个‘知道了’。

他合上折子,换了另一道。一展开亮瞎了韶宁的眼,这个骂得更狠。

长鱼沅面无表情,写下:‘知道了。’

她震惊他的情绪管理,有的奏折骂得太狠,长鱼沅写字的时候气得手微微颤抖,写出来的字迹潦草,不过依旧苍劲有力,很是赏心悦目。

除此之外,他只是抿着唇一言不发,偶尔抬眼瞪偷笑的韶宁。

兴许是被气得说不出话了。

韶宁洗净手,一边准备上床一边哼曲,“驸马我啊,可是要睡觉了。”

她从内屋探出头,瞧了眼桌上高高堆起的奏折:“王爷今夜不用睡,我帮你睡了嘿嘿。”

说完,韶宁哒哒哒跑进内屋,随后是脱衣上床的稀碎声,溢出珠帘的灯光很快被吹灭。

长鱼沅一言不发,只是写得字愈加潦草,是气得手抖。

他深吸一口气,打开另一道折子。长鱼沅手顿住,是上界的。

他一目十行,目光定格在最后几行字。

‘邪修猖狂,皆称商陆复活。’

......

韶宁入梦乡不久,感到身侧床榻一沉。来人把她卷入怀中,四周气温急剧下降。

她起床气犯了,烦躁地去踢对方的腿,“滚出我的被窝,不是给你准备了另一床被子吗?”

“不要。”

长鱼沅把韶宁圈在怀中,他犹豫一瞬,最终只落了个吻在韶宁额头。

他今夜批奏折逾了些时辰,入睡不久已到了卯时。长鱼沅按时睁眼,欲起身时发现长袖被韶宁压在身下,她睡得正熟。

他本打算轻轻抽出袖子,不吵醒她,再轻手轻脚地离开。

转念想到她昨夜的得意样子,长鱼沅未语,直接把袖子往外重重一拉。

梦中的韶宁脚一滑,她当即惊醒,揉揉眼,问:“怎么了怎么了?”

“起床。从亥时睡到现在,你是瞌睡虫么?”他嗤笑。

“不要。”韶宁拢紧被子,翻个身继续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