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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灿瑶和裴元卿这一路走的极慢,裴元卿身上有伤未愈,两人不急着赶路。

年后天气一日日的暖了起来,海东青也恢复了精神,盘旋在天上,挥舞着翅膀飞个不停,看起来精神抖擞。

他们经过不同的城镇,都会停下来住上一两日,四处逛一逛。

苏灿瑶没忘记盯着裴元卿喝药,天天都让人按时给他煮药,再亲自端去给他。

裴元卿端着药碗,眉头都没皱一下就一饮而尽。

他放下药碗,忽然想到什么,抬头望向苏灿瑶,耳根发烫问:“我昏迷期间……你是怎么给我喂药的”

苏灿瑶往他嘴里喂了一块蜜饯,毫不迟疑道:“用漏斗喂的啊。”

“……用漏斗”

“对啊。”苏灿瑶喜滋滋问:“我是不是很聪明”

“……”裴元卿想象着那样的场景,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沉默半晌,一言不发的出了门,不知道去了哪里。

苏灿瑶待在客栈里,摆弄着新买来的花瓶。

这花瓶是她买来送给母亲的,是极为特别的粉釉花瓶,她一眼看到就觉得喜欢,所以哪怕路上颠簸,还是忍不住买了下来,因为家中有一个粉釉茶壶,母亲就一直爱不释手,她觉得母亲肯定喜欢这份礼物。

她拿着绢帕把花瓶仔细擦干净,放进匣子里,又在周围铺上软草,免得路上磕碰。

房门吱嘎一声响,裴元卿走了进来,把一摞话本放到苏灿瑶面前。

“你去给我买话本了”苏灿瑶惊喜万分的站起来,眉开眼笑道:“裴元卿,你可真是个大好人!”

裴元卿抿唇道:“我觉得你以前看的话本还是太少了,你以后……可以多看看。”

苏灿瑶:“……”

夜里,苏灿瑶捧着裴元卿给她搜罗来的新话本,津津有味的看着。

这些话本都很好看,只是嘴对嘴喂药的情节有些多。

苏灿瑶忍不住疑惑,现在很流行这种情节吗

……不确定,再看看。

烛火摇曳,夜色深了苏灿瑶才放下话本,钻进被窝里躺下。

她睡前想了想,还是觉得漏斗更方便。

她果然很聪明!

他们一路走走停停,边游玩边赶路,沿路断断续续听到一些京中的传闻。

祁凌风京中的府邸搜出了许多造反的罪证,他在封地的府邸里更是别有洞天,听说藏着一间占地面积极大的密室,种种证据已经足以彻底将他定罪。

可惜马上就要到太后的寿辰了,太后嫌不吉利,不让乾丰帝在她寿辰期间见血,一个‘孝’字压下来,如果太后以后有个万一,肯定会赖到乾丰帝身上,群臣都会指责乾丰帝不孝,最后乾丰帝只能将祁凌风定在春后问斩,将厉王府查抄了。

冰雪消融,天气渐暖。

苏灿瑶和裴元卿走到哪里就逛到哪里,把各地特色的美食都尝了一遍。

苏灿瑶一路都很兴奋,看到什么吃食都想买回去给大家尝尝,看到有好看的布料和首饰就忍不住买给娘亲,还有父亲、祖父、外祖母、嫣姐姐……都得带礼物,苏灿瑶沿路给自己也买了不少款式新颖的衣裙,最后裴元卿不得不又雇了一辆马车装东西,两人一路满载而归。

回到丹阳城,已经是一个多月之后。

望着熟悉的城门,两人眼中都忍不住流露出笑意,催促车夫快些赶路。

马车刚在苏府门口停下,苏灿瑶就提着裙摆迫不及待的跳下了马车,门口的守卫还没看清楚是谁,她就已经提着裙子跑了进去,远远地喊:“母亲!祖父!父亲!我们回来了!”

她一路跑进府,声音也如同银铃般响彻一路。

沈昔月正在屋子里听掌柜的报账,听到远远传来的呼唤声,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放下手里的账册,疑惑地往门边走,“我怎么好像听到杳杳的声音了”

掌柜的仔细听了听,“听着确实像是杳杳小姐。”

除了杳杳小姐外,没人敢在苏府这样大喊大叫,而且除了杳杳小姐外,也没有人会这么欢快,仿佛从里到外都透着快活一般。

掌柜话音未落,沈昔月已经拔脚狂奔了出去。

掌柜的看着往日稳重的夫人,不由一阵错愕。

母女俩在长廊下碰头,激动的停住脚步。

苏灿瑶看到娘亲,泪花在眼中打转,冲过去扑进娘亲怀里。

沈昔月惊喜的将她抱紧,摸了摸她的头顶。

苏明迁闻声从书房里跑出来,见她们母女俩紧紧抱着不放,他几次伸出手都没找到间隙,只能张开手臂将母女俩都抱进了怀里,假装自己也属于这个家!

裴元卿落后几步走过来。

苏明迁被沈昔月无情的推到一边,沈昔月越过他走到裴元卿面前。

沈昔月上上下下的将裴元卿打量了一遍,确定他身上无碍后,才放下心来。

她自从听说裴元卿受伤的消息,就一直提心吊胆的,如今见他安然无恙,忍不住笑了笑,满目欣慰道:“几个月不见,又长高了。”

苏明迁拍了拍裴元卿的肩膀,笑道:“臭小子比我都高了。”

裴元卿弯唇,眉宇间透着股难得的乖巧。

沈昔月唇边笑容愈发灿烂,揽着苏灿瑶和裴元卿的肩膀往里走,听他们说沿路的见闻,又兴致勃勃的去看他们带回来的礼物,笑得合不拢嘴,尤其是看到苏灿瑶给她挑的那个粉釉花瓶时,更是爱不释手。

苏灿瑶见娘亲喜欢,也跟着欢喜,不枉他们一路把这个花瓶小心翼翼的带回来。

苏明迁眼巴巴的跟在他们后面,几次想开口都没找到机会。

沈昔月想起什么,回头道:“明迁,你去让膳房备饭,记得让他们做杳杳和卿哥儿喜欢的菜式,杳杳和卿哥儿离家几个月,肯定想念家中的味道,对了,你再派人去把父亲请回来。”

她不等苏明迁回答,又转过头笑眯眯的跟裴元卿和苏灿瑶解释,“你们祖父钓鱼去了,他最近一直念叨你们,如果知道你们回来了,肯定高兴!”

苏灿瑶挽住沈昔月的胳膊,又开开心心的说了起来。

苏明迁:“……”插不上话,根本插不上话。

半晌,窦嫣和沈路云得知消息,扶着许氏、带着沈小峰来了苏府。

苏灿瑶抱着许氏不舍得撒手,把给许氏买的檀木珠戴到了她手上。

窦嫣已经生了,沈小峰多了个弟弟,取名安安,只是孩子太小,还不能见凉风,所以没有带过来,留在府里让奶娘照顾着。

苏灿瑶见窦嫣面色红润,身体无碍,不由露出笑容,跟她约定好明日去沈府看望安安,她早就在心里计算过日子,知道窦嫣这个时候应该连月子都做完了,所以提前买好了长命锁。

苏昶风风火火的赶了回来,他今日收获颇丰,钓到了一条肥硕的草鱼,还钓到了几条鲫鱼,他让膳房把草鱼做成苏灿瑶喜欢的糖醋鱼片,又让膳房用鲫鱼熬汤,要把裴元卿受伤伤的元气补回来。

苏昶许久没见到苏灿瑶和裴元卿,将他们两个看了又看,说了许久话,拉着他们的手不舍得放开。

他望着眼前的一大家子,忍不住思念起远在京城的苏景毓,他现在年纪大了,恨不得每个小辈都在身畔才好。

苏灿瑶告诉苏昶,他们在京城遇到苏景耀的事,苏昶闻言叹息一声,对于这个不走正路的孙子,他也无可奈何。

菜肴端上桌,大家围桌而坐,都率先尝了尝苏昶钓到的草鱼,全都赞不绝口。

沈路云盛了一碗鲫鱼汤放到窦嫣面前,小声对窦嫣说:“喝点鲫鱼汤,对你身子好。”

苏灿瑶机灵的望过去,故意敲了敲碗。

沈路云无奈站起身,拿起她的碗盛汤,又恭恭敬敬的递给她,“来,大小姐,几个月没为您盛汤了,甚是想念。”

苏灿瑶掐着兰花指接过汤碗,“小云子,表现的不错。”

沈路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揶揄道:“不愧是进过宫的人,就是不一样。”

苏灿瑶弯起唇角笑了出来,低头抿了一口汤,看着他微微圆润的下颌,“大表哥,你最近是不是胖了”

“是胖了点。”沈路云坐下,得意道:“你表嫂坐月子,大夫让她平时多餐少食,一天得吃五顿饭,你表嫂心疼我,总是剩一半给我。”

苏灿瑶没忍住笑了出来:“恐怕是嫣姐姐吃的少,根本吃不完吧。”

“……”沈路云看着一不小心就把实话说出来的小表妹,故作高深道:“你对我在家中的地位一无所知。”

窦嫣忍笑,在他腰上掐了一下。

沈路云一边躲一边对苏灿瑶道:“我陪娘子坐月子,胖点还情有可原,你这一路风餐露宿的赶路,怎么半点也没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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