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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府衙都建立城中,最中间的位置,如京城的京兆府。

扈城不大,府衙也不大,到达府衙门口的时候孔行下了马,让随行属官都忙去吧,该干嘛干嘛去。

扈城再不大也是重城,要务极多,齐烨这二百来号人不可能入住府衙,别说随从了,齐烨都没任何理由以及资格入住。

人多眼杂,康骁一直没离开马车,孔行让人安排住处去了。

齐烨带着几个跟班来到了府衙正堂后,装模作样的品着茶。

等了片刻,孔行走了进来。

“郭家,城南的大户,京中兵部郎中亲族,郭家的宅子半个时辰便可腾出来。”

“有劳孔大人了。”

“殿下何须客气。”

孔行坐下后,见到门口有刘旺和喻斌守着,叹了口气。

“看来吕尚书出了岔子。”

齐烨面色一变再变:“孔大人知道这件事?”

“之前只是推测。”

孔行看向齐烨背后的阿卓,抱了抱拳:“亲军统领亲至,便印证了本官的推测。”

顿了顿,孔行解释道:“吕尚书来南地时路过扈城,前些日子柳州急报,知府急报,折冲府军报,两拨人,本官深怕南地出了事便要信使告知出实情,信使守口如瓶,本官便猜想是吕尚书出了事,后派人去柳州打探,知晓吕尚书已是在柳州停留多日,可又多日未有人见其身影,想来是出了岔子,加之卓统领现身,连太子殿下都亲赴南地,本官岂会推测不出。”

“也是。”

逻辑上说的通,齐烨并未多心。

知道孔行是老六的心腹,齐烨也不避讳:“那孔大人觉得谋划此事之人,会是谁?”

“不敢妄断。”

嘴上是这么说着,孔行脸上流露出了思索的神情。

沉默了片刻,孔行似乎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有这本事的,没这胆子,如南地诸多世家,有这胆子的,又得不偿失,如丘神威的主子张家,有这本事,又有这胆子,还可做的天衣无缝的,喻家、董家,可要说最不希望南地出事的,同样是这两家。”

关于这件事,齐烨和小二在路上也探讨了多次,越探讨越是云里雾里。

干掉一位尚书,还是兵部尚书,无论出于任何目的都可以说是弊大于利,除非一个可能,那就是某个世家要造反,正好被吕元嘉查不出来了,不得意的情况下只能灭口。

问题是南地那么多世家,没有任何一个家族具备“造反”的能力,哪怕是抱成一团都够呛。

南边军待遇不好,经常吃素,可他们却不是吃素的,常年出关作战,连番蛮异族都敢单挑,更别说打关内世家了。

南地各处折冲府也不可能全都被买通,南地出了事,京中马上能调人入南,谁如果在南地造反,北有朝廷官军,南有边军,腹背受敌,谁造反谁死。

前朝南地有不少人造反的,前朝皇帝也是在南地造反起家的,可今时不同往日,情况完全不同。

远的不说,就说前朝晋王想要造反,先将人手安插到扈城,这只是第一步,确保造反成功的第二步就是南关边军得听他的。

晋王都没走到第二步呢就被宫中发现了,准确的说,正因为是想走第二步才事迹败露。

再看本朝,东、南、西、北四地,除了东海舟师外,北关全是天子的亲信,南关也差不多,从大帅到各营主将,超过七成都是老六当年的亲随和嫡系,西关更别说了,齐怀武坐镇。

所以说本朝造反的土壤并不多,也就东海那边相比之下可以嘚瑟嘚瑟,北地、西地、南地,造反成功的几率小于等于零。

关内造反,边关堵你后路,京中调派大军,腹背受敌,谁造反谁死。

所以说,无论是谁干掉了吕元嘉,都应该与造反这件事无关。

既然不是造反,就完全没有必要干掉吕元嘉。

齐烨、小二、阿卓,包括最了解南地情况的孔行,都想不出个一二三。

不过还有一个合理的解释,非常合理的解释,那就是吕元嘉的确是死床上了,那么大岁数了,又一下御了好几个,以他的那个年纪和身体,干死了也不是说不通。

可这个最合理的解释实际上也是最不合理的,一个堂堂的兵部尚书连这点自制力都没有,怎么可能混到这个地位。

男人没有不好色的,这个不假,但是上位者,高位者,手握重权之人,可以用理性压制欲望,就算压制不了,那也是吃过见过的,不可能和没吃过猪肉似的叫了一群妓家活活给自己玩死。

就如同美人计,对付上位者的美人计,不是弄个姑娘抛个媚眼露露大腿就得手了,所谓的美人计是投其所好,是需要投入大量的时间、精力去慢慢接近目标,使目标对自己有兴趣,类似那种灵魂伴侣,肉体欲望反倒是其次。

退一万步来讲,吕元嘉真要是个老色批,在京中他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反正是武将,文臣都养那么多房小妾了,武将更随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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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吕元嘉没这么做,老妻亡故后再未续弦,只想着早日告老还乡回老家颐养天年,对世俗的欲望没任何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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