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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频出,不少看热闹的官员大呼过瘾。

先是尚书省左丞出来死谏,再是老六掉价行为,紧接着京兆府府尹也跟着出来死谏,结果老六是彻底不当人了,直接来了句“滚回去”。

在朝堂上,天子突然骂了句滚回去,这事要是传到了士林中,舆论风向可想而知,人家张瑞山是府尹不假,可也是正三品的大员,品级在那摆着呢。

明眼人都看出来了,老六不当人,只准备他自己不当人,不想让其他人不当人,骂的是“滚”,何尝不是护着张瑞山不叫老张受到伤害。

张瑞山站起身,也不知嘀咕了一句什么,瞅都没瞅一眼天子,回去了。

曲芠博也是吓了一跳,张瑞山可不是一般炮,以前鲜少上朝,上了朝也是背锅侠,天天挨骂,感觉谁都能欺负他一下。

只是上次有人在朝堂上攻讦齐烨,老张发威了,那么多重臣,大臣,舌灿莲花的众臣大臣,让老张喷的屁都放不出来一个。

经过那件事后大家也看出来了,张瑞山不是战斗力不行,是懒得战斗,真要是死谏谁,谁不哆嗦,更何况他还带着一群属官,拿着笏板与奏本,明显是熊瞎子串门,有备而来。

曲芠博已经怕了,深怕再蹦跶出个大臣要死谏自己,连忙开口。

“臣,谏幽王府世子齐烨。”

曲芠博昨夜在铜镜前练了半夜的表情变化,现在上了台,脸上的表情要多决然有多决然。

“臣是文臣,武死战,文死谏,臣虽未上战阵,却也有一腔报国之心,功必赏,过必罚,臣知晓,幽王府世子齐烨是功臣,死守南野立了大功,可功过岂能相抵,臣,敬佩齐烨之功,却也要死谏齐烨之过,之错,之恶,之罪!”

“恶贼!”

喻文州突然走了出来,指着曲芠博就喷:“齐世子之功,南军皆知,到了你嘴里变成了恶,成了罪,是何居心,尔狗彘鼠虫之辈,焉与本官同殿为臣!”

曲芠博气的够呛,话都没说完你就跳出来喷我?

“喻侍郎何意。”曲芠博拧着眉叫道:“本官还未提及齐烨之…”

“呜呼哀哉。”

又是一人开了口,太子少师季伯昌。

老季看都没看一眼曲芠博,满面悲痛之色。

“君子晓礼以礼持身,礼为镜如镜观其貌,以表映心,老夫多日不上朝,这朝堂中何时变的如此愚鲁不堪。”

说到这,季伯昌微微扭头看向曲芠博:“汝死谏,亦守礼,莫叫天下人因你一人误我朝廷无礼少廉之辈。”

曲芠博一脸懵逼,他光知道自己挨骂了,被上纲上线了,但是为啥挨骂,为啥上纲上线,那他就不知道了。

“季师,下官…”

季伯昌:“汝何呼师者?”

“因您是…”

季伯昌:“汝何呼幽王府世子殿下其名?”

曲芠博反应过来了,因为自己直接叫了齐烨全名,没带殿下,没带世子,属于是不“守礼”的范畴。

大家也听明白了,老季说读书人和当官得守礼,官员代表朝廷,你不守礼,传出去了,外人以为官员都是这个熊样,朝廷本就是这个熊样。

“果然是无礼之辈枉为朝臣。”季伯昌又补了一刀:“老夫与你同殿,汝称师,世子殿下远在南关,汝口呼其名,非与你同殿,汝亦是呼老夫其名,殿中如此作态,亦知官在衙中,府中是何作态,两面三刀之徒。”

曲芠博再次懵逼,我咋就两面三刀了,平常和别人提您的时候也称季师啊。

季伯昌可不管那事,你当我面别说不叫季师,你就是叫老棺材板子都没问题,但是你口呼老夫女婿其名就不行,不行,他娘的不他娘的行,老夫弄死你个瘪三!

要么说季伯昌宝刀不老,三刀出去,甭管今天什么结果,曲芠博在士林中的名声肯定是臭了。

季伯昌没阴阳,是直接开喷下下暴击,读书人当官,以礼观心,礼就是一面镜子,对自己,看本心,外人用礼当镜子照你,你在朝堂上连礼都不守,可想而知私下里有多么的面目可憎。

论耍嘴皮子,曲芠博肯定不是季伯昌的对手,他也没这个资格,只能望向天子。

“陛下,臣死谏齐…死谏幽王府世子殿下齐烨,大罪有三,所谓筹粮,是因…”

“兵部一群狗才!”

一声突兀的骂声传出,赵国公宇文檀出了班,望着兵部一群将领就开骂。

“整日说南军之功还未拟出章程,好哇,奖赏的章程拟不出来,罪先定了?”

兵部一群将领面面相觑,什么玩意就定罪了,说什么呢,听不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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