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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去了,给你找个盛京的厨子。”谢令书开口,随手剥虾,承昀倒是比他快了一步,就在他犹豫是把剥好的虾仁给温别桑放在碗里,还是投喂的时候,谢令书随手又递到了温别桑嘴边。

谢霓虹看的眼馋,正要伸手也去剥虾,忽然发现自己面前的碗里已经被放了几个剥好的虾仁。

身边的宋千帆脸庞通红,低着头默默吃着饭。

承昀好几次都想夹菜投喂,但筷子几次抬起,又都放了下来。

只眼睁睁看着谢令书熟稔至极,温别桑也完全不排斥。

脸色逐渐阴沉。

宋千帆看在眼里,忽然端起了酒杯,道:“我,作为醉仙楼的东道主,敬大家一杯!今日这顿我请了!”

温别桑配合地站起来,其他人跟着起身,酒杯相碰,仰头干了。

“没想到有朝一日我能跟君子城的城主和太子殿下共坐在一桌饮酒。”没给承昀继续低沉的时间,宋千帆接着道:“我再敬大家一杯!”

连续几杯酒下肚,温别桑面不改色地继续吃饭。

承昀却是吃的渐少,喝的渐多。

一顿饭吃到最后,即便有宋千帆不断缓和气氛,可太子的脸色还是和心一样,越来越沉。

手上的筷子越来越重,眼睛里只有那只反复投喂的手,还有那张来者不拒的嘴。

饭后,温别桑喝了一口稀粥,刚放下碗,面前便递来了一个帕子。

他拿起来擦干净嘴,谢令书收回放在桌上,道:“你确定不出来跟我么一起住?”

“嗯。”温别桑道:“我还是住在太子府比较方便,还有封赏没拿呢。”

“那我们一起出去逛逛吧?”谢霓虹提议道:“我看城郊好多冰场,阿桑滑过吗?”

“没有。”温别桑话音刚落,承昀便开口道:“时间不早了,还是早点回去吧,万一今日封赏下来,你不在家怎么办?”

温别桑只能点头。

宋千帆也起身,跟谢霓虹打了招呼,抬步送两人下楼。

登月台,谢令书推开窗户,目送两人的背影,神色微寒:“看来京中传闻是真的,承昀太子对阿桑态度果然不一般。”

“真奇怪。”谢霓虹道:“之前不是说要杀了他吗?害我们担心了一路,结果到地方,忽然又变了态度。”

谢令书拧了拧眉,道:“目前来看,阿桑对他无意也是真的,留在他身边,应当也不碍事。”

“哥今日为何不说我们真正的来意?”

“此事涉及亓国,还不知承昀是敌是友,城府如何。”谢令书凝望着温别桑的背影,道:“抽时间将此事告诉阿桑,看能不能打听出什么。”

“不然今晚我夜探……”

“这么多年了,她被转移到哪里谁也不知道。”谢令书沉声道:“母亲不会希望我们为了一个生死未卜之人如此冒险。”

“可是母亲等得了吗……”

就在这时,已经走到楼下的承昀忽然抬眸,朝顶上看来。

谢令书下意识直起身体,将面容从窗外移开。

谢霓虹也迅速往后退了一步,一直等到太子重新上了院外的马车,她才忙到:“他是听到了吗?!”

谢令书也显得有些惊讶:“一国太子,身边护卫无数,怎会有如此功力?”

“他可是北疆女判官的儿子。”谢霓虹拍了拍胸口,又朝外看了一眼,道:“难怪大梁宣帝曾经想要立太孙为帝,这宫承昀单论风采能力,确实甩了他那个胆小惧内的父皇几条街。”

“此处不是君子城,这些话以后慎言。”

谢霓虹马上拍了拍自己的嘴。

又闻谢令书道:“就是脾气性格着实太差。”

马车上也放着炭炉,暖呼呼的,温别桑一坐进去,就开始昏昏沉沉地犯着困。

承昀脸庞微红,单手托着腮,盯着他道:“温别桑。”

“嗯?”

“……你是三岁小孩吗?”

温别桑撩开一只眼睛,显得十分困惑:“不是。”

“你们在君子城,他,也这样对你吗?”

温别桑:“?”

“我是说,喂你吃东西……你,自己是没手吗?”

温别桑坐直,承昀无意识往后靠了靠。

温别桑静静望着他,道:“我有手,但是别人对我好,我没有理由拒绝。”

“好,也要分情况的吧……难道他给你擦脸……”他又想起了刚把人抓回来的时候,庞琦给他擦脸的时候。

是的,只要别人对他好,妖孽从来都不拒绝。

不光不拒绝,反而非常配合。

“所以,他以前,也跟我一样,抱过你?”

马车里逐渐也染上了淡淡的酒气,温别桑想了好一阵,才道:“刚到君子城的时候,我自己去山中找矿,不小心崴到脚,是他背我下山的,后来还抱我进了铺子。”

承昀下唇上拱,眼眸染上几分幽怨。

温别桑望着他,道:“你噘嘴干什么。”

承昀立刻把下唇放平,但依旧还是有点上拱。

马车停在太子府门前,庞琦先把温别桑扶了下来,道:“哎呦,喝酒了。”

“没事。”温别桑满不在乎地往里面走,承昀安静地坠在他身后。

他走路的步伐看上去很平稳,但眼神却越来越迷离。

上台阶的时候,忽然被绊了一下,一头朝前面栽去。

承昀反应极快,急忙勾住他的腰,温别桑撞到他怀里,惊醒了几息,逐渐又有点恍惚。

他其实没喝多少,就在宋千帆热场子的时候喝了几小杯,但醉仙楼不愧是醉仙楼,这酒可比谢令书自己酿的烈多了。

承昀弯腰把他抱了起来,沉默地往寝室走。

温别桑双手环住他的脖子,目光盯着他的脸庞,伸手拨了一下他上拱的下唇。

感觉能挂两个油壶。

承昀一言不发地来到寝殿,将人放在床上,顺势压了下去。

他看着温别桑,温别桑也在看着他。

两人的脸都有点红,也都有点烫。

鼻息间皆是熏人脑子的酒气。

承昀缓缓将脸凑近他,忍不住道:“我不想看到你接受别人的好。”

温别桑勉强听清,道:“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你……”承昀抵着他的额头,透过绵软的皮肤感受他额骨的硬度,道:“温别桑,我喜欢你……”

“你不是说不喜……”

“骗你的。”承昀缓缓将身体落在他的身上,情不自禁用嘴唇去碰他的,道:“温别桑,我喜欢你……喜欢……”

“我不喜……”

一句话没有说完,嘴唇忽然被重重堵住。

温别桑猝不及防,下意识抬手去推,双腕忽然被一把攥住,唇间滑入一条灵活的物体。

承昀感觉脸颊发烫,脑子也是烫的,他清楚自己此刻不该吻他,但他又清楚,若不吻他,他定又要说出让人讨厌的话。

温别桑的嘴唇又软又香,贴上去便像是黏了胶水一般,努力想要分开,却只是拉出粘稠的丝。

温别桑头晕眼花,手腕抬了好几下都没能将人推开。两人分明都穿着厚重的衣物,可隔着那么多的布料,却依旧能感觉到绵延的热意。

承昀的唇瓣不断从他的唇瓣上划过,擦过他的人中,甚至是下巴。

温别桑竭力清醒,但却逐渐从这湿漉漉的吻中感觉到了几分的舒服。

头越来越晕了。

外袄被丢出了床帏,衬袄也被丢了出来。

等承昀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里衣也被丢了出去。

他贴着对方柔韧温暖的肌肤,尾椎处忽然有一股酥麻的战栗猛地冲向头顶,带着头皮都在发麻。

让他整个人忽然微微一震,猛地清醒过来。

妖孽眼神迷离,恰似梦中那般蛊惑人心的样子,他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伸手抚摸着对方柔美的脸庞,喉头耸动。

一个让人不敢置信的事实摆在眼前。

温别桑,正在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