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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问”将手拍得啪啪响,说:“难得,诸位终于看清楚了。”

“怎么样,保住了你们绵州上下,这个恩情,你们打算如何偿还。”

现在的情况似乎是分明了。

李家父子表面遵从皇帝,背地里却阻止调查,甚至想从最富庶的绵州分一杯羹。

看来荣华富贵的确动人心肠,令人折腰。

但赵知府觉得事情似乎太合他的心意了,怎么就这么凑巧,李家父子看上了绵州,而不是看上了别处?

“薛问”看他们这样子,从容道:“没事多打听打听京城的事情,不要以为你们能当绵州的土皇帝。”

他倒了杯酒,一饮而尽,把地上往桌子上一抛,径直往外走去。

等“薛问”离开,赵知府一行人更是陷入了深深的迷惑之中,钱同知支吾了半晌,说:“若这是真的,李家父子未免太过放肆了,连科举之事也敢操纵?”

旁边另一个姓白的同知胆子更大,说:“科举舞弊,隔几年就会闹出来,这不稀奇,再说了,咱们把朝廷派来的官员都杀了,咱们的胆量就小了。”

这两个人同样的官职,都在赵知府手底下做事,互相不对付。

赵知府拍拍桌子:“小声些,谁杀人了,你杀了?”

白同知赶紧摇头,钱同知也道:“没有,没有,这里没人杀过人。”

赵知府低声骂了句蠢货,然后又发愁起来。

李家父子手里到底有没有证据,这真不好说。

要是有,那他们就算是栽在这父子俩手里了;就算没有,人家是皇帝的心腹,捏造殿证据送上去,那他们绵州这些人也是有苦说不出。

赵知府是怀疑什么。

他怀疑这小状元在这里装腔作势,拿着李家父子当枪使,真正目的还是查清楚绵州的现状。

弄死他吧,这是新科状元,多少双眼睛在这里盯着,死了大家全玩完。

留着他,又怕他真的查出什么东西来。

赵克德觉得明天起来自己的胡子都要掉下来一大把。

现在的关键问题,就是李家父子俩,到底有没有搅和进来,到底有没有打算背着皇帝干点见不得人的勾当。

他们有这个意思,那大家联合起来,欺上瞒下确实是很好的。

这一刻,赵克勤只恨来的不是李弗,若来的是李弗,那他们一定想尽办法,威逼利诱,将李弗拉下马来。

可惜来的只是个状元。

在这伙人关起门发愁的时候,李弗已经躺在床上休息了,红豆才到新地方,不是很习惯,在床上爬来爬去,一会儿不防,一屁股就坐在了他爹脸上。

李弗在他屁股上啪啪拍了两下:“小祖宗,安分些。”

红豆被打了也不哭,反而笑了起来,又窜到张珠珠怀里。

张珠珠把他抱着,问李弗道:“这是不是说的太明了,人家能信吗。”

一上来就明牌,至少看起来是和盘托出了,但对方能不能进这个套子,那不好说。

“我也不知道,”李弗又去捏儿子肉乎乎的小屁股,“要是实在不上套,我就把他们全杀了。”

张珠珠:“那证据呢。”

李弗:“你给我编几个账本,我说是真的,没人敢说是假的。”

张珠珠听了:“……乱臣贼子竟是我枕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