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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走,我们走。”女人双手拽着小伙的胳膊,使劲儿就往外拽着。

小伙回头看了吴耀一眼,回身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了媳妇身上,随即小两口迈步就要冲出包房。

“嘭!”

就在这时,一声闷响泛起。

小伙背对着室内,身体僵硬的停住了脚步,紧跟着后脑处流出了殷红的鲜血。

“妈的,你个活不起的小瘪三,还敢跟我动手?”吴耀红着眼珠子,右手攥着刚才爆碎的半截酒瓶子,一下就捅了下去。

“噗嗤!”

也不知道是吴耀故意的,还是他真急眼了随手乱扎的,总之就是这仓促的一捅,半截酒瓶子就直直的扎在了小伙的脖颈上。

“啊!”

紧跟着,没过几秒,屋内就再次传来了一阵惨叫,听声音是那个女人的。

……

救济署承建的破旧砖房内,秦禹皱眉看着老头问道:“你把经过讲的这么具体,是自己臆想的,还是有真凭实据啊?”

“我儿子的这个事儿,其实一点都不复杂。你可以去芭比娱乐城,随便找一个当天在场的人问问情况,他们肯定也会像我这么详细的把事情经过说清楚。”老头看着秦禹回应道:“因为事情虽然是发生在包房里,可喊声和发生肢体冲突的声音,外面的人能听不见吗?!整个芭比娱乐城,谁不知道当天是怎么回事儿啊,所以,这还用啥臆想吗?”

秦禹沉默。

“我确实没啥证据,整个事情的细节,也是我问了很多人才问清楚的。”老头说到这里,双眼含泪的看向秦禹:“可你们要真想查,真想替我们这种平头老百姓伸冤,那这个案子你起码能找到几十个证人。因为当天我儿子和儿媳就没有从包房出来,有人告诉我,屋内一打起来,只有吴耀的朋友冲进去了,其他人根本不敢进去问。后来,有两台车到了楼下,有人亲眼看见,他们从三楼顺着窗户把人扔下去了,然后吴耀大摇大摆的走了。”

“那你自己没有找证人去江南警司说明情况吗?”朱伟问。

“我儿子和儿媳出事儿之后,我起码给别人跪下过四五十次,找到个了解情况的,我就给他们磕头……因为我没钱,没办法报答人家,只能求他们可怜我。”老头擦着眼角泪水回道:“可弄到现在,也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说明当时情况,没有一个……”

众人闻声沉默。

老头抬起头:“其实我能理解,这些了解情况的人都怕吴耀。可我不怕了,儿子和儿媳没了,家里就剩下个男娃,还有我和老伴了。她病倒了,就在那屋躺着呢。我俩都商量过了,即使死,我们也死在打官司的路上。我不要求吴耀赔钱,也不要求他道歉,我就想让法律给出一个最公正的判罚。然后问出来,他究竟把我儿子埋哪儿了,我和老伴逢年过节,也知道在哪儿上坟。”

秦禹斟酌半晌,起身冲着老头说道:“爷们,这案子我帮你查查。”

“你能查吗?”老头有些疑惑。

“我要是都查不明白,那这案子就死了。”秦禹叹息着回了一句。

老头听到这话,浑浊的双眼再次燃起希望:“我……谢谢你……!”

……

江州。

马老二站在荒地之中,正在燃烧着冥币。

老猫扭头看了他一眼:“你可算活过来了。”

马老二扒拉着火堆,声音沉稳地说道:“家里没个主事儿的不行,我准备回松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