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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管怎么说,姜觅雪的行为或直接或间接地救下了十几个甚至更多的生命,这一点谁也无法否认。

再加上伊莎贝拉的父母,还有劳伦特的父亲——劳伦特这小子竟然是法兰克一名高级政要的小儿子——八成也施加了一定的压力,因此调查员上门来询问昨晚事情的一些具体情况时,语气和态度都非常客气。

整个询问是单独进行的,郝芝和孟际舟都在病房外等着。

郝芝其实挺想进去的,但奈何她既不是亲历者,也不是法兰克政府的人,只能在门外像干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

孟际舟看上去比她要镇静不少,虽然神态中有着赶路的疲惫,但此刻还能淡定地拨通某个电话:“格洛丽亚?是我。”

于是郝芝就在病房外的走廊上,听完了孟际舟给还在大洋彼岸、飞机还没来得及起飞的格洛丽亚打电话,表示要对她发布在暗网上,追杀伦塞集团的悬赏令追加金额的全部内容。

之前在米国拍戏的时候,以孟际舟对格洛丽亚那绕道走的态度,这次会主动联系格洛丽亚,已经足见他有多么愤怒了。

而等政府的调查员离开之后,松韬等人也过来了。

他们比姜觅雪要好多了——毕竟那么多人对Ambert一个,最倒霉的那个队员也就是把人逮到以后,因为太兴奋,下楼梯的时候崴了一脚。

而在慰问了姜觅雪的伤势以后,松韬也跟她简单讲了讲昨天的情况:

Ambert这家伙确实警惕,即使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盯上了,全程行动的时候也小心翼翼,如果不是松韬他们抓住了他跟人打电话吵架、分神的空当,一拥而上把人拿下,估计他还能又一次溜掉。

而也是从Ambert打电话时说出去的一些零星字词,松韬等人意识到了不对劲。

毕竟什么“剧院”“赛瓦诺中心”“停车场”“接应”之类的词汇放在一起,听上去就不是什么好事情。

就在他们还想从Ambert嘴里套话的时候,松韬收到了姜觅雪发来的信号。

于是松韬当机立断,先以普通游客的身份报了警,然后又联系了国内。

Ambert也被他们以“看起来鬼鬼祟祟”为理由,同样上交给了法兰克警方。

再然后就是剧院发生袭击的消息传出,警方紧急出动,前往大楼救人。

也因为Ambert的落网,法兰克政府也基本可以确定,这次袭击的幕后主使和伦塞集团脱不了干系。

“而至于他们的目的么……”

不用松韬主动讲解,其实经过昨晚之后,姜觅雪已经差不多猜到了个七七八八。

“明年四月份,法兰克总统换届选举。”

现任法兰克总统在执政风格上颇为保守,以安稳为主,不过也因为没出过什么大的岔子,所以他的民众支持率一直不错——但如果在这个临近选举的关键档口,出现了大型恶性事件呢?

毕竟赛瓦诺这地方,经济地位虽然不如法兰克首都,国际上的知名度也相对一般,但人文气氛相当浓郁,在法兰克民众心中的地位还挺高。

更妙的是,法兰克政府虽然有不少反恐相关的训练和方案,但绝大多数都是针对首都地区,赛瓦诺反而成了这块大地图中,少有的“盲区”。

松韬有些讶异于姜觅雪的敏锐。

不过他还是很快反应过来,轻咳一声:“咳,那既然你都知道了,接下来这段时间也务必小心。”

“毕竟你是这次事件的关键人物之一,”他道,“法兰克政府的调查我们也没办法直接插手。”

“不过也请你相信,祖国永远都会是你的后盾。”

……

等到松韬也离开之后,郝芝和孟际舟才重新回到病房里面。

准确来说的话只有郝芝——因为孟际舟在前脚刚刚踏进病房没两秒钟,他的手机就催魂夺命似地响了起来。

留下一个略微歉意的眼神之后,孟际舟低头说了声抱歉,随即就出去又接起了电话。

病房门还没关上的时候,郝芝还隐约从对面听筒听到一句男声的怒吼:“孟际舟你小子!好好的会给我开到一半就跑路了是吧?!”

郝芝:“……?”

她鬼鬼祟祟往外面探头看了眼,发现孟际舟已经把门给关上。

郝芝有点遗憾地转回头。

她发现病床旁边的桌上有个削好的苹果,形状完美,还专门切成了小兔子的形状,只是在空气里放的时间好像有点久了,露出的果肉表面已经开始发黄氧化。

本着不浪费的原则,郝芝拿起来一块问了一句:“你不吃吗?”

“不吃的话我吃了哦。”

姜觅雪没有说不行,于是郝芝一口把兔子头咬掉——别说,味道还挺好的。

三下五除二干掉三只兔子苹果,郝芝一边嚼一边问:“这谁给你削的啊?”

之前她都没有注意到。

“松韬?”手还挺巧的。

姜觅雪的表情难得有点神游:“孟际舟。”

郝芝:“噗——”

她差点被嘴里的苹果给呛死:“咳咳,啥??”

“这个,孟际舟削的?!”

姜觅雪点了点头。

郝芝扭头看看门外方向,眼神中逐渐染上惊恐:“你别说,我之前就想问,孟际舟这是怎么了?我今早看见他出现在走廊里的时候,差点以为是我还没睡醒,在梦游——”

总不能人家大老远跑过来,就为了削个苹果?

然后自己好像还把苹果给吃了……

只是接下来,郝芝还听到了更惊恐的。

姜觅雪默了默。

“简而言之的话。”

“他应该算是,表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