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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更想见见林雪君了!

因为受培训的专业人士严重不足, 生产队里劳动力也缺乏,是以疫区公社的生产队里每个人都忙得脚打后脑勺。

大家太忙了,就顾不上整洁, 只能先去解决最核心的问题——

造牛棚;

喷来苏水;

专人拿着大喇叭不断重复“接触过病牛的人不许再接触健康牛!接触过病牛的人不许再接触健康牛——”等等。

邹兽医追着竭力挣扎的轻症病牛灌药, 搞得一身狼狈,脚上衣服上遍布牛粪泥巴等秽物,苦着脸大喊大叫地招呼社员们配合他绑住病牛。

终于灌完了药,还要回头问一句:

“林同志过来给它打针的时候,它也这么疯吗?”

一个社员回想了下:

“林兽医就慢慢悠悠走到这牛跟前, 摸了它一会儿, 牛还没琢磨透这女的要干啥呢, 林兽医忽然对着牛脖子就是一针, 噗一下一推针管。等牛反应过来疼, 林兽医已经拔了针头退出去好几步了。

“唉,我估计它就是被林兽医扎了一针, 才这么害怕陌生人呢。”

“这事儿整的——”兽医闹烦得又想骂脏话,想到这牛的防备心完全是被林兽扎出来的,又不敢真骂出口, 那不跟骂林兽医一样了嘛。只能苦着脸半天不吭气。

蔡志峰一大堆人马赶到第一生产队的时候, 看到的就是这么个场景。

他们穿上靴子、套上工作服、戴上口罩和手套,一进生产队就跟大队长表明了身份, 出示了证件,然后顺利接管了防疫工作。

“健康牛的牛棚和病牛棚的各个角落都喷过来苏水了吗?”一直跟在蔡志峰边上的大下巴小同志捧着本子站在病牛棚前问大队长话。

“喷过了,各个角落都喷的。先把牛棚里的牛粪啥的清理出来,挖深坑埋了, 做那个什么无害化处理, 然后才喷洒来苏水的。林同志还安排了, 你看我们都记在本子上了,早上一次喷洒,晚上一次喷洒,牛粪必须及时清理,清出的牛粪立即做无害化处理。”

“嗯,来苏水还有多少?”大下巴小同志又问。

“还够用3天的,我们生产队距离场部近,这些东西囤得多,我听说后面的生产队就够用一天左右。”大队长如实答道。

“没事,我们带了足够的。”大下巴点点头,在本子上记录好后又问:

“土霉素针剂注射情况如何?”

“今天都打过了,林同志说看看情况再考虑明天的打针安排。”大队长回想了下林雪君的交代,又翻了翻自己的本子才作答。

大下巴小同志回头看一眼蔡志峰,他完全没想到这边疫区会是这个样子。

他们来时的规划是先确定是否真是牛肺疫,然后再考虑安排清理疫区、隔离、淘汰重症牛、消毒、分棚、杀虫除鼠、打针治疗、灌药汤对症治疗等等。

结果现在牛肺疫是确定的了,后续的工作也完成了这么多,重症牛已经全部在场部开炖,牛香味飘得四野都是,这真是——太出乎意料了。

见蔡志峰站在边上专注听他们问话,大下巴继续问:

“接下来我们还要做更大规模的消毒,因为牛肺疫病菌属性是——”

“环境性细菌!”站在大队长身后、看起来像是文盲的牧民居然抢答了一句。

“?”大下巴挑眉望过去。

“林同志说过,我记住了。”牧民不好意思地挠挠脸,“林同志说得对不对?”

大下巴点点头,有些茫然地应道:“对,就是环境性细菌。所以回头整个生产队都要消毒,曾经牧过牛的树林草地也会消毒处理。”

“那太好了,我们也想这么干的。林同志说最好是都消毒,因为这个什么环境性细菌在大自然中的存活能力好像很厉害的是吧?我记得林同志是这么说的。”大队长点点头,“幸亏你们来了,不然我们来苏水哪够用啊。”

大下巴点点头,接着又跟大队长问了半天问题。

别处另一位小同志跟兽医的沟通也结束了,他们公社两个兽医,一个在第一生产队这边给打过针的牛喂汤药,另一个在第二生产队。

他们干完这边了再去第三第四生产队,依次推进工作。

林雪君还专门交代这些兽医离开一个生产队去另一个生产队的时候,要换掉身上的衣服,好好洗澡,把脏衣服留在上一个生产队里做消毒清洗。

不能穿着带菌的衣服跨越山野到别的生产队,避免造成交叉感染之类的。

蔡志峰听着这些被问询的人一口一个‘林同志’,心中五味杂陈,眼神也愈发深邃起来。

重症牛淘汰后,治疗针剂立即打上,现在中症牛的状况都很稳定,轻症牛也没有出现病情加重的情况。

蔡志峰和吕团长没能看到他们想象中的疫区惨状,连牧民们的表情都因为疫区有人管、病牛有人治而变得轻快了不少。

“这个林同志,何方神圣?还怪有能耐的。”吕团长抿了抿唇,忽然嘶一声问:“她到底是不是你派来打前阵的啊?”

“等见到社长了,再问问清楚怎么回事吧。”蔡志峰听了一些人讲的什么直接从车站接回来的打前阵的探查员之类的说法,但对此仍有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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