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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呼唤并没有?唤醒女萝,反倒唤醒了因与女萝融合而?得到平静的凤鸟,它缓缓睁开?眼眸,发?出一声凄厉凤鸣,破败的羽翼上掉落一朵又一朵灼热凤火,同时被拥抱在怀中的火球也开?始震动,但女萝自?始至终都?没有?反应。

斐斐再也忍不住了!

她握住凤柔宜的手?拉扯下去,不顾一切朝凤鸟奔去,手?里的小纸人拼命往外丢,可?纸人连凡火都?怕,何况凤火?被赋予了生息后,甚至连落地都?不能,就已被烧成了灰。

凤柔宜捂住眼睛不敢去看,只怕斐斐被凤火吞噬,奇怪的是凤火并没有?伤害斐斐,她跑得太急,还在地上摔了跟头,狼狈地滚了两圈,可?凤鸟实在是太过巨大——她连它的脚面?都?碰不到!

“把姐姐还给我!”斐斐流着眼泪怒吼,“把我姐姐还给我!”

她伸手?去抓凤鸟,凤鸟是死是活跟她没关系,铸剑宗除了柔宜之外的人怎么样了斐斐也不在意,只有?姐姐不能失去,就算赌上自?己这?条命,也一定要救姐姐回?来!

她体术练得不精,剑术也好?轻身?功夫也罢,都?比不上阿刃,最厉害的便是剪纸,可?抛出来的小纸人早已被凤火烧得干干净净,斐斐只能攀爬火焰锁链,试图离女萝更近一些,再尝试用生息去唤醒她。

至于凤火为何不伤自?己,姐姐为何与这?只火鸟靠得这?样近,她通通来不及想。

凤鸟只是从疯狂状态趋于平静,并不意味着已清醒,于她而?言,斐斐像是一只吵吵闹闹的小蚊子,于是它集结凤火,向斐斐攻击而?去,斐斐躲闪不及,被一团凤火击中,砰的一声甩飞到岩壁之上,跌落地面?,哇的吐出一口鲜血。

凤柔宜拔腿就往她身?边跑:“斐斐——”

“别?过来!”斐斐勒令凤柔宜不许靠近,她强撑着从地上爬起来,被打出去的瞬间她以生息护体,只是一点小伤,算不得什么。

她一次又一次向凤鸟身?上攀爬试图靠近女萝,也一次又一次被凤火击中,凤柔宜受不了了,她哭着喊道:“快住手?!斐斐别?再过去了!你?会死的!”

斐斐的目光只盯着那团格外明亮的火球,看起来真像太阳,她不知道姐姐究竟出了什么事,可?这?只火鸟像得了疯病一般,绝对是伤害她了!

随着一次又一次被击飞,斐斐敏锐地发?觉,凤火的力道愈发?微弱,似乎火鸟在逐渐失去力量。她不认为是这?只火鸟仁慈地不再攻击自?己,因为它始终在发?出愤怒暴躁的嘶鸣,只要让它继续攻击,等到力竭之际,自?己就能靠近!

斐斐发?现了希望,她让凤柔宜躲起来,自?己则再度向凤鸟逼近,同时嘴里还在骂鸟:“你?不是妖兽吗?妖兽强壮又自?由,你?怎么被锁链锁在这?里?!你?自?己被锁了也就算了,还要害我姐姐!看我怎么拔了你?的毛做烤小鸟!”

凤柔宜气得直跳脚:“别?骂了别?骂了!你?都?吐血了!”

斐斐边吐血边骂,她觉得吐两口血根本不算事儿,她就是要激怒这?只似乎听得懂人话的火鸟,激发?它更凶猛的攻击,这?样它会更快失力,姐姐一直不动,斐斐真的怕她已经死掉了!

斐斐的计策很有?效,由于她的目标是女萝,凤鸟开?始不顾一切地动用心火,想要杀死斐斐,这?让自?认为胜券在握的斐斐惊惧交加,她下意识感?到了危险,然?而?心火来势汹汹,击碎她用来防御的生息,眼见即将被火焰吞没,这?一次,斐斐预感?到自?己必定要死,不由得用尽全身?力气发?出呼唤:“姐姐——”

凤柔宜早已抱住头泪流满面?,她不明白斐斐为何这?样拼命不怕死,可?过去许久,周身?灼热的温度似乎都?退去了些,凤柔宜才哭着抬起头,发?现半空中的斐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一个血红色与绿色交织而?成的藤茧。

藤茧缓缓落地,露出里头傻乎乎的斐斐,她满身?是土,脸上遍布血迹灰尘,还因为太热皮肤通红,可?她一点不害怕,正吸着鼻子抬起头,顺着斐斐的视线看去,原本蜷缩在火球中沉睡的女萝已变成了站姿,虽然?她依旧闭着眼睛,但斐斐知道,她醒来了。

女萝缓缓睁开?眼眸,细碎的金光自?她眼中一闪而?过,围绕着她的火球逐渐散去,她在凤鸟低声呜咽中离开?它来到地面?,快速抱起斐斐,难得语气严厉地说:“笨蛋,谁让你?这?样做的?”

斐斐不停地吸鼻子,嚎啕大哭:“疼!疼死了!浑身?骨头都?疼!感?觉被烤熟了能片下来蘸辣椒面?吃了!我都?这?样疼了,姐姐还骂我!”

先前那副顶天立地的英娥模样消失不见,又成了需要人哄的小妹妹,女萝摸了摸斐斐的头,终究是舍不得对她说重话:“让你?担心了,都?是我不好?。”

斐斐抱住她的腰,劫后余生,姐妹重聚,她只觉无?比幸福。

女萝又伸手?搂住凤柔宜,轻声安抚:“柔宜也辛苦了。”

凤柔宜本就哭得厉害,被这?样一安慰,更是悲从中来,张嘴就朝女萝告斐斐的状:“我都?制止她了……这?么危险的凤火,她非要往里头冲,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差点就死了!”

女萝哄了妹妹们好?一会儿,才回?头去看身?后的凤鸟。

斐斐揉揉眼睛:“姐姐,这?小鸟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被关在这?里?”

女萝本想回?答,却又想到什么一般,问凤柔宜:“柔宜,你?知道吗?”

凤柔宜茫然?摇头:“知道什么?”

撇去这?只火鸟抓走姐姐的行为,如今斐斐冷静下来再看,才发?觉对方无?比可?怜,羽翼破损遍体鳞伤,浑身?都?被锁链钉在山壁之上,就连先前凤鸟发?疯般的攻击,斐斐都?不在意了。

她连忙告诉女萝:“对了姐姐,我们在密室看到一个被关起来的女人——”

女萝的视线不觉再度看向凤柔宜,凤柔宜试探着问:“阿萝姐姐,怎么了?你?为何这?样看我?”

女萝哑口无?言,好?一会儿她才问道:“柔宜,你?见了那人,可?有?什么感?想?”

凤柔宜诚实回?答:“很想跟她说说话,总感?觉我在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

斐斐立刻道:“你?都?没告诉过我。”

“你?也没给我时间告诉你?呀,之后走了那么久,一路上我好?几次都?想跟你?说,你?却老是打断我,嫌我不用功。”

“……那不是因为越来越热,我怕你?喘不过气憋死了,才教你?用生息呼吸的么?”

两人一言不合开?始拌嘴,望着这?样活泼开?朗的凤柔宜,一时间,女萝竟不知要如何开?口告知她这?个残酷的事实,她缓缓向凤鸟看去,凤鸟发?出一声轻轻的悲鸣,女萝点头:“我明白的,我一定会完成你?的心愿。”

斐斐与柔宜听她跟凤鸟说话,甚是好?奇,斐斐问:“姐姐,这?只火鸟到底是什么来历?怎么会被锁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