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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儿被吓得哇哇大哭, 她娘亲似是在路边店里买东西,听见哭声连忙出来:“丫丫?丫丫怎么了?”

“呜哇哇,娘!”

哭唧唧的小孩儿边哭不忘边嚼糖人,抱住娘的腿, 那女子将她抱起?, 斐斐猛地睁大眼睛:“……咦?”

女萝与阿刃看向她, 正在哄女儿的女子一看见斐斐,登时脸色几经变换,半晌,还是勉强同斐斐打了招呼:“斐斐姑娘,好久不见。”

这女子不是旁人,正是当初斐斐混入萧家时, 被萧三娘叫出来陪她吃茶的萧六娘, 可?她记得萧家除了大娘二娘跟做妾的七娘, 其他几个姑娘都未有婚配,萧六娘怎地蹦出个这样大的女儿来?这娃娃瞧着至少得有三岁。

正说间?, 又?一个女子匆匆而来:“六姐,你怎么东西都不拿就跑了出来?是丫丫……这,这几位是谁呀?”

来人与萧六娘生得很是相似, 不过眉眼更加精致秀丽, 斐斐见过萧家六姐妹,惟独不曾见过已嫁的萧七娘,眼前这位想?必就是了。

萧六娘看见斐斐后,眼神颇为闪躲,萧七娘还以为她是什么恶人, 挡在姐姐身前:“这位姑娘有事找我姐姐?”

斐斐摇头:“没有,我们只是有过一面之缘。”

萧七娘闻言, 依旧十分?戒备,转而哄着萧六娘:“走吧六姐,马车我已备好,快走吧。”

萧六娘弯腰抱起?小丫丫,朝斐斐等人点了下头算是礼数,随即跟在妹妹身后离去,上了停在街边的一辆马车,原来是有男车夫在,才让小丫丫一人停在这里买糖人。

“唉,也是苦命人啊。”

卖糖人的长叹一声感?慨万千,“说不定她们家的八郎,还有七娘的夫君,都是那爱杀男人的仙姑手笔呢!”

突然天降黑锅,女萝哑口无言,倒是斐斐好奇地问:“萧七娘男人死啦?”

“是啊,说是年纪大了,突然有一天就不睁眼了,在床上躺了几个月,人没了,这不,萧七娘匆匆回来,要带她姐姐去帮忙撑腰呢!说是夫君家里还有几个兄弟,见她夫君没有儿子,都来抢家产了!”吹糖人的天天走街串市,可?谓是消息灵通,“你说这萧家七姐妹,为了弟弟拼死拼活,要么从婆家被赶,要么熬成老姑娘,结果萧八郎一朝好了,人就找不着了!唉!”

斐斐与女萝对视一眼,联想?起?萧六娘与萧七娘的行色匆匆,安全起?见,还是让当车放出分?身螳螂跟过去看看。

不过有件事女萝必须说清楚:“萧八郎不是仙姑杀的,是被死魔杀的。”

当日在铸剑宗,凤氏一族没有杀死萧八郎的必要,女萝更不会做这种容易让人怀疑自己的事,出手的唯有摄魂铃中的死魔,这也是为何无人发觉的原因——谁会想?到?摄魂铃中藏着的并非器灵,而是魔族?

吹糖人哈哈一乐:“姑娘,你说话真有趣,什么死魔,从没听?说过,你跟我说啊,不顶用?,你去跟说书的讲去,他们还能给你编的更精彩!”

斐斐跟阿刃顿时捧腹大笑?,女萝实在笑?不出来,但看这俩人如此开心,半晌,也只能叹口气,随她们去了。

斐斐笑?到?打鸣,靠在女萝肩膀上不停吸气吐气,然后突发奇想?:“姐姐,你说……萧八郎之前在床上躺了两年,该不会内中另有蹊跷吧?”

她就是觉得七姐妹一条心为弟弟付出连自己的人生都可?以不管不顾,未免太离谱了些,一窝生的小猫小狗性格还各有不同呢,谁也不是傻子。

女萝摇头:“那我可?不知道,你要是想?弄清楚,自己去看看?”

斐斐马上抱住她胳膊:“我不要,我现在不想?离开你。”

阿刃却说:“我想?去。”

斐斐知道阿刃有弟弟,一时间?犹豫片刻,道:“好吧好吧,那我就勉强陪你去吧,姐姐在这里等我们不要乱走哦。”

女萝莞尔:“正好我也买点东西带上,这次咱们在铸剑宗一个灵贝都没花出去。”

于是阿刃斐斐手拉手离去,女萝弯腰看着乖巧站在原地的小蛇,朝她伸出手,小蛇毫不犹豫投入她怀中,女萝在路边给她买了一根糖葫芦,小蛇舔了舔嘴巴,上一回吃糖葫芦,还是娘亲没生病的时候呢。

大街上若是有人殴打旁人家的小孩,报了官,这人便要去蹲牢,谁要是发疯当街打人,同样会受到?律法制裁,怎么打自己的小孩跟媳妇,就成了家务事没人管没人问?

小蛇的舅舅跟表哥虽已死了,舅母却还活着,这些时日因铸剑宗的事,始终没能解决,想?到?这里,女萝便带着小蛇往郝大成家去。

正啃着糖葫芦的小蛇一看,还以为是要把自己送回去,糖葫芦都不要了,死死抱住女萝脖子,嘴里喊:“不要不要……”

女萝拍拍她的背:“不是不要你,是与你舅母说清楚,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孩子了。”

小蛇眼巴巴:“真的,吗?”

“嗯。”

于是她立刻欢喜起?来,继续认真啃自己的糖葫芦,顺便咂咂手指头。

可?到?了地方才知道,小蛇的舅母已不知所踪,原本?郝大成家的房子也换了人住,朝街坊邻居打听?过才知道,郝大成父子一死,就剩下一个妇人,什么一表三千里的宗族亲戚全凑上来吃绝户,郝大成媳妇叫人赶了出去,如今住在里头的,是郝氏宗族里的一个什么叔伯。

听?得女萝眉头蹙起?,正在这时,一个男人吆喝道:“谁,谁打听?我们家的事儿?哎呀,这不大成外?甥女吗?来来来快来,你可?得管我叫一声叔爷爷,以后就搁咱家过吧!”

小蛇被女萝带走后,洗得干干净净,又?好吃好喝,她前身乃是蛇母,与常人自然不同,看得那所谓的叔爷爷眼热,这丫头养大了留给自家傻儿子做媳妇多好啊,再不济卖了,也是好一笔钱呢!

小蛇在女萝面前乖巧,对外?人可?不,她还是那条凶悍且报复心强的小蛇,谁知没等她动手,女萝抬起?一脚便将男人踹飞,这一脚直接令其撞碎了郝大成家的门墙,在地上拖出一道泥痕,眨眼间?晕死过去。

小蛇不再啃糖葫芦,呆呆地望着女萝,女萝也察觉到?自己心中戾气,她深吸一口气,还以为自己吓到?了孩子,小蛇去猛地抱住她的脖子拼命蹭,显然极为喜欢她这般护崽的模样。

黏糊糊的糖汁黏了一脸,女萝心头戾气缓缓散去,她强迫自己露出笑?容安抚孩子,再也没看那人一眼,转身离去。

等到?男人的妻子出来瞧见自家男人生死不知,浑身骨头都断了,指天骂地的诅咒,又?慌忙去报官,可?女萝早已离开,而男人在床上躺了几个月,终究是没能熬过去。

住在这房子里的两家男人都没个善终,渐渐地,竟兴起?闹鬼传闻,再没人敢来住了。

与此同时,斐斐与阿刃正顺着分?身螳螂的指引跟上萧六娘与萧七娘,姐妹二人在马车中说着话,小丫丫手里拿着没吃完的糖人,在娘亲怀中呼呼大睡。

“……这次,你总能下定决心了吧?难不成你还要留下来,再为九郎卖命?”

“我知道的,七娘,我不会再犹豫了,我们这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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