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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督大人向来说一不二,他既然敢保证不叫她摔了,那应当是不会的。

后几日,喻凛都带着方幼眠去跑马,在他的督促之下,方幼眠的骑术突飞猛进。

说来也怪,前几日老太太会派人来,后几日就没信了。

喻凛不叫方幼眠去碧波斋,日日带着她,她干脆也不去了,去也是找罪受。

终归现在家里的事情由着崔氏管,宁妈妈和雯歌会与她对接账目事宜,方幼眠不用跟崔氏直接接触,省事省心。

她的骑术练得稳了不少,当日夜里,喻凛说带她去打马球。

他喜欢在行房的时候跟着方幼眠说话,因为这时候方幼眠身子软得像水。

脑中思绪被房事冲散了许多,小脸上就会出现许多少见的神色,他也能从她松动的神色当中探知她的意愿。

“眠眠去不去?”

他问话的时候重重一下。

方幼眠能够感觉到若是不去,今日他要尽兴些,去的话他还能给她留存一些力气。

“去....”方幼眠颔首。

“好。”喻凛亲吻她的鼻尖,顺着往下啄到她的粉唇上面辗转反侧,再往里面探入。

方幼眠因为他的攻势不得不躬起身子去承受。

这样一来,两人便粘得紧了一些。

“……”

翌日,方幼眠睡迟了一些,在她醒过来那会,喻凛适才批阅好卷宗公文从书房出来,方幼眠从窗桕看到千岭出了玉棠阁。

这些日子,喻凛一边处理卷宗一边带着方幼眠玩。

之前话说早了,这段时日才是她来瀛京最恣意舒坦的时日,彻底脱手了管家的事,也不用紧赶慢赶做私活。

期间嫡母来了一封家书,假惺惺询问了弟弟妹妹,又问方幼眠要钱,说是之前为了给方时缇抓药,还欠着药铺不少钱,方幼眠将事先筹备的银钱寄了回去。

她唯一比较担心的事,弟弟还在贡院里考试,不知考得如何了?

后日他便出来了,要去接他。

方幼眠和喻凛筹备好了出门,谁知刚出院子,迎面便撞上了崔氏,她身边跟着程书鸢。

“婆母万安。”方幼眠给她行礼。

她本来置若罔闻,碍于喻凛在场,不情愿嗯了一声。

程书鸢给两人见了礼数,方幼眠回以一笑。

“凛哥儿,我听小丫鬟们说,你要去打马球,不如把你表妹给带上罢?她在家闷了几日,也该出去散散心了。”

方幼眠眼观鼻鼻观心。

“这也是你祖母的意思。”崔氏看喻凛淡漠的样子就知道他不带,把老太太搬出来压人。

谁知道老太太都搬出来了,喻凛还是不给面子,“母亲不是也得空,不如母亲带表妹去吧,这两日京城当中有不少官眷贵妇都办了游会。”

崔氏没好气,“书鸢与你年岁相若,想必更谈得来,何况你母亲哪里有这个闲暇好日子...”

她说这话的时候掠过了方幼眠。

“我还要管着家中大小事务,转眼又到了发放下人月钱的日子了。”

喻凛淡淡唔了一声,不接崔氏的茬。

“所以,你把书鸢给带上,好歹也叫她出去逛逛,她有几年没来京城了,你熟悉些,也能给她说说看。”

“儿子要带媳妇,没有空闲照看表妹,何况今日儿子去的马球会,是文大人与其夫人做的宴,到场的都是同僚,基本携带了家眷,表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跟着我们不方便。”

方幼眠留意到程书鸢的脸色变得难看了一些。

崔氏怨瞪喻凛说话不顾忌人的情面,说他不照看照看姑娘家的面皮子,这种话怎么能随便说。

绕来绕去,崔氏又提了方幼眠,“这不是有你媳妇在,你不方便照看书鸢,叫她带着能出什么闲话?”

“她也没空,因为今日她要上场打马球,况且祖母也说了趁着儿子有空好生跟她相处着,表妹若是跟去...”

后面的话没说出口,也足以叫人体会到尴尬了。

程书鸢面色不仅难看甚至还有些难堪,她拉住崔氏,“舅母,表兄和表嫂浓情,我还是不要去打扰了,我在家也好,帮着舅母照看一些,好歹能学学眉高眼低,长长见识。”

崔氏还没有说话,喻凛又开口了,“表妹既然是来看顾祖母的,便多陪陪祖母罢。”

这不是变相让她少掺和喻家的事么...

程书鸢被他说得快要无地自容了。

方幼眠在旁边看了一处好戏,一句话都没开腔。

他说完之后,跟崔氏道了一声礼数,带着方幼眠离开了玉棠阁。

喻凛一走,他留在外院的人便出来了,明显是阻拦的以为,不叫崔氏和程书鸢进入玉棠阁。

把方幼眠抱上马车内,喻凛给她整理着裙摆,歉意与她说再忍些时日,很快便能搬走了。

那边的泥瓦匠已经在做修缮的收尾,费不了几日的功夫,宅院弄好之后,再空几日熏香,就能直接搬走了。

说是搬走,喻凛又讲不用多带些什么,毕竟那些的物件什筹备妥当,缺什么再着人去买。

方幼眠听着男人说话,他弯身之时,俊朗的侧脸近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不仅富有磁性的语调温柔,就连给她整理裙摆的动作也十足温柔。

喻凛温润如玉的手掌,往常用来握剑习武,提笔批阅公文卷宗,眼下正俯身给她整理裙摆,这些都是小丫鬟们做的活,他却抢着做。

方幼眠看着他贴心的举动,视线停留在他的侧脸上,不知怎么的,怔愣住了。

直到喻凛的手指轻轻掐了掐她的面庞,问她,“你的夫君好看吗?”

方幼眠不自然眨眼,瞥开视线不回答。

喻凛也不逗她了,免得惹了她羞赧,眼下还有另外一件事情要提,“明日科考结束,眠眠可否许我一起去接妻弟,好歹见上一面?”

实际上一次喻凛问她什么时候能够见一见妻弟妻妹,方幼眠说的是科举之后,正巧到了那个时限。

喻凛记性不错,把这个茬给翻出来,既然是她答允过的,若他提起,她必得点头。

可喻凛没有说,他只是再次询问她的意愿,是否可以。

方幼眠听到耳朵里,竟然在位高权重的都督大人声音里听出那么丝丝的卑微和祈求。

许是她听错了罢?

想到他今日的袒护,最近的照顾,且他明日的确有空,若是再找借口方幼眠也找不到什么好的搪塞之语了,便点了头。

“好。”

她又补充了一句,“只是弟弟少年心性,妹妹经年养在闺中,她的言行举止有些童稚,恐怕会冲撞了夫君。”

“妻弟妻妹是眠眠的骨肉血亲,也是我的家人了,一家子哪里能说这样的话?”

说到一家子,方才他堵怼起崔氏和程书鸢的话茬,却一点都不含糊。

这对待,未免区别得过分明显了,幸而崔氏没有听到,否则......

自从姨娘去后,姐弟妹三人相依为命,再也没有人跟方幼眠提起一家子...这样的字眼了。

她一时神思松怠,居然忘了约定好的话不能说,脱口就出来了,“多谢夫君。”

等方幼眠反应过来,喻凛面上含着戏谑的笑,他抱臂看着她,似乎在问她这要怎么解释?

方幼眠的眼神止不住左右飘忽,想要插科打诨揭过这样的话茬,喻凛就看着她佯装。

她圆润晶亮的水眸四处乱看,欲盖弥彰的样子,怎么那么可爱?

喻凛现在就想把她给捉过来亲吻,可若是真的如此,只怕方幼眠再也不要跟他同乘一辆马车了。

喻凛凑到她的耳边说了一句话,方幼眠的脸色瞬间爆红起来,她瞬间转过去看着喻凛,眼神又怒又羞。

偏生喻凛不知道羞,还看着她,“为夫说得不对么?”

方幼眠忍了又忍,才勉强忍下心里想训他的冲动。

“眠眠是气还是羞?”

喻凛还要再说,方幼眠实在不想听他说,抬起小几上的白玉梅花糕塞到他的嘴里。

男人的后话被甜腻的糕点给塞了回去,清隽的眉眼看着她。

见他吃瘪,方幼眠略微搬回一成,她抿唇,“白玉梅花糕不错,夫君尝尝看?”

她怎么也想不到,一放下手就被喻凛给卷带了过去,方幼眠被男人给提到了腿上,他护着她的腰身,将她压倒在了马车铺就的软杌上。

惊慌失措的姑娘下意识张开了檀口,男人衔着那块白玉梅花糕塞封住了她的嘴巴。

真的就是一人吃一半。

近在咫尺的距离,对上男人如画的眉眼,深不见底的眸子。

方幼眠的心口跳如擂鼓。

说不上来是因为他突如其来的威压,还是因为旁的什么缘由。

总之比方才还要慌张。

且,是史无前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