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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我安排了一些人在你身侧。”他坦白直言。

“为什么?”难怪她去什么地方,喻凛都知道。

等等,那她做什么不都是在喻凛的眼皮子底下了?

喻凛跟她的坦白的目的,就是怕她日后知道了,心生不悦来找他算账。

他亲身经历,直到被人蒙在鼓里是什么滋味,自然不愿意叫她感受一遍。

索性就将话给告知她了,不过...他的目的自然要说的大义凛然些,最好叫她找不到借口推脱。

于是打着小九九心思的俊逸男人,一本正经跟身侧的姑娘讲道,“宁王的动作越来越多,越来越明显,想来不日便要动手了。”

方幼眠听到动手两个字,忍不住心神一跳,是要发生宫变了吗?

事情关乎朝政,她也不敢贸贸然的开口询问。

只不过神思和脸不自觉已经全都转朝喻凛那一边去了,凝神后等着喻凛说下言。

“太医们尽力,陛下的身子虽说是好了一些,可到底撑不过多久,前几日宁王打着给陛下祈福的名义,带了不少人进宫。”

“皇城虽在我监管之下,但每日进城的人众多,保不齐里面有没有宁王的细作人手...”

喻凛跟她说起朝政,后面话茬转到她的身上。

“陛下若是驾崩,太子身为储君,定然会即位,若是我没有猜错,他会在此之前动手,这期间要剪断太子的羽翼,第一要对付的人定然是我。”

宁王的确是已经在动手了,喻凛每一次出朝廷的公差任务,基本上可以说是九死一生了。

她记得,喻凛说他刚从边关班师回朝的那一会子,遇上便遇到了刺杀,正因为身上有伤,所以不能够与她圆房,怕事情传扬出去多变,这才没有声张,故而喻家的人都不知道。

“我倒是不怕宁王,只担心他会从我身边的人下手,这两日你离开了喻家,所以我才派人暗中跟着保护你。”

原来是这样,既然是为了人身安全,方幼眠自然不能多说什么。

“当然,不瞒眠眠说,我也有些私心。”

他直言不讳跟方幼眠坦白,“把人放在你身边,我想随时知道你做了什么,跟谁见面。”

“有没有一些可疑的男人,若是真的有,好防患于未然。”

“什么男人?”方幼眠很是无言他这句话。

“谁知道有什么男人。”喻凛还回了一句嘴。

方幼眠不想说了,他反而来劲,“毕竟眠眠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有好几位哥哥。”

“你怎么又提?”

方幼眠不想忍他坡是酸里酸气的言语,分明是无理的指控,“我和吕...吕公子,小陆大人清清白白。”

“我知道你们之间清白,可你叫他们哥哥。”

说不通了,方幼眠索性不再提起。

喻凛见她无言以对,心里即便是醋得不行,也忍了下去,怕她恼怒。

方幼眠静下来之后,忽而想到一事,“那闻洲缇儿那边...”

“眠眠放心,我派了人去盯着,若是有异常必然会来告诉我。”

只是派过去妻弟妻妹身边的人不如守在她身边的,整日要事无巨细跟他回禀她的言行举止。

“哦,那我就放心了……多谢你。”

话说了好一会,马车还是没有怎么挪动。

方幼眠嘀咕道,“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就和离,大家都干净,你也不必耗费人手。”

“即便是和离了,也得有人守着啊。”

“为什么?”只要和离了,她和喻家,和喻凛没有关系了,宁王还能怎么着?

“因为我看重眠眠,他自然清楚你是我的软肋,不论和不和离,都没有差别。”

喻凛的言下之意就是,为了她的安危,即便两人和离了,他也得派着人跟着她。

“那我离开京城行吗?”

她居然还有离开京城的念头。

“眠眠想去什么地方?”

“回蜀地吗?”

她才不去蜀地,若是回了蜀地,嫡母和父亲指不定要怎么磋磨她。

但去什么地方,她还没有想好。

思来想去,方幼眠想了一句,“去宁王殿下鞭长莫及的地方,总会安全了罢?”

“这可说不准。”

“怎么说不准?”方幼眠不懂。

“宁王扎根朝廷多年,党羽众多,但凡梁夏之地或都有他的人,眠眠若是离开京城,我才是真的鞭长莫及。”

“因为我的人手差不离都在京城,若你离开,为了你的安危,我只能跟着你去了。”

关键的时候,喻凛怎么可以离开京城?

方幼眠不免叹息一口。

见她总算是歇了要走的心思,老狐狸...几不可查挑了挑眉。

幸而又唬住了。

看来,刑部所用的威慑恐吓对他的小夫人还是有用的。

她是想和离,但也爱及自身的安危。

“眠眠,我们不要和离好不好,你不管做什么,我都不管你,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听着喻凛的口气,不论做什么,喻凛都给她兜底?

方幼眠眼皮一撩,“杀人放火也可以吗?”

“倒也不是不行?”都督大人色令智昏,噙着笑意看她。

方幼眠没心思跟他笑,催促马车夫可不可以快一些,就这样堵在这里,要到什么时候啊。

“对了,有一件事情颇为头疼,我得提前告知于你。”

“什么事?”又有什么事了?

“程书鸢没有离开京城,但已经被我给赶出了家中。”

许是他上次去碧波斋,把老太太给气狠了。

为了压制他,老太太动用了府上的人跟他手底下的人动手,愣是不让程书鸢离开京城,甚至放话给喻凛,若是他把程书鸢给送走,就触柱撞死,让他高兴。

喻凛自然是不受人胁迫,执意要送走,他很清楚,老太太嘴上说说,她可舍不得死。

但谁都没想到,最后触柱撞墙的人变成了程书鸢,幸而被人给及时拉了下来,这才保住了性命。

方幼眠没有想到,短短两日而已,喻家居然闹得那么天翻地覆。

程书鸢不比前面那两位,毕竟是喻老太太的外孙女,喻凛的表妹,跟喻家算是有亲戚关系的。

所以,喻凛再强硬也不能将人捆了丢回禹南,到底是亲戚间的脸面。

“祖母和母亲将她安置在了外面休养。”

“眠眠听了不要生气,总归我与她不可能有什么干系,日后我话也不会同她说一句,更不会纳了她。”

“这辈子我除了你,我再不会有旁人。”他神情真挚,无比专注凝视着她。

眼前的男人剑眉星目,被他这样看着,极少有人不心动的罢?

方幼眠想要挪开视线却又忍不住被他吸引。

“若是我做不到,你便给我下砒霜,毒死我算了。”

方幼眠,“......”毒死喻凛她还有什么后路,不得一命赔一命?

“眠眠放心,我会安排好一切,不叫你赔偿。”

方幼眠想笑,他倒是很体贴。

“大丈夫一言九鼎,我不会食言的。”

说到一言九鼎,方幼眠想到一事,她问喻凛。

“夫君可还记得当时你带着我玩牌,答应过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