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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祸发生时夏崇惟正准备回西城, 谁知道半路被跟车。

察觉到?有人跟踪,夏崇惟的司机忙着甩开后车,结果在一个交叉路口, 一辆银灰色面包车突然直直撞过来。

司机为了避开那辆面包车, 只能猛打方向盘, 结果撞上护栏。

事故发生后, 司机当场昏死?, 坐后排的夏崇惟被困在座椅里不能动弹,由于不在护栏那?侧, 受到的冲击比较小。

至于他的学生林旭白恰好坐在靠窗那?侧,当场被撞得满脸血。

车头直接撞碎,冒出滚滚浓烟。

昏迷前,夏崇惟死?死?抱着怀里的公文?包,翻出兜里的手机拨打了110。

夏崇惟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醒来第一件事不是担忧自?己的安危, 而是问他的公文?包去哪儿了。

丁舒桐打完电话进病房,见夏崇惟满世界的找公文?包, 立马将搁置在茶几的漆黑色、染了血迹的公文?包交给夏崇惟。

她?赶到?医院就见夏崇惟死?死?抱着公文?包不放, 任凭护士、医生怎么拿都拿不走, 丁舒桐知道这公文?包对他很重要, 上前凑到?夏崇惟耳边,小声说,她?帮忙保管, 不会丢。

昏迷中的夏崇惟听到?丁舒桐的保证, 这才放手。

夏崇惟拿到?公文?包, 想也不想地查看包里的东西,见纸质资料还?在, 夏崇惟坐在病床上,抚摸着胸口,暗自?松了口气。

丁舒桐见夏崇惟清醒后第一件事就是忙着找公文?包,忍不住问:“姐夫,什么东西这么重要?”

夏崇惟将公文?包放回枕头底下,言语晦涩道:“一些重要资料。”

丁舒桐见夏崇惟不愿明说,也不再多问。

她?刚安排完医院的事儿,给开会的孟慷培打电话说完车祸的情况,对方沉默片刻,给她?下了定心丸:“别担心,人没事儿就好。”

“我会马上结束,让姐夫别急,医院的事儿等我过?来处理。”

夏崇惟扫了扫四周的环境,知道人在军总医院,他情绪还?算稳定地问:“旭白情况怎么样?小刘呢?他是不是伤挺重?”

丁舒桐第一时间接到?车祸通知,她?那?时在陪老太太散步,怕老太太情绪波动大,丁舒桐没敢告诉老太太。

而是找了个借口先送老太太回家?,她?火速赶往医院。到?医院,丁舒桐最先见到?的便是夏崇惟的学生林旭白,彼时那?学生满身是血,躺在单架床上看着格外渗人。

她?还?没来得及问两句,医生就将人推进了手术室。

想到?这,丁舒桐握了握手指,蹙眉说了实情:“不怎么好。”

“小刘……当场没了。车头损毁严重,他伤势最重,120赶到?现场,小刘由于失血过?多没救回来。至于小林,他目前身体多处骨折,人刚出手术室,现在人在重症监护室,还?没醒。”

“小刘的家?属都在外地,我刚联系上,可能明天才能赶到?北京。小刘的遗体还?在停尸房,打算等家?属到?了再送去火葬场。”

夏崇惟听见这情况,脸色立马黑下来,他掀开被子就要下床,“我去看看。”

丁舒桐见状急忙阻止他拔针,“姐夫,你别冲动。”

“你先躺着,我去问问医生,看能不能动。”

夏竹同许默赶到?医院,撞见的就是这幕。

夏崇惟不顾丁舒桐的阻拦,执意要起身去看其他两位受害者。

夏竹吓不轻,也顾不上身后的许默,急急忙忙跑进房间,拦住夏崇惟:“老夏,您干嘛呢?身体还?要不要了?”

夏崇惟身体本?来就没恢复,虽说没有生命危险,可到?底受了伤,被夏竹这么一推搡,直接坐回了床上。

夏竹看夏崇惟冷静下来,拍拍胸口,紧张地问:“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突然出车祸了?”

“老夏你没事儿吧?哪儿疼啊?要不要叫医生过?来看看?”

夏竹这一溜烟的问题惹得丁舒桐都愣了,她?叹了口气,伸手拉住夏竹的胳膊,眼神示意她?这会儿别去刺激夏崇惟。

夏崇惟经这一闹也冷静下来。

他坐在病床边,看一眼手背上跳针的针管,跟丁舒桐说:“舒桐你去叫一下医生,针管冒针了。”

丁舒桐闻言,瞧向夏崇惟的手背,见针管里已?经渗血,她?立马转身去喊医生。

走出病房,瞥见病房门口站着的许默,丁舒桐脚步一顿,想要问点什么,脑子突然被卡住了似的,蹙着眉一言不发往护士台走。

许默刚问完车祸详情,回头撞上丁舒桐,正准备打招呼,结果还?没出声,对方便错开他往前走。

许默在门口站了片刻,见病房里的父女俩有话要说,没去打扰,而是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拨了通电话。

病房里,夏竹看着穿着条纹病服,额头包裹着纱布,捂着手背,瘦得只剩骨头的夏崇惟,忍不住心疼:“……老夏你是没吃饭吗?怎么瘦这么多。”

夏崇惟勉强同女儿笑了下,心里却在思索这次车祸到?底怎么发生的。

到?底是谁暴露了他的行?踪,他刚出机场就被跟踪,一路没给他半点喘息的时间。

证据他刚拿到?手,还?没来得及送到?法院就遭遇车祸,后面?的人胆子不小。

小刘跟了他十几年?,见过?不少大场面?,车技更是又稳又娴熟,若不是那?辆突然冒出来的面?包车,不可能躲不过?跟踪。

看来,他猜得不错。

老许确实参与进去了。

夏竹没听见夏崇惟的回答,蹙了蹙眉,敏锐地问:“……车祸不是意外是人为?”

夏崇惟见夏竹满肚子的疑惑要问,他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夏竹坐下说。

夏竹困惑地眨眨眼,还?是听从夏崇惟的话坐在了他身边。

刚坐下,便听夏崇惟问:“拍戏条件这么辛苦?看你瘦成?什么样了。”

夏竹诧异地瞄一眼夏崇惟,不满道:“现在是讨论我的时候吗?现在重点是你。”

“老夏,要不是小姨打电话告诉你出车祸了,你是不是又想瞒我呢?”

夏崇惟抬手摸了摸夏竹的后脑勺,看向她?的眼神充斥着温柔、宠溺,“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

“又不是什么大事儿,跟你说干嘛?你能帮我扛伤,还?是能帮我处理工作?你小姨就是大惊小怪,一点小事儿就放大,别听她?的。”

夏竹就知道夏崇惟会这么说,从小到?大,夏崇惟遇到?什么问题从来不肯跟夏竹说。

无论夏竹多大,他都把她?当小孩看,恨不得她?这辈子都不经历一点挫折、困难,所以对她?向来报喜不报忧。

夏竹也能理解,只是有时候有些挫败,自?认她?这个女儿当得一点都不称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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