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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谢司珩他去而复返了。

并且在走进来后回身把浴室门关上。

季晏觉得自己好似化为了一具雕塑,甚至不敢低头检查一下,他到底看到些什么。

还好谢司珩没看。

他侧着脸,刻意避开视线,踩着拖鞋走过来,顺路还从旁边浴室柜架子上抽了条浴巾。

走近后,保持着避开的视线,手臂绕过,替季晏系好在腰上。

季晏真的觉得他很夸张,严正谴责,“你确定自己不是流氓么?”

谢司珩转回视线,轻松愉快地翘了翘唇角,“我们后天就复婚了,怎么会是流氓,而且,我是想来哄哄你。”

季晏拧眉,“哄我?”

“我们是要结婚的,一辈子那么长,你不开心的时候,我当然要负责把你哄开心。”

浴室里,有稀薄的雾气在蒸腾,晕染着他懒散的笑意,“所以快告诉我为什么生气。这样我才好确定自己该跪键盘还是跪榴莲。”

季晏:……

季晏默了许久,才开口:“那我问你几个问题。”

“随便问。”

季晏开口:“你喜欢的人到底是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

谢司珩整整愣了半分钟。

这是什么奇葩送命题?

他既听不懂这个问题的意图,更不知道季晏想听到一个什么答案。

只能再试着明确对方意图,“叔叔是什么意思呢?”

季晏进一步解释,“你喜欢过以前的我么?”

谢司珩悟了,这是在跟自己翻离婚的旧账呢。

“你以前……”

这怎么评,很难评。

如此尖锐的问题,谢司珩用出一辈子的文学积累,斟酌措辞才继续说下去,“性格上是有那么一点点”他掐指比划,“小毛病,但问题不大。”

季晏拧起眉梢,“问题不大你为什么要跟我离婚?”

谢司珩额头冒汗,“我其实有在努力,只是一时还没适应,你以前的……嗯?习惯。”

季晏:这么会答。

继续追问,“适应不了,你就去起诉我?”

谢司珩汗流浃背了。

干脆直接甩锅,开始控诉,“我早就告诉陈焕,季晏通情达理,用不着起诉,他非要!”

季晏:我是陈焕我不干了。

虽然他在这里跟自己胡搅蛮缠,但好似已经得到问题的答案。

季晏觉得心里的怒气缓缓消弭,伸手搭住他的肩膀,伴着浴缸传来的气泡声,嗓音带上些许轻柔,“那你有没有觉得,我跟以前不一样了?”

谢司珩知道他心情变好,忍不住想认真和他说几句心里话,“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变了这么多,我以前也为此认真思索过,但想不出答案,后来不想了。反正已经为你动心,就收不回来了。”

季晏又再次确认,“所以你喜欢的是现在的我吗?”

他的掌心抚上季晏的两侧脸颊,好似固定住般让彼此视线交汇在一处,“过去我无法改变,但未来我很确定,想共度一生的人就是眼前的你。”

他眼睑轻盈垂落,俯身的时候稍稍偏头。

季晏知道他要干什么,但被他的手固定住,只能任凭他的双/唇靠近,以一个完美的角度,贴合在自己的双/唇上。

停留了短暂的两秒,随即离开。

对面的人若无其事地开口:“我早就预设好结婚后的各种鸡飞狗跳,所以你放心吧,我都会解决。”

季晏忍不住用指腹揉了揉自己的嘴巴。

你的方法就是表面当舔狗,转头偷进浴室,偷摸亲我是吧?

但季晏没想到他竟然会预设结婚后的种种状况,一点也不像一个二十七岁的小伙子会做的事。

真就这么想结婚?

而且,回想相处的细节,感觉这个弟弟还是挺宜家宜室的,会做饭,也听话,还有安全感……

只是还有问题,这人精力太旺盛了,跟他结婚,自己会很累。

他站在面前,抚摸着自己的唇角,神情沉思,白皙的皮肤带着一种宛如玉质般的柔光。

谢司珩发现有点管不住自己的手和眼睛,喉结滑动,手指指背不自觉地跟随视线一起触碰在光滑纤细的脖颈上。

然后顺着精巧的锁骨划过,从心口中间往下,碰了碰他薄薄的腹肌。

沾着水汽的皮肤滑腻潮湿,像是清晨带着露珠的花瓣,让人不舍得离开。

他本来就扶着自己的肩膀,季晏陷入沉思,竟然没有注意他的动作,直到听见一句,“好滑。”

浴室蓦然一静,季晏这才看到他的视线,以及停留在自己小腹上的手。

刚刚的触感突然被唤醒,只觉得心跳瞬间加快,“你,你在干什么?”

谢司珩若有若无地勾了下唇,双手绕过,虚虚地环在他背上,语气轻快,“我帮叔叔检查一下背肌。”

季晏:……

感觉到他的手在自己背上轻轻地抚/触着,季晏想拒绝,想骂他光天化日有伤风化,又好像被无形的力量定住,连双手的推拒都只是虚有其表,最后变成一个攥住衣领的动作。

他的手指在滑/腻背脊流连间,再一次俯身下来,双唇相碰。

才短短几秒,季晏发现自己彻底熟了。

那天只是有点反应,今天可不是有点。

刚刚,浴巾只随便地松散别在腰上。此刻在轻微外力作用下,霎时散开,向下滑落。

季晏及时伸手按住,避免衣不遮/体。

顺势弯下腰,不敢再动了。

现在,不但尴尬得想钻到地缝里去,还难受得很。

季晏年轻时体力就一般。

三十岁前,需要自己解决的情况还很频繁,早上也蛮生机勃勃的,三十岁之后就开始逐年萎靡。

过了三十五,不但早上心平气和,连看片儿都没感觉了。

他都记不清自己上一次是什么时候。

果然是二十三岁,血气方刚,怎么亲个嘴,摸摸背这样了。

正想安静平复一下,谢司珩的手又伸了过来,扶着肩膀,把他的脸抬起来。

看到这人一脸忍耐的表情,视线扫过腰线下,谢司珩面容上明显地憋了笑意,“天天说自己不行,我看你挺行。”

季晏:你说怪谁?

谢司珩把人往前推了两步,让他靠在洗面台的边缘,用某种带着暧昧的语气小声说:“别急,我帮你。”

季晏吓了一跳,“什么?”

在睁到最大的目光里,看到他作势把短袖的衣袖往肩膀上推了推,伸出紧实的小臂。

随后,隐约能看到青色经脉和凸起掌骨的手背探入了白色浴巾下。

因为体表温度的差距,被他凉爽的手指包/裹住的时候,季晏忍不住地颤/抖,鼻息间溢出破碎的喘/息。

脊椎的力量在一瞬间被抽走,腰身无法控制地发/软,尽管背后贴着洗脸台面还是有些站不稳。

只能把手肘搭在他肩膀上,寻找一个支撑地。

“宝贝,别紧张,放松就好。”低沉舒缓的嗓音伴着按摩浴缸细密的气泡声,响在耳畔,让季晏找回几许松弛。

但缠绕撩/拨的手指,又让周遭的世界不断陷落,脑海中好似有潮水退开,又再次涌来,不断冲刷。

片刻之后,潮水终于彻底退去。

谢司珩感觉他整个人伏在自己肩膀上,一抽一抽地抖着。

伸到洗面台上冲了下手,捧起脸,看到他眼睛里居然都是眼泪。

这是谢司珩没想到的,心里一惊,“怎么了?没事吧?”

季晏眼泪流得停不下来,咬着自己的指关节说不出话。

谢司珩有点后悔,早知道别故意搞他,但怎么就哭了呢。

“乖了,不哭不哭啊。”

不过,不至于吧。

忍不住地发问:“你反应为什么那么大?”

季晏:三年没有你试试,看你反应大不大?

终于连推带揍地把狗男人赶走,精疲力尽地冲了个澡。

静静躺在床上,季晏发现,这下是真糟糕了。

不但为他醋海翻波,还被他搞出这么大动静。

真是不跟他结婚都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