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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刚亮, 了了就醒了过来。

这一觉睡得不好不坏,虽解了乏,可后脑勺犹如被人敲了一记闷棍, 隐隐作痛。

她揉着脑袋, 拥被坐起。

房间内的窗帘被拉开了一道缝, 连接着阳台的整扇落地窗似拢住了日出前最瑰丽的颜色,美得像是一幅油画, 被精心地装裱在相框里。

了了发了一会呆,先去看隔壁的床铺。

床上的枕头被套仍旧像刚铺上去的那样平整,床尾的床旗连一丝褶皱都没有,一看就是有人一夜未睡。

她往枕头底下摸了摸,找出手机,先取消闹钟。

正要起床洗漱时, 她从那一点窗帘缝中看见了坐在阳台藤椅上的裴河宴。

太阳还未升起,依现在的天色看, 今天都未必是个晴天。

所以……总不能是在等日出吧?

不过了了转念一想, 要是他们两在闹钟响起的那一刻, 隔着一个床头柜,睡眼惺忪地互相对视,那画面似乎也挺惊悚的。

还是现在这样好, 起码已经避免了百分之八十的尴尬。

知道他人在屋外,了了起床时故意发出了一些动静来提醒他。

等她收拾好, 裴河宴已经心照不宣的等在了门口。

机场附近的酒店, 为了方便起早赶飞机的旅客, 早餐供应也相应提前了一个小时, 早上六点半准时开餐。

接他们去墓园的商务车七点才到,两人不慌不忙吃了个早饭。见时间还早, 了了去煮了杯咖啡,顺带给裴河宴也捎了一杯。

裴河宴赏脸地喝了一口,直接苦得他眉头紧锁:“没加糖?”

他刚才还看见了了在咖啡机旁,一勺牛奶一勺糖的搁了好几勺,敢情全是给她自己搁的,一勺没往他这杯放。

了了故作疑惑:“你不是就爱喝苦的吗?”

裴河宴无声的用眼神询问:这话从何而来?

了了回答:“在王塔的最后一晚,你煮的那个茶可比咖啡苦多了。”

裴河宴无言以对,他握着杯柄,抬眼看了看她。虽然明知她是故意的,可看她装模作样的粉饰太平,又瞬间没了脾气。

这倒是让他想起来了,她一向是有些记仇的。

他面不改色地又喝了两口,这两年他喝茶的口味变重,茶味不浓难以提神。这种未经炼淬的咖啡豆虽然苦,但适应了苦香的口感后,对他而言也就还好。

了了见他一口接着一口,很快半杯见底,贴心地问了一句:“还需要吗?”

“不用了。”他放下咖啡杯,稍微停顿了一会,提醒道:“快七点了。”

了了立刻会意,这是催促了。

她用瓷勺搅了搅咖啡,将奶糖均匀,喝了一大口发觉有些烫,只能边和他说话边拖延时间:“你昨晚睡得还好吗?”

“还行,闭了一会眼睛。”

了了忍住想做表情的冲动,默默腹诽:床都没躺过,还闭了一会眼睛。

但拆穿是不礼貌的,她只能附和着往下说:“酒店离机场太近,多少还是有些噪音。”

“噪音?”他忽然重复了一遍,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嗯,房间隔音确实很一般。”

此时,了了还未曾察觉他这颇具深意的笑容与自己有关,好奇追问道:“怎么了,昨晚很吵吗?”

她的睡眠不算很好,一有点风吹草动就容易惊醒,醒来再想入睡就十分艰难了。可昨夜,不知道是飞行途中太累,还是因为有他在令了了觉得周围环境很安全,她沾枕就睡,一夜无……梦?

不对,她做梦了!

了了下意识看向裴河宴,他嘴边的笑意还未收起,正借着喝水的动作,用玻璃杯掩盖住唇角的弧度。

她双眼微微睁圆,仍是不敢信她昨晚居然说了梦话。

这得多大声,才能吵得他去阳台上闭目小憩啊?

就在了了不断怀疑这件事情的真实性时,裴河宴放下水杯,清了清嗓子,复述道:“明明都是新时代了,他却跟活在古代似的,估计跟我说了三句话还得回去跪着抄佛经。”

了了险些没拿稳瓷勺,她四处找缝,试图把自己塞进去……这和背后说人坏话有什么区别?

看出她的窘迫,裴河宴抬腕看了眼时间:“咖啡喝完,可以走了。”

了了这会一点都不想看见他,她捂住滚烫的半张脸,支吾道:“要不你先去吧,我等等再来。”

酒店的房间还没退,不知道现在的前台拥不拥挤。

不过左右是要给她找个台阶下的,裴河宴没故意为难,拿起餐桌上的房卡,准备去前台退房。

了了看着他起身离开,刚松了一口气,便见他掉头走了回来。

“嗯?”她立刻正襟危坐,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裴河宴伸手,和她要手机:“给你存个手机号码,找不到人可以电话联系。”

理由正当,目的合理。

了了解锁屏幕,交出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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