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书屋mfshuwu.com

再不然,就是泡在排练厅和老师、其他演员们讨论?新剧本?的改编。

过得?实在太充实,钟晚能抽出空想港岛那些人、事、物的时间其实很少。

尤其剧团那些成员,都是真?的热爱话剧表演这个行业,大家?关系也都很好,能在排练厅从中午泡到凌晨。

除此之外,另钟晚没想到的是,《朱粉壁画》在内地?比港岛更受欢迎,吴邈邈在自媒体发了条日常vlog,有她出镜,那条视频很快就跃居今年她账号所有视频的播放量冠军,还上了微博热搜,评论?区很多人都在问她会不会开粉丝见面会。

钟晚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万泰影业的合约到期,她现在也没签任何影视娱乐公司,连经纪人都没有,甚至都决定退圈了,怎么开粉丝见面会…

这天晚上,剧团的人讨论?完原著台词的改编,照例一起外出觅食。

钟晚也像前?两天一样,带上黑色的口罩和帽子,在气温尚未降下来的秋天,把?脑袋裹得?像个烧焦的粽子,跟旁边奇装异服的剧团演员们格格不入。

不料,到了烧烤店门口,还是被影迷认出。

“欸欸——你好像那个…你是钟晚吗?”

钟晚:“……”

“我是。”

年轻影迷激动道:“天哪,你真?的在杭市,居然真?的能偶遇!”

“我好喜欢《朱粉壁画》,去电影院刷了三遍,还买了你的海报!我能跟你合张影吗?”

吴邈邈在一旁抱着臂,看热闹似的等着,剧团其他演员和张老师也是差不多的表情。

钟晚无奈地?笑了下:“…好吧。”

今天没化?妆,又被口罩帽子捂出一脸汗,但也没所谓了。

以后她就是自媒体博主加话剧演员,没什么包袱的。

钟晚摘下口罩,影迷激动地?跟她合了好几张影,连声说?要把?照片打印出来贴在床头。

等送走影迷,进?到烧烤店二楼的大包间,张老师看着她感叹:“晚晚,对你来说?,我们这庙也太小?了,完全容不下啊。”

钟晚:“…哪里的话。您愿意收我在剧团待着,我才要感谢您。”

张老师默了会儿,看着她未着粉黛却依然精致无死?角的脸,叹了声气:“你肯来我这,我当然是开心?。有你在,下部戏的上座率都不用愁了。”

“但毕竟我不是完全的商人,我说?句真?心?话,你还是应该去拍电影。留在我这是浪费人才,我也是暴殄天物。”

吴邈邈将她肩膀一揽,替她笑说?:“张老师,晚晚是我最好的朋友,她好不容易愿意回来,你可别再劝她走了。”

“人各有志,晚晚现在愿意演话剧,就且演着呗。也当时锻炼演技,等以后又想拍电影了,碰上好机会就再去拍,您就先别操心?了。”

张老师退休前?的专业就是戏剧影视艺术,对这行总有一种执着的使命感。

片刻后,他摇摇头:“罢了罢了,那既然在这,就好好给我排下部戏吧。”

.

聚餐结束,吴邈邈去了隔壁钟晚那间公寓。

钟晚向来是爱整理?东西的,从大学时就有这个习惯,东西虽多,但都摆放得?井井有条。

可这次她回来也有三四天了,几箱东西都搁在客厅,除了装夏天衣物的那只,其余连箱子上封的胶带都没拆开。

吴邈邈疑惑道:“你看着不难受?”

记得?大学的时候,她们返校当天经常懒得?收拾行李箱,但钟晚每次都是一到校就跑来跑去开始收拾,睡前?必须把?所有物品归置妥当。

“还好吧。”钟晚抿了下唇:“也没什么着急用的,先放着。”

所谓睹物思人,她现在才切实感受到这个词的意思。

刚到杭市那天,她从箱子里取睡衣,看到一条浅蓝色的裙子,想起她跟梁序之在一起时穿过那件。

是在太平山的别墅,院子里,佣人往石桌上放了冰桶和威士忌,梁序之抱她坐在腿上,修长的手指绕着肩膀位置那几根系带。

每一件在港岛穿过的衣服、用过的物品,似乎都能让她联想到与?梁序之有关的画面。

那场梦还没醒,后劲居然也比她想象中要大。

但记忆总是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淡去,钟晚想,兴许过几日、或是几周、亦或几个月,她就不会再想起他了。

就算想起,或许也不会像现在这么清晰,直勾勾地?刺到她心?口,但又不触及皮肉,所以连痛感都是闷的。

“那就放着吧,也不着急,懒得?收的话,过两天叫个家?政过来也行。”

吴邈邈没多问,打开她客厅的窗户,点了一支烟。

钟晚听到“砰”地?那声响,眉头又微微蹙起来。

不知?吴邈邈从什么时候开始用这种金属的打火机,发出的声音跟梁序之用过的那几支很像。

随着那声响,金属盒子中冒出跳动的火苗,底端是浅蓝色,尖端是橙红的,被窗外钻进?来的风吹得?来回晃荡。

隔着那层火光,钟晚脑中又浮现出梁序之抽烟的样子,那张淡薄又冷清的面容。

她阖上眼,靠在沙发背上,轻轻呼出一口气。

***

另一边,港岛。

梁序之这些日子的确忙,英国的工作还没处理?完,梁家?又出了事。

先前?故意撞他车子的司机招了供,说?是受梁昱丰和梁泽毅指使,他们许给他老婆孩子两百万美金,给了他梁序之的车牌号。

他老婆在生?病,孩子读书也要花钱,之前?做生?意亏得?血本?无归,现在也是走投无路,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做的那件事。

安排在法国那边的人又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把?梁昱丰和梁泽毅带回港岛,送去警察局,按法律程序立案定罪。

梁穆远自今年年初就卧床不起,医生?都说?他时日无多。

原本?这件事是瞒着他的,没想到梁承安也突然回国,给梁穆远去告状。

气得?梁穆远心?脏病再次发作,住进?icu,靠各种医疗器械吊着一条命。

梁序之回港岛,去到医院时,梁穆远召来了梁家?所有人和先前?交好的朋友,逼迫梁序之不追究两个弟弟,想办法让警察局把?他们放出来。

一揽子事接连发生?,梁序之也被闹得?心?烦意乱。

回港岛没几天,梁穆远的病情又重了,再次昏迷不醒。

对梁序之而言倒算是好事,老爷子昏着总比醒着好,不会再叫来一群人瞎折腾。

只是,如果梁穆远一条命这样交代过去,跟他也算是脱不开干系,传出去不好听。

但梁序之也早不在乎这点名声。

好容易能暂时歇下,明早集团还有个必须出席的会议,梁序之离开梁家?老宅,让林叔先送他去酒店,明早也方便过去。

没成想,车子刚停在酒店门口,钟晚那间套房的管家?就抱着个东西,从大厅迎出来。

梁序之将车窗降下一半,面色疲惫,了无生?趣地?看向他,淡声:“有事?”

管家?颔首,托着小?纸箱,毕恭毕敬道:“梁先生?,这是钟小?姐委托我交给您的。”

这段时间梁序之还真?没顾上她,杂七杂八事情太多,几乎连睡觉都抽不出时间。

他掀起眼皮,没什么情绪地?问:“委托你?她人呢。”

管家?说?:“钟小?姐离开有七八天了…”

梁序之微蹙眉:“离开?”

他拉开车门,伸手,接过管家?递来的纸箱。

梁序之低头,将封箱的胶带一扯,看见最上面放着的一张字条。

字迹娟秀,写得?一笔一划的,出自钟晚之手。

[梁先生?,两年了。

想来想去,还是不应该收您的东西,这些太过贵重,还是物归原主。

钟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