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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还真是拿捏住了卢员外的死穴。

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怪方便的。

裴长临却摇摇头:“我们只想拿回图纸。”

至于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要找到了图纸,一切都能明了。

白蔹虽说已经是卢家的准女婿,但毕竟尚未过门,许多事不交由他管。府上招工这事,他只是听说,并未参与。不过他是个聪明人,一听两人在望海庄的经历,就猜到这其中多半有问题。

因而两人开口请他帮忙,他二话不说答应下来。

再者说,就算发生没这些事,裴家夫郎可是他和莺莺的恩人。换做卢员外知晓了,也只会把他们二人当成座上宾,全然没有将人拒之门外的道理。

庄上那家仆真是不懂事。

白蔹骂了一路,但裴长临是这态度,也不再说什么。他上前去叫门,来开门的家仆一见是他,有些诧异:“白大夫?这个时辰您不是该在医馆吗,要是让老爷知道……”

“我就是来找老爷的。”白蔹打断他,不悦道,“我是你家未来的姑爷,又不会拉着你家小姐私奔,至于这么防我吗?”

家仆:“……”

“老爷的吩咐,我们也没办法啊。”家仆苦着脸,“不过您来的不巧,老爷出远门了,这几日都不在家。”

白蔹眼前一亮:“老爷不在家?”

片刻后,裴长临与贺枕书在卢府堂屋落座,看向坐在对面悠然品茶的白蔹,相顾无言。

给他斟茶的就是先前开门的家仆,十多岁的小少年模样局促,小声道:“白大夫,要不你还是走吧。要是让老爷知道,我们趁他不在家,放你进来与小姐见面……”

白蔹义正辞严:“都说了,我是为了府上招工一事而来,不是为了——”

“白大夫!”

女子清亮的嗓音自门外响起,白蔹神情一变,起身迎上去:“莺莺,近来可好?还咳不咳嗽,夜里睡得好吗?”

“我一切都好。”女子穿了身浅青衣裙,在夏日显得清爽宜人。

她眼底带着喜色,下意识想去牵白蔹的手,注意到还有外人在场,又拘谨地收了回来。

“裴公子,贺公子。”卢莺莺朝两人打了招呼,“听白大夫说,你们是为了招工的事而来?”

卢家招工之事,卢莺莺同样没有参与。

这件事从头至尾都是卢员外一人的决定,图纸和工匠,也都是他在出门前选定下来的。因此,未被选中的图纸最终如何处理,如今又在何处,她也不清楚。

“爹爹为人正直,绝不会做出强占他人成果之事,这其中应该是有什么误会。”卢莺莺道。

“我们没有怀疑卢老爷。”贺枕书连忙道,“就是……那图纸是我夫君心血之作,不知可否请卢小姐出面,让人帮我们再找找。”

卢莺莺点点头:“理应如此。”

“除此之外,我们还有一事相求。”贺枕书又拿出提前准备好的说辞,“夫君刚入木匠一行没多久,很希望能与名家大师切磋学习一番。不知卢小姐可否带我们进望海庄,我们想看看,那最终被卢老爷选中的是何等佳作。”

这样说,是贺枕书的主意。

他们还不知道图纸现在何处,不能贸然在主人家面前怀疑对方占了他们的图纸,只能用这样迂回的说法,去卢家一探究竟。

卢莺莺同样没有反对。

自小生在闺中的千金小姐心思单纯,压根没想过这其中的弯弯绕,还当真是家仆弄丢了裴长临的图纸。她不再耽搁,喊人从马厩里拉来马车,要亲自与他们去一趟望海庄。

“哎哟,可老爷出门前吩咐过,小姐大病初愈,不能出门的呀。”唯有先前那小家仆围着卢莺莺直转悠,忧心忡忡地说。

“这是正事,爹会理解的。”卢莺莺不以为意地说。

常安:“那小姐您处理完正事就快些回来,别再外面耽搁了。”

卢莺莺沉默下来。

她眼眸转了转,稍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道:“小常安,我对你那么好,你不会出卖我的吧?”

常安:“我……”

“还有你们。”

卢莺莺抬眼朝身边的家仆挨个看去,众人彼此对视一眼,熟练地异口同声:“小姐今日出门只是为了正事,没有去别的地方,也没有与白大夫同行。”

卢莺莺笑起来:“这就对啦,等我回来时给你们带好吃的。”

她的身后,贺枕书瞥了眼站在一旁的白蔹,叹气:“我可算知道,卢老爷为何这般防着你了。”

换做是他,从小捧在手心里长大的闺女,成日想与别的男人跑出去玩,他也受不了。

而且,看家仆们习以为常的模样,这种事应该没少发生。

“还能为何,他就是嫉妒。”白蔹得意洋洋,“毕竟莺莺那么喜欢我,别人羡慕不来。”

贺枕书:“……”

见到了未婚妻就是不一样,这才过去多久,又变得如此春风得意,说话的语调都仿佛能飘起来。

与方才在医馆见面时可以说是判若两人。

说话间,家仆将马车拉来。

白蔹连忙走上前去,要扶卢莺莺上车。可他们如今正在卢府门前,街面上人多,卢莺莺抿了抿唇,还是没接他的手,转而让赶车的家仆扶了她一把。

白蔹只能悻悻将手收回来。

一转头,裴长临也正扶着贺枕书上马车。

卢府的马车较高,贺枕书哪怕以前在县城也不常有机会坐这样的马车,险些从踮脚的矮凳上踩空,被裴长临一把揽住腰身。

“笨手笨脚。”裴长临含着笑意,顺手在贺枕书腰间捏了一把,“当心点。”

贺枕书轻轻推开他,低哼:“知道啦。”

被迫看完全程的白蔹:“……”

他的婚期真的不能再提前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