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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怎么办?

叶舒后背出了一层冷汗。

他努力从脑中搜刮原主残存的记忆,思绪一时混乱,下意识打开了第二个稍大些的盒子。

“啊!”

叶舒手一抖,盒盖重重摔回去,重新扣紧了。

那盒子里,竟放着一只鲜血淋漓的断手。

叶舒惊魂未定,只听晋望悠悠道:“这是孤的禁军统领,可惜他现在已经被剐得没多少皮肉,只剩下这只手。他这只手收了你不少钱财,还认得出么?”

叶舒腹中阵阵反胃,一滴冷汗从颊边滑下。

这人是变态吗??!

可晋望只是淡声道:“第三件,开吧。”

叶舒看向最后那个木盒,指尖微不可察地发颤。

最后的木盒体积最大,盖得严丝合缝,看不出里面是什么东西。

叶舒心一横,大步走过去,用力揭开盖子。

盒底躺着一颗人头。

人头的两只眼珠已经被挖掉,剩下两个黑漆漆的空洞,无声地与他对视。

“啊啊啊啊——!”叶舒急退几步,摔倒在地。

晋望注视着他,声音波澜不惊:“这是昨晚参与行刺的一名刺客,前不久才刚抓到,外头还有十余名尚未处死,爱卿可要与我一道去观摩?”

叶舒脸色苍白,脑中嗡嗡作响。

他怔怔地看着晋望,只见对方嘴唇开合,却听不见半点声音。

在极度恐惧中,叶舒终于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床上的青年脸色苍白,眉宇紧蹙,睡得不怎么安稳。

晋望坐在床边,手指捻着对方耳垂把玩:“如何?”

太医诊完脉,将叶舒的手腕放回床榻:“只是受了惊吓,或许还有些晕血,一会儿就能醒。”

“晕血……”晋望垂眸,顺势在叶舒侧脸捏了下,“还是这么没用。”

太医欲言又止地看向晋望。

晋望道:“有话就说。”

太医朝晋望俯身跪拜,前额点地:“敢问陛下,要如何处置叶大人。”

晋望眼眸微微眯起。

太医只觉犹如寒芒在背,不敢抬头,硬着头皮道:“陛下乃万中无一的乾君之体,乾君标记只可给予一名坤君,标记过后,双方信香融合,就连求……求偶期也唯对方不可。除非坤君身故,否则无法消除或转移。”

晋望轻描淡写:“你想说什么?”

太医心一横,直言道:“陛下此番,是留下祸患!”

晋望许久没有说话。

太医肩背颤抖,额前慢慢渗出汗珠。

长麓国君性情阴晴不定,但面上从来不显。

无论是赏是罚,他总是一副轻描淡写,翩翩优雅的模样,可唯有一种情形不同。

当他沉默时。

晋望沉默下来唯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正在考虑该将哪一种死法用在别人身上。

沉默的越久,便越危险。

殿内气氛凝结至冰点,太医终于熬不住:“臣……”

“你说得在理。”晋望忽然轻轻道,“叶相已有反心,留不得了。”

“可孤不想让他死。”

太医怔然抬头。

晋望冷冷注视着他,一字一句轻声重复:“孤说,不想让他死。”

太医浑身一颤,重重磕头:“臣惶恐!”

晋望没再说什么。

他走到太医面前,伸手扶了他一把:“冯老年事已高,莫要久跪。”

太医没敢真让晋望扶他,连忙站起来:“谢陛下。”

晋望送太医走到殿外,低声道:“孤知晓有一味药,可短暂压制信香不显……”

太医了然:“臣明白,臣这就去办。”

晋望点点头,神情依旧温和:“冯老乃三朝元老,与孤曾有救命之恩,孤自当谨记。不过……今日的话,孤不想再听到第二遍。”

“是。”

殿门徐徐合上,隔绝外界一切声响。

晋望回到床榻边,看见叶舒睫羽微颤,似乎就要醒来。

他嘴角扬起,慢慢低下头。

在他即将触碰到叶舒嘴唇的瞬间,身下的人忽然侧身躲开,缩进了床榻内侧。

叶舒扯过被子裹巴裹巴,把自己缩成一团,警惕地问:“你要做什么?!”

晋望心情大好,反问:“孤有这么可怕?”

叶舒刚想点头,又想到了什么,快速摇了摇头。

晋望笑了:“你以前可没这么怕孤。”

叶舒半张脸埋在被子里,闷声道:“哦,是吗?”

“嗯。”晋望在床边坐下,道,“你以前还敢在朝堂上骂孤昏君,你不记得了?”

叶舒:“……”

原主真是条汉子啊。

晋望敛下眼:“罢了,说说别的。”

叶舒控诉:“……你别再给我看人头了!”

“不看。”晋望语调十分温和,“既然已证实此事是你所为,事情就简单许多。”

“你的同党已经入狱,其他与此事有牵连之人,孤也会一一查清,按律惩处。”

“至于你……”

“你是主谋,按照律法,谋逆者,当处以千刀万剐之刑。”

晋望注视着叶舒,不紧不慢问:“……爱卿还有什么想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