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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个傻子。

叶舒深吸一口气,感知到空气中萦绕不去的青梅信香。

他这几天一直在学习如何控制信香,现在还掌握得不够好,但稍微放出一点逗逗这人并不难。

释放总比控制简单。

谁让这狗皇帝要骗他,活该。

叶舒在水中舒展身体,很快泡得昏昏欲睡。

晋望足足在外头吹了一盏茶的冷风,才终于让自己冷静下来。待他神清气爽回到偏殿时,叶舒已经在水中睡着了。

青年趴在浴池边,一袭青丝散开,脑袋枕在两条光裸的胳膊上,睡得正熟。

晋望心里顿时软得不成样子。

……与他置什么气呢?

分明是孤有愧于他在前。

他走到水池边,低头摸了摸叶舒的头发:“阿舒,回屋去睡。”

叶舒睡得迷迷糊糊,抗拒地把脸埋进胳膊里,声音温软勾人:“……别吵。”

晋望:“……”

这人一定是故意的。

晋望将人从水里捞起来。

睡着后的叶舒无比乖顺,任由晋望摆弄。

晋望不知耗费了多少自制力,才顺利帮他穿上衣服,擦干头发,再抱回寝宫。

晋望搂着叶舒躺上床,帮人掖好被子。

叶舒被他闹得半睡半醒,在他怀中不老实地拱来拱去。

“叶舒!”晋望被他蹭得血气翻涌,将人四肢扣住,“不许再乱动了。”

“……狗逼晋望。”叶舒浑身被钳制着动不了,闭着眼睛骂道,“你真烦人。”

晋望早习惯这人睡着后就开始胡言乱语,反倒笑了:“孤待你这么好你还嫌烦,你讲不讲道理?”

叶舒不讲道理:“你就是烦人。”

晋望问:“孤哪里烦人?”

叶舒沉默了好一会儿,低声道:“……不告诉你,自己想。”

“可孤想不到。”晋望凑近了些,声音放轻,“阿舒,孤又哪里惹你不开心了?”

“你哪里都惹我。”叶舒脑袋往晋望怀里蹭了蹭,含糊道,“……你总骗我,待我一点也不好。”

“……狗皇帝。”

晋望脸上的笑容淡去:“孤何时骗过你?”

“……凭什么告诉你。”叶舒声音渐渐微弱下去,“就不告诉你。”

叶舒的呼吸逐渐平稳,很快睡熟了。

晋望将人搂进怀里,眉宇微微蹙起。

难不成……他猜到了?

余下几天,叶舒乖乖在寝宫卧床休息,难得安生。晋望也没再与他提起先前的事。

这日,叶舒醒来时晋望已经去上早朝。

他慢吞吞用完早膳,内侍通传冯太医来了。

先前的事发生后,冯太医深感皇妃在后宫生存不易,回到太医院后便一连几日没合眼,没日没夜配置丹药,今日终于完成。

他一刻也等不得,立即以替皇妃例行看诊的名义来了养心殿。

叶舒从玉瓶里倒出一粒丹药,捻在指尖观察:“这就是堕胎药?”

“是。”冯太医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道,“此药溶于水中无色无味,也可混杂于饭菜当中使用,保准不会被任何人发现。”

叶舒将丹药放回瓶子里,正色道:“劳烦太医了。”

“无妨,臣能帮到公子便好。”

冯太医转念一想,又煞有其事道:“对了,此物于常人而言极其伤身,决不可让普通人服用,公子切莫误食。”

“……”

太医当然要提醒他不能误食,在太医这里,他可也怀着身孕呢。

叶舒把玩着手里的玉瓶,另一只手下意识落到小腹上,不知在想什么。

须臾,叶舒笑道:“好,我记住了。”

叶舒将丹药藏好,嘱咐:“今日的事,还望太医暂时保密,尤其千万不要被陛下知晓。”

“臣明白。”冯太医点头应道,又见叶舒要起身送他,忙道,“公子卧床休息罢,臣可自行离开。”

叶舒正要点头,忽然听得一个声音自门外响起。

一袭黑金朝服的身影带着随从走进来,眼底含着危险笑意:“何事不能让孤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