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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那日跟在郁衍身边的侍卫。

郁衍见叶舒前来,有些惊讶:“叶相今日怎会造访?”

叶舒看了眼身边的侍卫。

郁衍了然:“云归,你先出去吧。”

墨衣侍卫眉宇微蹙:“主人……”

“无妨。”郁衍打断道,“我与叶相闲聊几句。”

“……是。”

侍卫出了门,郁衍给叶舒倒了杯茶水,悠悠道:“叶相先前不是还装作不认识我,今日怎么过来了?”

“……”叶舒轻咳一声,“在陛下面前,我自然需要谨慎。”

“嗯,谨慎到老朋友都不敢认。”郁衍指尖敲着桌面,“见色忘友。”

叶舒默然。

这语气听着怎么有点幽怨。

原主和郁衍这么熟???

叶舒沉吟片刻,道:“最近出了些变故,我也不想如此。”

“我在大燕听说了些。”郁衍神色稍敛,点头,“你与晋望怎么闹成这副模样,若不是知晓你们之间定有隐情,我还以为你们当真已经闹得不死不休。还有你先前传给我的信……”

叶舒眼眸微动:“我何时给你寄去的信?”

郁衍对叶舒并无怀疑,答道:“信到我手是三个月前,你说以后不会再给我传信,若有必要,就装作不认识你。”

他稍顿了下,嫌弃道:“……看着跟遗书似的。”

叶舒没有回答。

如果是三个月前,那封恐怕真是遗书。

因为按照剧情走向,原主本该死在两月前。

叶舒问:“信还在么?”

“我早烧了。”郁衍蹙眉,“叶舒你把我当傻子么,你我分属两国,我把传信留着做什么,怕有人想害我找不到证据?”

这话说得不错。

就算郁衍与原主传信的内容并无机密,也应该阅后即焚,留在身边反倒落下把柄。

可两个月前,原主与西夏的密谋信件却被晋望全都搜了出来。

只是原主遗漏了么?

郁衍不知叶舒在想什么,悠悠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在长麓做丞相不容易,这三年都不敢多与你通信,所以三月前收到你那传信我还真有些担心。后来又听说,长麓国君将叶相处死,我差点以为……”

他摸了摸鼻子,小声嘟囔道:“……以为你真死了。”

直到在国宴上,郁衍看见叶舒到来,才真正确信他没事。

而且他从不怀疑那是模样相似的两个人。

假死换身份一事,旁人或许不敢妄加猜测,但以郁衍对叶舒以及那两人感情的了解,做出这种事并不奇怪。

玩还是长麓国君会玩。

“无论如何,你没事就好。”郁衍顿了下,半开玩笑道,“对了,晋望为何事先不知你我联络的事?丑话说在前头,你们要是敢临时变卦,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

叶舒勉强笑了笑:“我不是这种人,放心吧,答应你的事必然办到。”

“有你这句话就好。”

叶舒又旁敲侧击问了郁衍几个有关原主的问题,却没太大收获。

不过今日得到的信息已经足够。

二人又闲聊片刻,叶舒估算时辰,觉得晋望差不多该回寝宫了,便准备告辞:“二皇子好生休息,我先回了。”

郁衍点头:“也好,过两日使团就要回大燕,临行前我们再小聚一下。”

叶舒应了声“好”,起身时双腿却没来由地一软,扶着桌沿才勉强站稳。

“你怎么……”郁衍下意识去扶他。

叶舒:“别碰我。”

他方才未曾察觉,此刻才觉得身体发软,还有些不同寻常地……热。

叶舒本能觉得有异,扭头看向桌边的香炉。香炉飘散青烟,淡淡檀香在屋内蔓延开。

叶舒问:“这是什么?”

郁衍古怪地停顿片刻,不敢与他对视:“熏香啊。”

叶舒眼睛眯起,冷冷看向他。

郁衍被他看得心虚,含糊道:“是……是抑息香……”

叶舒没听清:“你说什么?”

“是抑息香!”郁衍耳根莫名红了,恼道,“你不是都猜出来了,还问什么问。”

叶舒眉宇紧蹙。

他这个月恶补过关于乾坤的相关知识,听这名字便大致猜到了用途。

恐怕与晋望曾经给他吃的丹药是同样的东西。

叶舒思绪混乱,勉强维持冷静:“你为何要在房里点抑息香,你是……坤君?”

堂堂大燕二皇子,日后会登上帝位之人,居然是个坤君?

郁衍压低声音:“嘘!当心被人听见。”

他在桌边坐下,叹道:“我哪想到我会分化成坤君,要是被人知道,不就彻底没法继承皇位了?大夫说,想要遮掩,只能每日在熏香中加入抑息香……听说有些乾君对这味道极其敏感,原来你也这样。很难受么,我让人送你回去?”

“别……”叶舒躲开郁衍的手,手脚软得几乎站不住,“如果不是乾君……闻到会怎么样?”

“不是乾君?”郁衍上下打量叶舒一眼,惊愕道,“原来你也是……”

叶舒:“快说!”

郁衍道:“此香对人无害,坤君人人能用,闻到自然是可抑制信香。哦,除非怀有身孕。”

他的话音猝然一顿。

郁衍对上叶舒投来的视线,神情一片空白:“你你你……你怀孕了???”

叶舒身体越来越热,体内热潮翻涌,额前已渗出一层薄汗。

他深吸一口气,咬牙问:“怀孕了……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