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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母知道男人在外头有个女人, 也清楚自己管不住他,从来没有以此质问过他。她以为,自己为廖家生了一子一女, 男人再怎么胡来,都不会休她。

现在倒好,休倒是没休,却从外头找了个女人回来住着。

不明不白的, 她成什么了?

落在旁人眼里,就是她变成了一个瘫子,男人容忍不了, 所以另娶了一门。

廖母从来都不想承认自己是个废人, 简直要气疯了,若不是起不来身,她真的想扑出去教训奸夫□□。

“我不许!你如果把这女人留下, 回头我找一包耗子药来,大家谁都别活了!”

她声音凄厉, 眼神怨毒。廖父见了, 心里都有点发毛, 当即也不再和她多言,只安抚秋雨:“你就在这儿住着!”

想到大儿子去了,家里要办丧事, 到时需要银子,还有大儿子外头欠下的那些利钱也要银子来还……如果不还,家里就不得安宁。廖父扭头,吩咐道:“老三, 我也不要多的,你取二十两银子来, 咱们之间恩怨两消,桥归桥路归路,回头谁也别拖累谁。”

廖文宇过去那些年打猎赚到的银子不是一笔小数目,全都填进了廖家这个无底洞,大部分时候,都是他养着这个家,早已经不欠他们。

顾秋实呵呵两声,转身就走。

“你这个白眼狼!”廖父破口大骂,“老子当初就该把你溺死!”

有大黑在,顾秋实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后 ,廖家人就再也不能为难他。

稍晚一些的时候,廖文杰没了。

他自从受伤,活着的每一息都是煎熬,闭上眼睛时,浑身轻松,心里却沉甸甸。原来……打猎真的那么难。

廖家有丧,顾秋实没有跪灵,不过,丧葬用的所有东西,都是他出的银子。

廖父想要接过此事,从中拿取一些好处……就是从小儿子的手中将银子接过来后自己采办东西。但顾秋实不让他占便宜,亲自和主事的人对接,所有的银子归他出,但必须每一样都花在刀刃上。

住在廖家这一片的人都不算富裕,丧事办得中规中矩,不会故意抛费,更不会刻意买贵重的东西。

一场丧事办完,花了三两多点银子,但却为廖文宇赢得了好名声。之前廖文杰还活着的时候是怎么算计弟弟的,有心人都能打听得到。他死了后,廖文宇不计前嫌出了大价钱帮他办丧事……更别提廖文杰活着的时候第一回进山还险些把弟弟害死,如果这都是无情无义,天底下也不存在有情有义的人了。

顾秋实回家后,开始给自己操办婚事。杨玉宜还住在他的院子里,他不放心让她一个人住,还是趁早成亲为好。

办了婚事,两人就是夫妻,住在一起是应该的,不会有人说闲话。

大喜那日,顾秋实办得风光,什么都要上好的,喜宴也不错,原先认识廖文宇的人,好多人都上门贺喜。

其实顾秋实不太在乎名声,就廖文宇那个身世,想要不被人议论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只要大家如常来往就行。

顾秋实打算过一段时间开个工坊,多招收工人,工钱出得丰厚一些……如此,自然有人念他的好。

值得一提的是,大喜之日,杨玉宜的伯母带着一群人找上门来,试图讨要好处,顾秋实拿出了当初的契书,一群人只能悻悻离去。

他们卖掉杨玉宜拿到的那几十两银子,本来可以买几亩地,至此每年都有存粮,只是,银子在被儿媳妇拿回娘家之前,就已经被他们的儿子输掉了。

有一些混混无赖,平日里靠着坑蒙拐骗度日,谁家有钱都瞒不过他们的眼睛,更何况杨家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发家的。杨玉宜的堂兄没能经受住诱惑,短短两日就把银子输得精光。之前拥有几十两银子一跃成为村里首富之事,就像是一场美梦。

杨玉宜自己也不爱搭理他们,如常和顾秋实成了亲。

廖父没来,他心知自己来了也坐不上高堂的位置……很明显的事啊,小儿子如果还认他这个爹,即便不回老宅娶妻,也会正经登门请他过去主持。

小儿子一直到大喜之日的头一天都没来请他,就已经表明了态度。廖父心知,自己主动凑上去,也不过是当着众人的面自取其辱。

他即将做爹,自己不要脸,也得为肚子里的孩子考虑。

成亲后,顾秋实带着杨玉宜去了一趟廖家,爹不是亲的,娘却实实在在是亲娘,怎么都该让他见见儿媳妇。

当然了,只是见一见,顾秋实才不会让杨玉宜跟别家小媳妇似的在婆婆跟前小心伺候。

“娘,以后我每个月给你二钱银子……”

廖母受够了躺在床上的日子,最近这几天她看着那不要脸的奸夫□□在院子里打情骂俏,心中的怒气已经达到了顶峰,听到儿子的话后,她打断道:“不要银子,我要耗子药!”

杨玉宜吓一跳。

顾秋实有些意外,印象中廖母是个很怕疼的人,也因为她怕疼不敢乱动,所以才不能走路。

本来嘛,能够站得起来的人,即便双腿绵软,也能扶着墙勉强走几步,走着走着有了力气,身子自然能渐渐好转。但是廖母十几年如一日的躺在床上,压根不是个能吃苦能忍痛的人。

“你拿来做甚?”

廖母眼神中满是怨毒:“耗子咬柜子,吵得我睡不着。我毒死它们!”

顾秋实有些分不清她指的是真耗子还是廖父和秋雨。若是前者还好,若是后者,他若是买了药那就是帮凶。

这不成!

廖文宇要的是摆脱这一家人过自己的日子,可不能被牵连。顾秋实掏出银角子:“以后我每个月都给这么多,你别乱来!”

但是廖母忍受不了男人都背叛,他可以在外头找女人,但堂而皇之把女人带到她的面前来,这绝对忍不了。

她这边忍不了,秋雨也不愿没名没分。这两天一直都在跟男人哭诉,如果她不明不白住在这里,孩子生下来会受委屈。

廖父唯一的儿子没了,女儿也离了心,如今就指望秋雨的肚子,他也不想让这个没出世的孩子身份尴尬,生下来就被指指点点,想了想,找到了廖母,给了一封休书。

“我早该在十八年前就给你休书的,那时我年轻处事不当,想着与你好好过。但事实证明我错了,我原谅不了你……”

“借口!”廖母的怒意达到了顶点,“你根本就不是因为我和别的男人来往,而是因为你本来就想在外头找人,刚好我又出了点事,你就以此为借口!我在外头找男人根本就不是我自己愿意的,你知不知道我一个人在家有多难?我扛不动东西,挑不了水,如果没有诓骗汪吉祥帮我,我就不是只和他不清不楚,是被许多男人欺负上门!我会那样做,都是因为你穷,因为你养不起家……”

廖父不想承认自己无能,听到这里,忍无可忍,狠狠一巴掌甩出。

一巴掌就将廖母打倒在被窝中,脸都被打歪了。她心中愈发恼恨,眼睛恨成了血红。

身后,廖父沉声道:“我去准备休书,一会儿你就收拾东西滚吧!不管你去找汪吉祥也好,找你那个白眼狼儿子也罢,以后别再来挨我的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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