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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六元的家世比何浩品好多了,他舅舅是知府大人,他家郊外有几百亩地,名下有不少商铺。

值得一提的是,姜世城跑去算计杨承欢,就得了他的授意。

不然,区区一个何浩品,压根使唤不动姜世城这样的商户子。

林飞雁一开始绝食,后来发现心上人郎心如铁,她又是悲愤又是难受,这一生气,倒生出了几分求生的想法。

后来的这段时间,她窝在家里养身子。最近才开始继续去学堂。

结果,去学堂的第一日,就听说薛斯年天天跑到刘举人家中,还经常给刘玉宜带礼物。

她简直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一度觉得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这怎么可能?

她这么想,也就这么问了。江六元对此是乐见其成,薛斯年娶了妻,那林飞雁这样的身份加上她是个骄傲的性子,绝对不会再念着那穷小子了。

他心情很不错,看到佳人失魂落魄,劝慰道:“飞雁,你别太伤心了,姓薛的不配你如此惦记。他合该与那种丑女人相配。这个世上不止他一个男人,有许多年轻后生比他优秀,你收收心,看看身边的人。”

林飞雁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她怎么会心悦那个丑女人?”

她也不想读书了,飞快跑出了门。

丫鬟也扮做小童模样,看到主子跑了,急忙拿着书箱追上去。

顾秋实是送刘玉宜回家的时候被人堵住的。

林飞雁整个人失魂落魄,脸色白的像纸:“薛郎……”

顾秋实眉头一皱,他即将有未婚妻的人,可不能让别的女人这么唤他。

“林姑娘自重。”

“你非要与我这么生疏吗?”林飞雁满脸是泪,“我到底哪里不如她?是不是因为我没有她的胎记?”

最后一句,语气里满是讽刺。

“容貌天生天养,这谁也改变不了。但我觉得,一个人是好是坏,是否美好,不能单看容貌。”顾秋实上下打量她,“林姑娘有不输于男子的才情,如今还这么用功读书,确实让人佩服。但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不该为了别的人如此作贱自己……”

“果然你还是担心我。”林飞雁满眼希冀。

此时林飞雁还是一身男装,顾秋实皱了皱眉:“我不是担心你,只是想说,你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可有想过你的家人你的父母?”

林飞雁伸手擦了眼泪:“我知道,你肯定是有自己的苦衷,所以才跑去求娶别人,对不对?”

顾秋实就知道跟她说不清楚,纯纯浪费口舌,他转身就走。

“被我说中了是不是?”

顾秋实忍无可忍,本不打算搭理她,可这女人真的是越来越过分。

“林姑娘!”他语气严肃,“不要逼我打女人!是不是要我甩你几巴掌,或者是直接打断你几根骨头,你才能认清楚我的心?”

他眼神凶狠,手背上青筋直冒。

顾秋实真正杀过人,这一狠起来,眼神里就带上了几分杀气。

一直娇养着的林飞雁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当即吓一跳,紧紧拽住了丫鬟的手臂,才没有软倒。

顾秋实冷哼一声:“你要是敢对刘姑娘动手,别怪我不客气。”

人都消失在了街角,林飞雁还没有回过神来。

何浩品一直注意着表妹的行踪,看到人跑了,也跟着溜了出来。这会儿看到表妹失魂落魄,他心中很是不舍,急忙上前安慰。

“表妹,这种人不值得,你不要多想。”

林飞雁恍恍惚惚:“表哥,他……他好凶啊!”她回过头,“你觉得我和刘姑娘谁比较适合做妻子?”

“当然是你。”何浩品想也不想就道。

林飞雁眼睛一亮:“所以,他肯定是故意靠近其他女子,就是为了让我死心。都怪你们,要不是你们逼迫他,伤害他的家人,他也不会那样对我。”

何浩品苦笑:“表妹,我只是不希望你被人骗。他那么穷,又什么都没有,你嫁给他,肯定会后悔。”

“不就是跟年纪相仿的人谈情么?”林飞雁浅笑,“他找得到人,我也找得到。我要让他后悔!”

何浩品还没想明白这话是何意,鼻息间传来一阵独属于女子的香气,他微微一愣,不相信表妹靠近了自己。

他垂眸一瞧,鼻血已经流了出来。

林飞雁见他这样,顿时就笑了。

“表哥,你要不要这么好玩?”

何浩品有些狼狈,边上的随从立刻递上了帕子,他一边堵鼻子,一边看林飞雁:“表妹,我最近吃了太多大火的东西,你别笑话我。”

“我不笑你。”林飞雁浅笑着上前,取下他手里的帕子,抬手帮他擦鼻血。

街上人来人往,将着一双小儿女的亲昵姿态看进了眼中。

当下的男女大防不如前朝那么严,即便是年轻男女,也可相约出游。但互相之间还是要保持一段距离,并且身边都会带上下人,不会单独相处。

二人这样亲昵,多半是好事将近。

何浩品恍恍惚惚,如在梦中。他愿意一辈子沉溺在这样的美梦里,唇边带着一抹傻笑。

而两人没注意到的是,江六元也追了出来,并且将这番情形看在了眼中。

当着众人的面,江六元没有发作,如常回了学堂,一直到下学回到府里,气得将书房里所有的东西都砸了。

他从来没有这样生气过,江夫人得知此事,还以为儿子出了事,急忙过来询问。

江六元眼神里满是怒火,语气却平静:“娘,无事,儿子是不小心打翻了博古架,没有生气!儿子什么时候生气时砸过东西?”

江夫人一想也对,这才放下心来。

*

何浩品经常去林府,但大部分的时候他都待不了一会儿,毕竟,年老的林大人不会分出多少精力来招待他,而他又不能和林飞雁单独相处太久。

今日不同,林飞雁留他用了晚饭。

何浩品在回家的路上都在傻笑。

忽然,马车被人拦住,他掀开帘子正要询问,一条麻袋从天而降,将他兜头罩了个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