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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秋实觉得有点不太对劲,以防万一,他准备去接一接。

杨承运见弟弟如此,一颗心也提了起来:“等等,我换套衣裳,跟你一起去。”

兄弟两人出门,一路往书肆去,在路上没有碰见人,书肆里也不见她的人影。

值得一提的是,杨承欢一开始去的那家书肆价钱还算公道,所以顾秋实写了话本卖的也是他家。但是,就在前几天,另一个书生肆的伙计接连三天上门来,想要截胡了杨承欢的话本。

后一家给的价钱要高,加上同样是城里做了许多年生意的老铺子,杨承欢就想着去试一试……不赚白不赚嘛。

后面两个话本果然给了挺高的价钱,杨承欢拿到了酬劳,还给顾秋实买了块鸳鸯玉佩贺他新婚之喜。

顾秋实没有看到人,立刻跑到门口问伙计:“今天我妹妹来了吗?”

伙计和他有过两面之缘,点头道:“来过,不过很快就走了。”

“但是她没有回家,你可知道她去了哪儿?”顾秋实说话时,手里已经递了一枚散碎银子过去,足有七八钱,赶得上伙计三个月的工钱。

伙计惊讶,很快收好了银子:“杨姑娘是在那边被人接走的,我认出来那是姜府的马车,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

本来杨承运看到弟弟拿那么多的银子来收买一个伙计,心里还有些不赞同。没想到真的从伙计口中打听到了妹妹的下落。

“什么姜家?”

话问出口,他忽然想起来弟弟跟他说过,之前三妹险些被姜家的公子给骗到失身。

他顿时就紧张起来,一把扯住顾秋实的胳膊:“我们快去找。”

可是人海茫茫,附近那么多的酒楼和客栈,甚至茶楼也可以过夜。他们上哪儿去找人?

越晚找到人,杨承欢遇险的可能就越大。

兄弟俩都挺着急,去了杨成欢离开的方向,分开找寻。顾秋实猜到姜世城找她多半是为了让她保密,这种事情不适合在有外人的时候提,两人应该就在附近的这些茶楼之中。

他一家接一家的问,伙计和掌柜都说没有看到他口中描述的二人。

顾秋实动作飞快,很快问完了一条街,他觉得不太对劲,于是去了后街。

后街上行人不多,这附近都是各家的私人住的院子,也有一些作坊。

随着时间过钱去,顾秋实是越想越不放心,转头看到路旁有几位大娘正搬着板凳坐在一起嗑瓜子闲聊,他心中一动。

别看这些人闲着无事,附近发生的新鲜事情就不可能瞒过她们的眼睛。

他靠了过去:“几位大娘,今天这附近可有陌生姑娘来?是一位富贵的公子带着……谁要是看见了,这银子就是谁的。”

大娘们虽然爱凑在一起闲聊,那都是跟相熟的人聊,对着陌生人一般都不愿意多说。不过,有银子摆在面前,众人都有些意动。

其中一个大娘问:“你跟那个姑娘什么关系?”

“那是我妹妹,我怕她被人欺负。”顾秋实满脸的焦急,“大娘要是看见了,千万告诉我实情。”

大娘目光落在银子上。

顾秋实秒懂,立刻把银子送到大娘手中:“给大娘买瓜子吃。”

大娘见他没有不舍,也不再卖关子,伸手一指右边:“往这边去,门口石狮子破了个脚的那户人家,今天有一位富家公子的马车过去,我是看到里面坐着一位妙龄姑娘,长相不错,穿着不如那位公子富贵,当时帘子掀起,我只看到了一眼,那姑娘似乎不太愿意,因为双手都被抓住了……至于是不是你要找的人,那我可不保证。”

顾秋实道了谢,飞快跑了。

身后的大娘们看着那银子两眼放光。

一两银子可不少,买瓜子的话,一年都磕不完。

“我们平分,见者有份。”拿到银子的大娘当机立断,“以后要有人问及此事,咱们就什么都不知道,今天我们一直坐在这里闲聊,没有年轻人过来问话。”

大娘确实想独吞了银子,但怕出事。

大家分一分,最大限度的杜绝了出事的可能,若实在是没能瞒住,今天在坐的有一个算一个,大家都跑不掉。

顾秋实到了大娘指定的那个院子,里面安安静静。

这一排许多院子有些院墙是相连的,这种院落,搭了梯子就能看到邻居院子里的情形。但是顾秋实面前的这个不是,左右两边都各有一条小巷子,等于跟别人家断绝了开来。这倒是方便了他,直接敲门进去容易打草惊蛇,他跑到边上的巷子里,见四下无人,助跑两步翻身而入。

万一是误会,悄悄离开就是了。

这是个两进院落,布局跟杨家院子差不多,前院大门口不远处蹲着个人,顾秋实认出来是个熟人,正是姜世城带在身边的随从之一。

没想到人真的在这里,想到杨承欢出门的时辰,顾秋实心里沉了沉,要是铁了心欺辱她,那压根儿用不了多久,顾秋实现在赶来,可能已经迟了。

他一路遮掩身形往内院而去,内外院之间的月亮门处,守着另一个随从,他冲上去将人敲晕,想着把人丢在路上太显眼,容易被人发现。他又把人拖了丢到旁边的花丛中。

进了内院,打眼就能四五个人分散在各处。

这姜世城……银子真多啊!

若不是手头宽裕,又怎么会舍得请这么多人伺候?

顾秋实不想暴露行踪,颇费了一番功夫才将几人放倒,全部都丢在隐蔽处。半刻钟后,终于将门口守着的两人打晕。他从窗户往里偷瞧,看到杨承欢躺床上,手脚被人捆着,呜呜呜叫唤着,而姜世城坐在桌旁,用手撑着半张侧脸,饶有兴致地盯着。

“人来了没有?”

姜世城出声询问。

他问的应该是门口守着的人。

顾秋实确定院子内外再没有其他的人,又得这一会儿还有人来,便不想再磨蹭。

万一来人多,又是一场麻烦。

顾秋实直接推门而入。

姜世城背对着门口坐的,听到有人进来,他也不回头:“人到哪儿了?跟个废物一样,磨磨蹭蹭这么半天,真有好东西,还轮得到他?”

顾秋实没有回答。

只是床上的杨承欢已经发现了进来的人是自己哥哥,眼睛大亮,瞬间放弃了挣扎。

姜世城没听到身后人回话,他火气瞬间就上来了,转身将手里的茶杯狠狠砸出:“你是聋子还是哑巴?不知道回话吗?”

话都吼完了,才发觉面前的人衣着打扮包括身量都和随从不一样,他吓得跳了起来,往后退了两步。认清楚面前的人,又觉得自己怕成这样太丢脸。

“你什么时候来的?”

姜世城问出这话,一颗心直往下沉,此时他已经看到了倒在门口的贴身随从的头,更远一点的地方,也没有看到伺候他的下人。

“我的那些下人呢?”

顾秋实越过他,走到床边帮杨承欢拿掉了口中的布,然后帮她解绳子。

杨承欢哇一声就哭了出来:“二哥,他好恶心!还想把我送到其他男人床上……”

此时的姜世城已经站到了廊下,下人们除了门口晕倒的那俩,再不见其他人。他感觉是出了事,飞快跑到园子里寻找。

顾秋实只是想把人藏一下,没那么显眼就行。

因此,姜世城很快找到了另外三个随从。他刚想要上前看看人是死是活,就看到兄妹俩从屋中出来。

看着薛斯年一步步靠近,姜世城吓一跳,这么多人晕倒,竟然没有任何动静传出。他哪里打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