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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何禹东一比,陈秋肃确实有教养得多,杨邵刚也生气,可陈秋肃和他家人的反应,比杨邵更强烈。

自己虽然跟叔叔亲,但是始终不是亲父子,杨邵遇上什么事情,自己能解决,不会麻烦叔叔,被人无条件维护,他是没有体会到,他不想杨陶像他一样。

在幼儿园的时候或许有一点不愉快,可陈秋肃这人从不会把情绪带到家里来,几个小时的功夫,他已经能心平气和地跟杨邵交流,杨邵很佩服陈秋肃这一点,这是陈秋肃最有魅力的地方,让杨邵相处起来没有任何的负担。

“有什么可放在心上的,就当他放屁了。”杨邵又道,“倒是你家里人比较能忍他。”

要不说陈秋肃家教好,性格随了他父母。

“我表哥是被我姑姑带大的,我姑姑去世之后,他又跟他爸爸不亲,我爸就把表哥领回家了,直到我留学回国,那段时间他好像很怕我,没多久就从我家搬出去了。”

杨邵对有些字眼比较敏感,比如“留学回国”,那是他和陈秋肃第一次见面的时间,“你留学回来?”

“其实……之前我以为,你是表哥叫去的人……但是后来发现你根本不认识他,他也不认识你……”

从陈秋肃断断续续的声音中,杨邵察觉到了一丝慌张,陈秋肃为什么会突然说到这事上面来?

“所以呢?如果是你表哥叫去的人,你就能胡来吗?”

陈秋肃诧异地张着嘴,他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到现在都想不通,我当时为什么会……”

陈秋肃想不通,自己就能想通了吗?他还觉得冤枉呢。

杨邵看自己的眼神明显是不相信的,陈秋肃解释道:“我当时发情期是要到了,但是真的没有那么严重……而且我已经打过抑制剂……”

“那你就磕了药。”

杨邵是随口胡诌,酒吧那种地方本来就比较乱,陈秋肃信誓旦旦说他不是那种人,除了磕了药,杨邵想不到第二种可能。

他看了陈秋肃一眼,“你去酒吧是干什么的?”

陈秋肃真要这么冰清玉洁大家闺秀,那就不会去酒吧那种地方。

“表哥让我去的,那个时候我刚回国,我爸妈怕我在家里太闷,让表哥带我出去散散心,他叫了一堆人,不过后来都走了。”

就何禹东那副二流子的表现,杨邵很难不怀疑他是不是真对陈秋肃下了药,“那酒吧那种地方,别人递给你的酒水也好,食物也好,都不安全,你有吃吗?”

陈秋肃确实喝过表哥朋友递过来的饮料,至于是哪个朋友,他完全没有印象了。

看陈秋肃的表情,杨邵想自己肯定是猜中了,这些日子的相处,陈秋肃的为人他已经很清楚了,陈秋肃性子墨守成规,待人有礼有节,他和陈秋肃可能是有一点误会。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陈秋肃可能也是受害者,可事情发生了,并且造成了无法改变的后果,杨邵自己对这事又比较逃避,他能对陈秋肃说什么,说没关系吗?那也太扯了,陈秋肃犯不着解释这么多的。

如果问陈秋肃为什么要解释,因为自己和杨邵的初识很荒谬,陈秋肃想要补救,想要解释,试图挽回自己在杨邵心目中破败的形象,哪怕知道是徒劳,他还是笨拙地说了那么多。

杨邵的反应在他意料之中,这些都是借口。

陈秋肃没有再为自己辩解,僵硬地岔开话题,“你胳膊该复诊了吧?等叔叔回去后,去医院再看看吧。”

不知道陈秋肃为什么特别提起要等叔叔他们回去,杨邵迷茫地“嗯”了一声。

“我没听叔叔婶婶关心过你胳膊的事情,我想你肯定没有跟他们说过,既然你不想让老人担心,那只能等到他们离开再去复查。”

自己确实没有跟叔叔婶婶提过,这么一点小事,陈秋肃都能发觉,他足够细心,如果两人是以寻常的场合认识,他一定会陈秋肃印象很好。

杨陶的精力全消耗在了亲子会上,视频没看多少,他眼皮子打架,困得不行了,被爷爷抱上楼洗漱,洗完稍微清醒了一点,想跟杨邵撒撒娇。

“爸爸,你和陈叔叔陪我睡吧。”

杨邵都快烦死了,他抄起杨陶的枕头,把人推到了门外,“你跟你陈叔叔睡吧,我想一个人睡。”

儿童房“啪”的一声被关上,杨陶抱着枕头茫然地站在楼道里,敲了敲门,没得到杨邵的回应,他只能去敲陈秋肃的门。

“陈叔叔,我爸爸把我撵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