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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这个!”季鱼飞快地打断他,“还有什么?为何我的身体今儿感觉比以往都要轻松?”

闻言,江逝秋很是失望,其实他很想和娘子探讨一下夫妻敦伦之事。

她的身体太弱,他不敢做什么,唯有进入幽冥时,可以不用顾忌太多,讨一些好处。

江逝秋道:“娘子,你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体内阴气过重,容易吸引不怀好意的东西,所以昨晚我带你去了一趟幽冥……后来顺便将你的命格遮蔽了。”

季鱼怔怔地看着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命格是人天生的,就算是当今的国师,亦无法将之彻底遮蔽,这和遮蔽天机有什么分别?

可是他却做了。

季鱼想了想,问道:“会对你有影响吗?”

江逝秋先是一愣,然后脸上露出一个愉悦的笑容,握住她微凉的手,“当然没有!”

“真的?”

季鱼仔细看他,没有发现什么,郑重地说:“江逝秋,谢谢你!”

怪不得昨晚他要带她进幽冥,那里本不是生者去的。

从小到大,她很容易吸引一些非人的存在,也和她的体质有关,是以祖母轻易不让她出门历练。季鱼也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尽量不给别人添麻烦,以免身边的人为了保护自己出事。

见她脸上没有怒意,江逝秋的心情瞬间就变得美好起来,看着人都光鲜亮丽了几分。

“娘子。”他笑盈盈地问,“你不生气啦?”

季鱼:“……”

无语片刻,她心平气和说道:“不生气。”

其实没什么好生气的,两人都成亲了,夫妻之间,总会有……

她的身体不好,他也不敢太过分,不过都生魂出窍,没有肉、体的束缚,做点什么也是可以的,没什么好生气的。

江逝秋高高兴兴地一把将她抱起来,很欢喜地转了个圈圈。

季鱼无奈地攀住他的肩膀,稳住自己的身体,然后就被他披头盖脸地吻过来,像只小狗似的。

今儿江逝秋没有出门的意思,早膳过后,一直陪在她身边。

季鱼疑惑地问:“你今日不出门?”

“不出。”江逝秋哼了一声,“都是一群废物,要是再干不好,回家吃自己算了,还当什么除妖师?”

季鱼明智地没说话。

看来秦渡的“记忆”虽然被篡改,但本性不变,某些时候很会得寸进尺,纵使他不清楚江逝秋的真实身份,也会本能地将这位“指挥使”的作用发挥到极致。

很符合世人对他的印象。

季不欢和红绡也发现季鱼今儿的精神不错,虽然这脸色看着仍是苍白,却没有那种透明到要破碎的感觉。

红绡高兴地问:“少主,您的身子是不是有所好转?”

季鱼含笑道:“嗯,大概是这两天休息好吧。”

闻言,两人也没多想,以为是先前在路上舟车劳顿,让她累着了,这两晚在客院里好好休息了一番,是以精神看起来好很多。

两人都为此很高兴。

正好裴漾又过来找季鱼。

见到和季鱼坐在一起的江逝秋,她双眼亮晶晶的,惊喜地问:“表姐,这就是表姐夫吗?”

这声“表姐夫”听得江大人身心舒畅,很大方地给小姑娘见面礼。

虽然这见面礼就像是他随手扯过来的一块装饰的玉佩,玉佩做工看着挺好的,玉质无瑕油润,价格不菲。

若是拿到市面,肯定能卖个高价。

不过对于除妖师来说,世俗的钱财于他们是不缺的,只要有能力,想要赚钱很容易。

以江逝秋的身份,送个玉佩便显得俗了。

季不欢和红绡也觉得那是一枚普通的玉佩,只有季鱼看了一眼江逝秋。

裴漾笑眯眯地接过,脆生生地说:“谢谢表姐夫!”

江逝秋矜持地接下了这句“表姐夫”,转头对季鱼道:“娘子,你这表妹很顺眼。”

不顺眼的像陈青辙,让他想掐死。

季鱼笑着嗯一声。

裴漾今天来是找季鱼出门玩的。

明天就是陈家老太爷的寿辰,届时他们要在陈家祝寿,所以想趁着今日还有空闲,出去逛一逛。

“表姐,你身体怎么样?能出门玩吗?”裴漾问道,如果不能,她也不勉强的。

季鱼笑道:“可以的。”

裴漾再三确定她的身体不错后,高兴地跳起。

季鱼让人去裴家居住的客院那边,和裴家人说一声,便带着裴漾出门。

和她们一同出门的还有江逝秋。

今日他只跟在媳妇身边,媳妇去哪里,他也跟去哪里。

裴漾原本是跟着季鱼一起坐马车的,只是很快她就受不了,直接出去,选择和红绡一起骑马。

她小声和红绡嘀咕:“表姐和表姐夫实在太、恩爱了,黏黏糊糊的,可真让人受不了!他们平时都这样吗?”

红绡忍住笑,一本正经地道:“习惯就好。”

裴漾无语片刻,然后也笑开来。

马车驶离陈家后不久,进入一条热闹的街闹。

最近这半个月,青羽城因为陈老太爷的生辰之故,十分热闹,大街小巷都是人,有不少地方都举办起庙会和美食祭,大大地丰富了百姓们的生活。

虽说是陪裴漾出来逛逛,其实季鱼并不爱凑热闹,挑了家酒楼坐着歇息喝茶,让红绡陪裴漾去逛,想买什么直接买,账都记在她身上。

季鱼坐在窗边,抬头就能看到窗外热闹的街道,以及不远处杨柳青青的湖泊。

阳光正好,湖面波光粼粼,精致华丽的画舫在湖面穿行。

“阿鱼,吃栗子。”

江逝秋将剥好的糖炒栗子放到她面前的小碟子里,贴心地用银叉扎好,只要拿起就能吃,一口一块,不用担心会噎着。

这糖炒栗子是他在路上买的,他素来爱买一些小点心之类的投喂她,见她慢吞吞地吃着,似乎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季鱼一边吃剥了壳的栗子,一边吹着从湖面拂来的风,难得惬意。

栗子粉糯香甜,极是美味。

不过这种惬意很快就被下方一阵哒哒的马蹄声打断。

她转头看过去,正好看到一群绯衣陌刀的骑士策马而过,他们走得非常急,要不是骑术过人,只怕会撞到路人。

路人看到马背上骑士身上的衣服,也不用旁人提醒,慌忙给他们让路。

为首的骑士正是秦渡等镇妖司的人。

季鱼目送这群人骑马飞快地朝城门而去,意识到应该出了什么事,否则镇妖司的人不会如此紧急出城。

直到镇妖司的人消失在尽头,季鱼转头看向仍在剥栗子的男人。

他的动作不紧不慢,极为赏心悦目,这人长得好看,且仪态上佳,不管做什么,都是好看的。

见她看过来,他笑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茶冷了?”

季鱼摇头,说道:“刚才看秦渡他们出城了,应该是出了什么事。”

江逝秋漫不经心地嗯一声,继续剥他的栗子。

见状,季鱼也没问他要不要去看看,虽然他现在确实是镇妖司的指挥使,但他也是个妖邪,不能要求太多。

等裴漾和红绡回来,几人在酒楼里吃了顿丰富的午膳,然后一起去逛街,买了不少青羽城的特产,准备带回去送人。

直到天色稍晚,他们终于满载而归。

“表姐,表姐夫,我先走啦,明儿再和你们一起去祝寿。”

回到客院这边,裴漾朝他们挥手。

陈家安排给客人歇息的客院很大,占据一整个山头,裴家弟子住的客院离这儿比较远。

季鱼笑着应一声,朝她道:“这里是别人家,别乱跑,回去好好歇息。”

“表姐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才不会乱跑呢。”

裴漾撅起嘴抗议,不过在季鱼伸手摸摸她的脑袋时,很快又喜笑颜开,快快乐乐地和他们挥手道别。

天色稍暗,幕色如纱,路边的灯笼陆续亮起。

裴漾看到路边正在点燃灯笼的陈家下人,没有太在意,朝裴家弟子居住的客院而去。

只是走了会儿,她挠了挠头,发现自己好像走错路了。

裴漾看向前方,此时她站在蜿蜒的阶梯上,阶梯两边是盛开的花树,尽头处便是裴家弟子居住的客院。

从她所在的方向,能看到前方的屋檐一角,屋檐下有一盏灯笼。

裴漾确认自己应该没弄错,继续往上走。

就在走到尽头时,她的脚刚要踏下,袖里的玉佩突然亮了下。

裴漾没有看到玉佩的异常,她的眼睛眨了下,发现脚下的路又错了,顿时有些纳闷地往身后看,自己确实走错路了,她居然朝着客院后方的崖壁而去,那里临海,有陡峭的崖壁。

“真奇怪,这路有这么长吗?”

裴漾嘀咕一声,没有多想,继续调头朝客院走去。

这里是除妖师世家——陈家,不仅有镇宅的法宝,到处都是除妖师,没有妖邪能混进来,自然也不虞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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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面玩了一天,季鱼有些疲惫,洗漱过后便上床歇息。

只是躺在床上,一时半会又有些睡不着。

“娘子,你不累吗?”江逝秋侧身看她。

季鱼正想说“还好”,见他双目灼灼,不禁想到什么,到嘴的话变成“就要睡”。

他看起来有些失望,朝她更贴近一些。

一个温柔的吻落在她唇上,碾转亲吻一会儿,他克制地放开她,紧紧地将她拥到怀里。

季鱼的脸蛋有些红,小声地说:“江逝秋,你的身体好烫。”

这么烫,哪里像什么妖邪?倒像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

江逝秋含糊地说:“娘子,就让我抱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