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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长陵并没有多?意外?,来东宫的路上便隐约有了预感,看到朱贵妃后,愈发笃定,一路上没有动静,那就只有剩下宫里能动手了。

就看皇帝如何处置了。

皇帝一脸疑惑地盯着晏长陵,“赵镇,驸马爷?他不是早就死了??”

“陛下能腾出时间?臣有事要奏。”

皇帝见他面色肃然,便知有大事发生,回头找来李高,“你?留下来照看太子。”又交代道:“朕知道你?喜欢他,但也?别老惯着他。”

李高虾腰,连连道是:“奴才记住了?,陛下放心?。”

几人出了?东宫,李高没再跟上,转身朝太子的寝宫走去,一进屋便听朱贵妃问?:“谁来了??”

李高道:“回禀娘娘,是晏指挥。”

朱贵妃面色一凉,讽刺地道:“都能找到这儿来了?,瞧来皇帝是真离不开他了?。”早年两人混在一起,皇帝跟着他晏长陵身后不说,如今当了?皇帝依旧还是老样子。

那晏侯府就那么香。

李高没答她?的话,俯身问?起了?太子的情?况,“殿下,可觉得好受些了??”

太子点头,“让李总管费心?了?,孤无碍。”

“哪能无碍,脸色都青了?。”李高去一旁的水盆里净了?手,把手掌搓热乎了?,才上前掀开被褥,掌心?抚在太子的腹部,缓缓地打着圈,“殿下这是积食了?,得慢慢调理。”

皇帝一走,朱贵妃没了?心?情?,有李高照看着太子,也?不用管了?,起身同太子道:“你?好好休养,母妃明日再来看你?。”

回去后,朱贵妃低头瞧向自己的手。

虽说太子如今已有六岁,可她?也?不过才二十三四的年岁,当下风华正茂,这双手更是白嫩如玉,看不出任何皱褶。

朱贵妃不太明白。

皇帝适才的避之不及,是在嫌弃她?吗。

虽不愿意承认,答案已经?很明显了?,皇帝有一个多?月没来自己殿里。

可她?想不通,后宫的一切她?了?如指掌,也?没听人说皇帝最近宠幸了?哪个嫔妃。

唯一的可能,怕是看上了?伺候他的哪个宫女。

自从上回的圣旨一事之后,皇帝对她?便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感情?,知道自己父亲捅了?大篓子,她?也?想过法子去挽回,最开始装病,皇帝还过来看了?一回。

之后再也?没有理会?,最近一回很不耐烦,还冲她?的人发了?一场火,“病了?找太医,总是找朕有何用,朕会?把脉?”

喜不喜欢一个人,从对方的神态便能看出来,今日一见朱贵妃便知,皇帝是打心?底里不再喜欢她?了?。

原本她?是他的皇后,是他的正妻,就因为,就因为她?有个不省心?的娘家……

想起这些,朱贵妃只觉眼前泛着起了?金星,伸出胳膊让边上的嬷嬷搀住,旁人都说娘家是个帮衬,可她?不是,娘家的人,一而再再而三地给她?招惹麻烦。

“娘娘当心?。”嬷嬷搀着她?上了?撵。

出了?东宫后,迎面匆匆来了?一位宫女,朱贵妃见人到了?跟前,主动问?道:“如何了??”

宫女低声道:“禀娘娘,成了?。”

闻言朱贵妃脸色缓了?缓,“告诉国公?爷,长点心?。”为了?朱家,她?是操碎了?心?,人藏在老夫人屋里两日都不知道,府上的人有何用?

还想抗旨,若非她?的人及时赶到,如今国公?府早就成了?逆|党。

大理寺要老夫人去扶棂,老夫人走一趟就走一趟,有何不可,非得把人引到院子里,放出了?赵缜。

人放出来,又不知道如何善后,还得要她?来擦屁股。

想要成大事者,岂能不受些气?,她?好端端地被人从皇后的位置上拉了?下来,她?不气??还不是忍到了?如今……

假山后,太后正坐在撵桥上等着,看见朱贵妃的撵轿穿过了?假山,透过山石的缝隙白太后瞧得很清楚,就是那圆脸矮子。

太后抬起胳膊摸了?摸头上的金簪,懒洋洋地同抬轿的太监道:“撞上去。”

身旁荣嬷嬷眼皮几跳,从小把她?奶到大,眼见她?最近越来越离谱,要上天?了?,忍不住道:“太后娘娘,是一天?比一天?疯了?。”

太后笑了?笑,“嬷嬷习惯了?就好。”

那头朱贵妃正坐在撵上闭目养神,轿子突然被猛烈一撞,接着两拨人便倒在了?一起,朱贵妃人还在轿子上,猛然睁眼,只见脚底下一阵乱晃,好几回险些头就要着地了?,吓得魂儿都飞了?,一阵尖叫,最终还是摔了?下来,奴才连滚带爬地过去,把她?扶起来,“娘娘,娘娘,可有伤到哪儿了?……”

朱贵妃摔下时,怕撞到头,手掌先撑在了?地上,如今掌心?破了?一层皮,气?得嗓音都发抖了?,“哪个不长眼的东……”

话还没说完,对面的人也?是一阵惊呼,“太后娘娘,太后娘娘没事吧……”

正殿。

皇帝看着地上已经?咽气?的驸马爷,再三确认那张脸就是他赵缜后,眉头拧了?起来,问?晏长陵,“到底怎么回事?”

晏长陵没瞒着,“前不久诈死,人一直被藏在了?国公?府,昨夜在我锦衣卫还好好的,结果到了?陛下这儿,却突然死了?。”

皇帝:“……”

皇帝听出来了?他话里的揶揄,但同时也?听出了?弦外?之音,有些不可置信,“又是国公?府?”

晏长陵没有给他怀疑的余地,“昨日大理寺岳大人拿的人,今日岳少卿要送岳老夫人下葬,腾不开手,便把案子交给了?臣。”

皇帝沉默了?一阵,突然一袖子扫了?桌上的东西,“他朱光耀到底要干什么?!”

晏长陵没出声。

等皇帝的气?息平复下来后,主动来问?:“他把赵缜弄在国公?府藏起来,他要干什么?”

晏长陵看着皇帝面上的怒容,似乎在辨别到底有几分真假,重生回来,他不是没有怀疑过皇帝,赵缜说得没错,晏家的功劳太高了?,让他这个皇帝生了?忌惮,留不得他了?。

可看了?一阵后,皇帝的眼里除了?狐疑就是羞愧,便知道这货做不到。

他没那个胆量。

也?没那个狠心?。

当年长姐出嫁大启时,他躲在屋内骂自己没用,最后对着大启的方向跪下来,唤了?一声‘阿姐’,哭得鼻涕都流出来了?。

不至于要去害死她?。

但如此就更难办了?。

这样的人,一旦对谁起了?保护的心?思,那便说什么也?无益。

他的软肋是太子,而太子却是朱家的护身符。

晏长陵让沈康把赵缜拖了?出去,同皇帝道:“我有话同陛下说。”

皇帝知道他的意思,立马扬手屏退了?宫人。

待人一走,只剩下他和皇帝了?,晏长陵转头走去屋内的一段御阶前,像少年时那般,掀了?掀衣摆,无所顾忌席地而坐。

皇帝看他这副样子,也?想起了?之前,斥道:“你?这到处乱坐的毛病,能不能改改。”

晏长陵没应他,突然道:“陛下,你?还会?有儿子的。”

皇帝一愣,“你?说什么呢,朕自然还会?有儿子……”说到一半,停了?下来,他能从一众候选人中,被先帝看上,绝非愚笨之人,眸色一冷,看向晏长陵,“朱国公?是想对付你??”

晏长陵替他回忆,“陛下丢失的那份圣旨,兵部死去的白尚书,赵缜又乃一国驸马,若这三样东西,都被他捏在了?手里,得逞了?,他要干什么,陛下别说您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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