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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晏长陵终于穿上了飞鱼服,去锦衣卫之前,同白明霁道:“想吃什么,同厨子说?,虽没有为?夫做的好?,但?换一下口味,也不错。”

白明霁昨日浑浑噩噩过了一日,今日总算恢复了精神,把昨日他给自己的平安符放在了素商新绣的荷包内,也顺便送了一个新的荷包,走过去挂在了他的腰间。

晏长陵低头看她,扬眉问道:“你绣的?”

白明霁惭愧,琴棋书画她都会,唯有女红差了一些,“下回我再?亲手替你绣。”

绣不绣无所谓,他不讲究这些,要出门了,偏头问她,“没有什么要与我说?的?”

这段日子两人天天腻在一起,还真没怎么分开过,倒像是过了几日蜜里调油的新婚,白明霁也不知怎么了,最近脸颊很容易泛红,推了一下他胸膛,“不过是去当值,又不是不回来,有何好?说?的?”

晏长陵被?她推得退后两步,不甘心,暗示道:“就没有其他表示?”

白明霁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犹豫片刻后,身后拽住了他的腰带,把人往跟前一拉,仰起头,本?打算来一个蜻蜓点水,匆匆了事,谁知失了算,忘记两人的身高差,嘴凑上去,连他下颚都没碰到。

白明霁:……

晏长陵盯着她微微嘟起来的红唇和错愕的目光,毫不客气地笑出了声。

尽管有些丢人,白明霁还是觉得不服气,手上用?了力拽他的腰带,脚尖踮起去亲,眼见要碰到了,晏长陵却突然扬起头,好?不容易缩短的距离再?次拉开。

白明霁眉目一竖。

急了。

正要往上跳,晏长陵嗤笑一声,伸手掐住了她的后脑勺,对准了她的红唇,喉结滚动,一口咬了下去,男性的气息里天生带着一股霸道,势不可挡,强硬地钻入了她的口鼻。

唇瓣被?他狠狠地咬住,宽大的掌心捂住她的脑袋不让她逃,舌头已?能?熟练地撬开她的牙关,挑|逗着她的舌尖……

白明霁面红耳赤,呜咽声破碎在他的嘴里。

屋内的丫鬟见状,忙垂头退了出去。

不知道他是不是天赋异禀,学什么都会,在她的身上已?经摸索出了一套勾魂的功夫,与第一回 的莽撞截然不同,每回他看似不急不躁,却让人没有半点招架之力,从亲吻缓缓地磨她,点着她的火,吊着她的气,舌尖的细描慢绘能?磨死一个人,不知过了多久,被?送开时,白明霁发丝已?经凌乱,半躺在书案上,喘息连连,满面红潮。

晏长陵盯着她的模样,拇指不觉掐了下她的腹部,眼底擒着一抹浓欲,哑声问她:“要不,再?歇息一日?”

还歇。

再?歇下去,锦衣卫不用?开张了。

白明霁没去看他的眼睛,使劲推他,“夫君早就早回。”

见到了她脸上的惊慌,晏长陵一声轻笑,在她额头落了一吻,彻底松开了她,“走了,在家?等我。”

“嗯。”

“好?好?吃饭。”

白明霁从书案上起身,背对着他,正整理被?他揉乱的襦裙,脸上的红晕尚未褪尽,匆匆打发道:“好?。”

听到脚步声走远了,白明霁才回头瞅了一眼,正好?看到拿到潇洒的背影从视线内消失,内心轻轻一触,蔓延出了一股说?不清的充实和满足……

白明霁眼睛一闭,自暴自弃地抬手碰了碰滚烫的脸颊。

她好?像也堕落了。

依赖会让人上瘾,她低估了岁月,也低估了陪伴,没有自己最初想的相敬如宾,点到为?止。

她想,她的性子始终还是改不了。

要么不爱。

要么爱得痛快。

金秋姑姑的遗体已?经装好?棺,拉到了义庄,就等着扬州的张婶子过来。

白明霁本?打算用?了早食,去看看晏老夫人,刚放下碗,宫里便来了人。

是太后宫里的一位宫娥,来请白明霁进宫,“太后娘娘有些日子没见到少夫人了,这不想得紧,命奴婢前来接少夫人。”

白明霁确实好?些日子没见太后了,正好?想见她。

尤其是金秋姑姑死后。

照上辈子太后的结局,这个时候太后的身子已?应该能?查出毛病。

可白明霁看到了太后后,心头不由狐疑,这哪里是将死之人,神清气爽,被?宫廷内的生活滋润得红光满面,说?她是自己的姐姐,也不会有人怀疑。

到的时候,太后正在教诲太子,“太子读不读书,何时读书,哀家?并不在意,太子不用?在哀家?跟前来演戏,也不用?大清早在哀家?这院子里来练舞,太子若是想哀家?夸你两句,希望怕是要落空了。”

晚上他那?老子不让人睡觉,早上他儿子也不让人睡觉。

还要不要她活了。

太子心思被?戳中,双手捏成了拳头,既紧张又憋屈,但?总管教了他,要忍,“皇祖母喜欢什么?”

太后捏着眉心,“哀家?倒是想问问,太子喜欢什么?”

太子对答如流,“孙儿喜欢读书,练字,练剑……”

狗屁。

总归是自己捡来的便宜孙子,太后还是耐着性子道:“不对。”

太子一愣,忙道:“孙儿没说?谎。”

“太子喜欢玩,喜欢踢球,喜欢玩水,喜欢蝈蝈儿……”太后盯着他逐渐慌乱的脸,知道他要反驳,提前打断他,“太子不用?害怕,哀家?没怪你,哀家?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正在泥巴田里打滚呢。”

太子见她当真没有要罚他的意思,逐渐放松了下来。

太后又道:“太子在旁的地方需要做什么,哀家?管不着,但?在哀家?这儿,哀家?允许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太子到底还是个孩子,听到这话难免会心动,可他觉得太后怎会如此?待他好?,“孙儿……”

“行?了。”太后不耐烦了,“哀家?命令你今日什么都不学,尽情地玩儿,你父皇要怪下来,哀家?担着,去吧。”

人走后,太后才让白明霁过来坐,忍不住吐槽,“心机了得,矮冬瓜生出来的,我真喜欢不上,陛下说?他还小,你看他那?贼眉鼠眼的样,哪里像个小孩儿,再?不释放孩子的天性,将来等他坐上皇位,遭殃的就是黎民百姓……”

白明霁:……

没等白明霁开口,荣嬷嬷先斥责道:“娘娘,太子殿下乃天潢贵胄,如今还是个孩子,娘娘万不可生出后娘的心思。”

什么贼眉鼠眼,这要是落到外?人耳里,那?群臣子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

太后倒吸一口凉气,“果真是最疼哀家?的嬷嬷,你看,讽刺着哀家?呢。”

荣嬷嬷一手把她奶大,比她亲娘陪她的时间还长,不是亲眼盛似亲眼,看不得她作?下去,知道白明霁与她一条心,今日人来了,便把希望寄托给了白明霁,“少夫人好?好?劝劝娘娘,什么事可为?,什么话该说?,依奴婢看,她白长了少夫人十?几岁,论心智还没少夫人的齐全。”

太后:“……”

荣嬷嬷说?完便退了下去,留下太后干瞪眼。

白明霁纳闷,往日荣嬷嬷言语虽严厉,从未这般逾越过,不由问太后,“娘娘做了什么,把嬷嬷气成了这样。”

太后翻了个白眼,“哀家?一个死了丈夫的孤家?寡人,能?做什么?只有被?别人欺负的份。”

白明霁一笑,觉得她多虑了,“这宫里谁人敢欺负娘娘。”

太后欲言又止,今日叫她来,并非为?了此?事,抬头把屋里的宫娥都屏退掉,冲退去外?间的荣嬷嬷道了一声,“我与阿潋说?几句话。”

荣嬷嬷平日里一副凶样,说?话也不中听,但?办起事来,从不让太后操心,轻轻地合上了门扇,寸步不离地守在了外?面。

屋内只剩下两个人了,太后才问白明霁,“你娘家?还有个舅舅?”

白明霁一愣,一时被?她问住了。

外?祖父和外?祖母走后,孟挽也到了京城,孟家?剩下的都是一些堂兄妹,她很少联系,倒是知道自己还有个小舅舅,可她唯一一次去扬州时,他并不在家?,没见过面,自然不亲,听太后突然问起,忙道:“怎么了?”

“太子的禁军缺了一个统领的位子,昨日内阁呈上了名单,上面举荐了一人,名叫孟弘。”

孟弘?

确实是她舅舅。

白明霁怔了怔,半晌才反应过来,“舅舅来了京城?”

见她这副样子,应该是不知情,太后更纳闷了,拧眉道:“哀家?叫你来,便是想问你知不知道这事,若你都不知道,此?事就奇怪了,孟家?自你外?祖父走后,家?道一落千丈,孟弘再?有本?事,他的名字能?递到御前来?”

太后扫了她一眼,低声道:“陛下今日已?经见过了人,颇为?满意,隔日你那?舅舅便会到本?宫的殿外?守门,若不是你找过来的,那?么到底是谁,你自己心里得有数。”

白明霁心头早就跳了起来,上辈子压根儿就没有这事。

孟家?的舅舅,她倒是都没见过。

屋内正沉默,门外?荣嬷嬷的声音突然传了进来,“告诉膳房的人,一个月的俸禄没少给他们,是他们嫌不够,还是觉得娘娘平日里没给他们打赏?这跑几步路的差事都要偷懒,莫不是觉得娘娘好?糊弄?那?恐怕他们的算盘打错了,东西拿回去吧,咱们这位太后娘娘难伺候得很,嘴挑眼也挑,不是那?样菜,不是那?个人送来的,娘娘不会进口。”

白明霁眉头拧了拧,看向太后。

太后脸色倒是平静,“哀家?能?活到如今,你以为?全靠脸?”

“当年身在一群女人堆里,都没被?毒死,如今也没那?么容易死……”宫里到处都是眼睛,皇帝以为?他偷人的这点事,能?瞒住谁?

要靠他的保护,她坟头草都长出来了。

离午膳的时辰也快了,不急于这会儿,太后留了白明霁在宫中用?饭。

底下有一群得力的奴才,皇帝搬家?的效率异常高,一日便整理好?了,住进去后,迫不及待地去看‘太子’。

谁知一出来便看到夹道内一道小小的身影,正跑着放风筝。

皇帝凝目,“那?是太子?”

李高也看到了。

赶紧走过去,把太子拦了下来,“殿下,怎么在这儿?”

太子玩了这一阵,正在兴头上,满头的汗也不觉得晒,听到李高的声音,回头又看到了皇帝,下意识一慌,可太后的话又给了他底气,捏着风筝线,走到了皇帝跟前行?礼,“父皇。”

皇帝皱眉,“你怎么在这儿?没去上课?”

太子生怕挨骂,忙道:“是皇祖母给儿臣放了一日假,儿臣今日只管尽情地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