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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个问题, 南乙既想装傻,又想逗他,于是就这么静静地盯了一小会儿。

秦一隅显然没有那么多耐心, 一会儿蹭鼻子撒娇, 一会儿又试图挠他痒痒。

“快说啊。”

南乙故意学他:“快说啊。”当然, 语气上他学得没那么到位,少了很多感情, 这本来就不是他的天赋。

“你真的很爱撒娇。”他声音很轻,“学长。”

秦一隅必须承认他真的非常喜欢这个称呼。

“你以为你现在的样子就不是撒娇了吗?”

“你说是就是吧。”南乙抬起没被他控住的手,挠了挠秦一隅的下巴。

“肯定有视频, 给我看看。”秦一隅啄了啄南乙的嘴唇。

“看那个干什么?”南乙的指尖向下, 从下巴滑到他颈间, 钻进围巾里, 勾住了贝斯弦做的颈链。

“我人都在这儿了。”

这话简直就是明晃晃的勾引。秦一隅实在弄不明白了,南乙是怎么做到又冷又勾人的?语气里没有半分讨好感,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尾音, 就平直地吐出几个没感情色彩的字,但落到他耳朵里,就烧起一连串的火, 从耳畔到胸口,轰地就点燃了。

他认输似的低头, 但没有真的上当,没亲他, 只抵上他的额头, 像个正人君子那样, 继续刚刚的话:“我就是好奇。”

“好奇什么?”南乙明知故问。

秦一隅被他气笑了, 再一张嘴那股子京味儿都压不住了:“我好奇好奇自个儿初吻还不行?人这一辈子可就一回, 多值得纪念啊!你就说给不给看吧,不给我可犯浑了!”

“犯。”南乙还真不吃这一套,“你梦游的时候也犯不少了,还不带商量的。”

“真的?这你都能忍?没把我掐死?”秦一隅一听又笑了,笑得好看极了,学着南乙在床上的样子,轻轻咬他脸蛋,“说明什么?你太爱我了,爱我爱得都没底线了!”

这本来就是疯话,谁知南乙却散漫地点了点头,承认了:“是啊。”

这措手不及的一击!秦一隅傻眼了。

“第一次你就强吻了我两回,还是过生日当天。”南乙的手继续往下,摸着他的心口,“所以你骂自己那个词儿还挺贴切的。我这么小心眼儿一人,没杀你灭口,确实挺没底线的。”

什么?过生日当天??

救命,合着他又是学手语又是偷偷买蛋糕,这么用心这么纯情,结果晚上一睡着就兽性大发??怪不得南乙第二天躲着他呢!

他听完都想给自己一巴掌了。

秦一隅突然吐了舌尖。

“干嘛?”南乙有些奇怪,这时候装什么可爱啊。

“我要为我梦游做的事咬舌自尽。”说完他就咬住了自己的舌头。

“别发神经。”南乙被他逗笑了,推了他一把。

“嘻嘻。”秦一隅没脸没皮地笑着,“骗你的,我才舍不得让你当寡妇呢。”

这回换南乙咬住牙了:“秦一隅……”

“到!”秦一隅超大声回了一句,马上就被捂住了嘴,听到南乙说会被客厅的摄像头录到,他小声“哦”了一声,很突然地把南乙抱了起来,托着他的屁股掂了一下,让他盘住自己。

“你干嘛?”南乙压低声音问。

“发新的神经。”秦一隅说着,把人搁书桌上了,屋子里太热,他取下围巾,见南乙想跑,又用围巾从上到下把他框住,两手齐力一拽,拉到和自己胸口紧紧相贴的程度。

他开始问一些没什么意义、也不着边际的问题:“那你喜欢清醒时候的我,还是梦游的我?”

南乙抿住嘴唇,也把笑意藏住了。

他没直接回答:“你梦游的时候比较猛。”

秦一隅不出意料地被气到了,捧着他的脸叼住了下唇,气得又亲又咬。

很快,他感觉南乙也张开了嘴唇,吻了上来,尖利的犬齿擦过柔软的舌尖,含吮舔舐,越亲南乙就变得越软,浑身冷硬的刺都倒下去,变得柔软,像小动物的毛。水声中,秦一隅生出一些柔软的幻想,好像他们真的变成了两只动物,好像是猫。他在给南乙舔毛,从头到尾,舔得细致极了,柔顺又干净。

南乙必须是最漂亮的小猫。

舔过毛的猫咪通常都很开心,这是真理。因为南乙的嘴也没那么嘴硬了,化了似的,搂着他的脖子,在吻的间隙里低声说:“我都喜欢。”

秦一隅晕了头,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在回答自己之前的问题:“嗯?”

南乙又温声重复了一遍:“只要是你就行。”

这下秦一隅听明白了,也乐开了花,在他脸上重重亲了一口:“你是我见过最会甜言蜜语的贝斯手。”

又开始胡说了。南乙并不想接受这个奇怪的赞美。

“那你就是见过贝斯手最少的吉他手。”

“错。”秦一隅沿着他的脖颈一路吻下去,“我是全世界最离不开你的吉他手。”

他居然没有说最爱。南乙有些惊讶,但很快,就像真的互通心灵了似的,他想到,秦一隅是在小心地回避一个人啊。回避另一个也非常爱他、将他视如己出的吉他手。

天知道他是怎么做到在这种时候都能这样谨慎,看上去疯疯癫癫的一个人,原来这么小心翼翼,是本能还是天赋?南乙不知道,他感觉鼻酸。

但他还是帮秦一隅说出了真正的心里话。

“你是最爱我的吉他手。”

秦一隅的动作果然停顿了片刻,但很快,变得更重更过火了。在温暖的房间,南乙的理智被一层层剥下,被秦一隅温柔到有些夸张的吻焐热、捂化了,他都抓不住一路向下的这个人,任他分开膝盖。

“你的……这条肌肉很好看。”

秦一隅说出来的每个字都是含混的,他还腾出一只手,滑过去。那是大腿内侧的一条绷紧的肌肉,“是叫缝匠肌吗?好漂亮。”

南乙被他弄得弓起了腰,喘着气,“你别……”

怎么这种时候还能说出话?还能研究他腿上的肌肉?他真的弄不懂了。

“可是真的很漂……”

还没能把话说完,秦一隅的后脑勺就被南乙狠狠地控住,有些粗暴地摁了摁。一切都堵住了。

快感攀上顶峰时,汗不小心淌到眼睛里,很涩,像别人的眼泪落到他眼里似的,南乙忽然感觉到一种软弱的情绪,从裂缝中汩汩流出,是他苦苦维持了一天的假面碎裂的痕迹。

但很突然地,一阵震动传来,突兀极了。

他的手上都是汗,想推开秦一隅:“电话吗……”

“不是,我定的闹钟。”秦一隅好像关掉了,他起身,咳嗽了两声,抽了桌上的纸擦了脸,露出一个纯情到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反差大得令南乙有些晃神。

“现在是1月1号了。”他张开双手,搂住南乙,拍了拍他的后背,“恭喜南乙小朋友度过这漫长的一天。”

他抱得太紧,紧到南乙透不过气,也说不出一句话,只能听。听见他又说:“以后都有我陪着你。”

南乙也抬起手臂,回抱住他。

怦。怦——

窗外放了很多烟花。

在墨蓝色的高空中上升、绽放,漫天的流光溢彩,在最高处停止,丝丝缕缕的光芒像雨一样落下来。

啪嗒。

“你滴我采样器上了!”迟之阳猛地抬头,恶狠狠盯着洗完手乱甩水的秦一隅,“烦死你了!”

“这是你的吗?”秦一隅阴阳怪气,故意拿手指头戳了一下采样器上的键盘,“怎么,严霁的东西现在都改姓迟了?那我以后再想借是不是还得找你啊?”

“不借给你!”

南乙路过,从迟之阳手里拿过那个迷你采样器,第一次live前秦一隅还拿它回s中采上课铃来着。

不过现在,采样器上的键盘被贴了很多蜡笔小新的贴纸,看着更像游戏机了。rec键上的就是动画片里的小白狗,很可爱。

“这你贴的?”秦一隅下巴尖抵在南乙肩头,冲迟之阳说,“好丑。”

“你狗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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