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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纸鹤还是什么。

“摆平……那你知道有些事,是你们摆不平的吗?”

“林城那有一家公司,是在你名下?”

什么?

商承翼忽然毛骨悚然,头皮发麻。

突然,铃声响起,一个正在愤愤恨不得煽谈瑟脸的大汉一边推着一个小律师,一边满不耐烦接了电话。

然后,脸色煞白,尖叫:“什么!车祸?!怎么回事?!”

一问,才知道他们的兄弟在开车路上,三个人,都在车上,直接被一辆村口外面拐角出来的神秘卡车撞死了。

稀巴烂。

但人没抓到,逃逸了,到现在都没找到——因为那边是乡下,没监控。

人是确确实实嘎掉了。

除了覃伶,在场的商家人都是血亲,闻言都惊痛不已,甚至有人哭出声来。

啊?

就是让这群蛮人别打人,怎么就家里死人了?

报,报应?

律师们都没想到会有这变故,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又见那商承翼满头大汗,因为他还算聪明,读过书,比这些大老粗厉害多了,他一听这事就觉得不对——惨死的这三人,恰恰是之前想要一起跟来分一杯羹但被排挤出去的人。

这是巧合吗?

显然不是!

他声音都哑了,猛然看向谈瑟,“你,你做了什么?”

谈瑟没直接回答,继续叠纸,但说:“你们商家人多,是最占核心利益的都在这了,别的在外面,就没想过他们会着急吗?”

手指摁在白纸上,按压折痕,缓缓地……

像是按压欲望的脉络。

抬眼,她看着商承翼。

她不说话。

但律师跟商承翼乃至其他人都是什么段位,直接就品出了其中味道。

第一,商作贾手头那些跟某些人不轨交易的关键要害资料,她拿到了,但分给了商家的某些人,于是,主动释放贪欲的他们被做掉了。

第二,那个保险柜里也有商作贾扶持商承翼后也能拿捏他的证据。

第三,她拿捏这些东西,只要对方做不掉她,就得替她做掉任何她想做掉的人。

不违法,因为这些人也拿到了那些信息情报,综合分析知道她的核心目标不是他们,而相比对付她跟商家人的难度,当然选择后者更轻松一些,只要她拿捏这些东西,就是对方会无声配合的契约。

聪明人,不做正面交易,她也不需要留下任何司法上可以入罪的证据。

偌大的律所群体开放办公室区域,本来在忙碌的律师们都一片寂静。

只剩下家里死了人而惶恐哭泣的几个大老爷们,以及……更惶恐的商承翼跟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覃伶。

商承翼当着所有人的面,顾不得遮掩,只小心擦拭了额头,昂贵且装点门面的定制西服袖子湿润了一片,他问:“您,有什么打算?”

想利用他?

怎么才肯罢手,放他一马?

谈瑟双手握着快成型的纸鹤,优雅侧开一步,让商承翼看到了她身后的那几个反应过来的大老爷们。

他们从她后面袭来。

他们没脑子,想不到关键,只沉迷于愤怒之中,但也有天然的混沌直觉——都是她,一定是她,是这个女人害的!

不觉得可怕,没想过后果,一味想要发泄怒气。

“贱人!!”

一人挥舞拳头扑上来……

砰!

商承翼冲上去,一脚踹过去,把这个亲叔叔给一脚踹吐血了,接着上去一拳一拳砸烂他的牙齿。

蠢货,MD,一辈子都在拖累我!

肮脏的族人,愚蠢的血脉!

这个世界是想象的那么天真吗?!老子都快被搞死了!

剧情可真是跌宕起伏,峰回路转,让人品觉意味深长。

几位合伙人都出来了,看到局面被控制才算放心,但都皱眉了,他们也是有头有脸的,人脉关系比商作贾都硬,这商家人怎么回事?

不过耳边被人碎嘴几句,顿悟过来……他们看向当事人之一。

这不是分配财产。

是处理人命啊。

“保安呢?赶紧过来,谈女士,这边请……”律师老板打算把人请进办公室招待好,毕竟对方从始至终没动过武。

算是他们律所安保不当了。

大意啊,就不该放这么多蛮人进来。

覃伶大概看出大势所趋,这些商家人是指望不上了,她也不在乎他们的生死,一想到商家人退了,万一那俩奸猾歹毒的老东西也被说服,自己孤木难支,岂不是得给商家白生孩子。

还好,她有准备。

“其实,钱一直是我孩子爸爸的,谈女士,我看得出你也是一个要脸的人,假如你真的是谈瑟,是商作贾的妻子,在他身陷囹圄的时候,总不能随便处理他的财产吧,你也别以为我今天是贪财,是落井下石,是要趁着他下狱而分她财产。”

众人:???那不然呢?走秀?

覃伶微笑着,拿出手机,拨通,“我已经安排律师见到了他,你听听他是怎么分配他的财产的,又是否会允许你霸占他的财产。”

通了,外放。

那边。

监狱那边,的确是商作贾在会见律师,他大概已经知道局面,甚至也提前知道覃伶这些人是什么货色,在覃伶跟商承翼这些人弄小算盘的时候,私下已经安排助理联系了她。

另有主张。

覃伶昨晚还是害怕的,但被后者吩咐今天如何如何,她就不怕了——他还是爱我的,也爱我的孩子,不然不会原谅我,甚至以我为主体设下这一局,就是为了把商承翼这些别有居心的外人给钓出来吧,也要公然跟谈瑟划分财产跟身份。

她此时自信又有伶俐,举着手机,把声音放到最大。

然后。

“谈瑟,是我。”

“商作贾,你的丈夫。”

“经过这几天的思考,我觉得你果然是我的妻子,是命运让你重新回到我的身边,我也一直记得我骑车带着你上课的日子。”

“有些事,还可以回头,我的初心也不变,一切都还有挽回的余地。”

“所以,你等我出来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共享财富,绝不背弃彼此。”

“只要你什么也不做,安心等我,我很快就可以出来。”

“说实话,那天看到你的第一眼,其实……好像重新回到初见,爱上你的第一眼。”

覃伶:“?”

商承翼觉得拳头上的血都冒着一股恶心的气味。

其他人:“……”

整个律所都陷入安静的气氛……

他们也明显看到假夫人一脸“努力挖坑以为下面藏着大青蟹,结果掏出来的是干硬的牛粪。”表情。

也看到“真”夫人保持了微妙的静默,那表情……平静又……虚弱,端庄之下有了几分我见犹怜的破碎感。

半响,她才开口。

“所以,这是你们两人经过一夜深思熟虑研究出的攻击方式吗?”

“好新颖。”

“得逞了。”

她被攻击到了。

百年来少有的一次,真正有点滴血的创伤。

不过她也知道商作贾这幅令人作呕的表态只是因为知道她拿到了那些资料,是在求和,在稳住她,也在暗示她——他是有底牌可以很快出来的,只要她愿意让一步,不作妖,他愿意割让利益,满足她贪图的好处,完全可以协商。

就是她其实希望这人明说,包装成这副话术,实在是过分歹毒。

商作贾也被这人慢条斯理的损给梗到了,坐在铁窗后面咬牙切齿,压着脾气保持温柔,语带三分威胁,继续道:“你应当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如果一张桌子非要掀开,你怎么知道桌子边上坐着的只有我一个人?”

“谈瑟,这个世界没你想象的那么容易,也不是你拥有过人游戏能力就可以摆平。”

“只要我出来……”

“恐怕你出不来。”

声音突如其来。

某个合伙人那边尴尬,握着播放出声音的手机不知道如何在其他合伙人的犀利目光下隐藏自己。

特么的,我没外放啊,就是现场播音给那边的人听,那也是咱们的大老板啊!

鬼知道那边的大老板是不是用上了喇叭。

这声音……

谈瑟想起来了。

伯立弦。

“伯立弦,想必夫人听出我了,三天前晚上我给你留过音,可惜你没回。”

谈瑟:“想起来了。”

伯立弦声音磁性且清雅,但目的想相当明确,“违法犯罪的人,既然已经进去了,没道理还能出来,并且还想继续祸害夫人您,这不合理,若是夫人需要,在下愿意搭把手,让他在里面多待一些时间。”

“只要,夫人您宽容一些,看看在下,是否能做你的游戏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