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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人咋这么损。

叶诺谈起,在詹箬坐下后,对詹箬说道:“医院刚被查过,一些非法的监控器械都被搜走了。”

意思就是某些特权部门想要借机刺探些什么,在这里也不能够了。

她们可以敞开说。

詹箬当然知道,因为一进来她就观察过了。

“俱乐部的资料,是我做的。”

不等叶诺斟酌着语言预备询问,詹箬自己先开口了。

之所以承认,是因为她的嫌疑本就是最大的,与其让叶诺这样的人一直怀疑揣测,还不如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

叶诺得到确认,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毕竟这也在她料想内,可是...

“为什么?你怎么...”

“你们这边出事,消息并不能百分百封闭。有点抱歉,早前被叶医生你救过后,我曾调查过你,所以得知消息后,我很意外,你枪法竟然这么好,真练过?”

本来从疑问变成被反问的叶诺:“...”

说实话,我自己都很惊讶。

她长长叹一口气,其实也谈不上绝对信任詹箬,只是觉得自己没有被对方算计的价值。

“我也不太清楚,可能就是临危时激发出来的天赋?而詹小姐你是因为了解过我的资料,知道我没相关经历,就特地为我伪造了资料?”

“很惊讶?”

“是,简直匪夷所思,并且受宠若惊。”

“那你多想了,不过是抬抬手的事情,没你想象的那么难——至少对我朋友而言是这样的。”

“...”

叶诺缄默了下,歉意一笑,把忘记了的茶包放进茶壶里,随口问:“詹小姐觉得奎恩那边怎么样了?还有詹姆斯跟凯恩他们...”

她问得很自然。

詹箬看了她一眼,“我知道奎恩是那位小公爵,但詹姆斯跟凯恩是谁?”

叶诺试探失败,反而暴露了自己已经怀疑詹箬跟自己体内突然出现的人格有关。

但她没有承认这种匪夷所思的猜想,只掩了下眉,说道:“是那位小公爵的两个保镖,跟我们一路逃生出来的,也算是有些交情,是以有些难过。”

詹箬不置可否,也没接话,只从容喝茶。

——————

最为这两个保镖而难过的人自然不会是叶诺,而是奎恩。

此刻的他已经从急救室出来,清醒后,看着房中站在自己跟前的堂哥以及几位他的父亲最为信任也是看着他长大的家族长老。

他身上满是伤口,腹部还有枪伤,便是俊美秀丽的脸颊也有血痕,他看了看他们,从他们的神情以及记忆里那位警长欲言又止的表情中联想到了什么。

“告诉我吧。”

“还有什么比我现在猜想的结果更糟的吗?”

他都这么说了,还是特博这个冷酷的堂哥淡淡一句:“那么,就如同你猜想的那样,从雪崩开始到现在,他们成功了一半。”

“你的父母都已逝去。”

而且死亡方式十分干脆又残忍。

最畏惧的猜想得到确认,奎恩眼底猩红弥漫上来,胸口剧烈上下伏,拳头紧握,逼出的血水让绑带染红。

但饶是他这般痛苦,特博也继续平静说出下面的话。

“奎恩,从现在开始,你已经,而且必须成为新的威斯勒家主。”

“克制你从前的仁慈跟善良,至少面对现在的敌人,你不需要这些。”

特博开了头,几个长老闻言都站了起来,最后整齐脱帽,低头弯腰。

这是对逝去的老公爵致敬,也是对新公爵的期盼。

虽然很冷酷,但这就是权力的交接前兆。

等特博等人离开病房,屋中只剩下奎恩一个人后,屋内传出痛苦的哭声。

他知道动手的人是谁,因为在前段时间,他的父亲已然察觉到家族内部产生了巨大的阴影,危机感如影随形,本来为了确保继承人的安全,他的身份对外从未公开,外人只知威斯勒有一个继承人,却不知是谁。也因此,他在外出行也从来不挂威斯勒的头衔,只有两个从小看顾他的保镖以各种形式陪伴左右。

他曾记得自己父亲握着他的肩膀对他说。

“奎恩,记得你现在为这个家族而失去的,等你长大,你会明白——将来你会失去更多。”

“因为这就是你得到它需要付出的代价。”

他从未想过这个代价如此之大。

从雪崩到连累死去的人,到两个哥哥般的同伴惨死,再到现在...他蜷缩在床榻上,从痛哭到压抑,最后隐忍无声。

从现在开始,蝶蛹终将在痛苦的过程中破茧。

那个善良,温和,体贴并且偶尔含笑望骄阳的少年已然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