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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有两次,后面这样的围杀还会有许多次。

一者……蜀军难道能一直装下去?

二者,上庸、蜀中的情报均是“相安无事”四个字……

如此情形下,蜀军……二十万人的粮食?总不能是凭空出现吧?

就在贾诩沉吟、深思之际。

“报……”又一名斥候赶来,“禀将军……三公子从阳平关出发截杀蜀军先头部队张苞部,大获全胜,斩获辎重、兵器、铠甲无数——”

不止是夏侯衡接连有所斩获、大捷。

夏侯渊的三子夏侯称那边,亦是捷报频传哪!

“哈哈哈哈……”此刻的夏侯渊,不由得大笑起来。

他没有说话,可他那豪放不羁的笑声中,像是写满了一行字:

——『果然,虎父无犬子!』

……

……

夏侯衡、夏侯称连战连捷。

张郃则是永远与夏侯衡保持着五里的距离,做出随时去驰援的准备。

一名斥候前来禀报,“将军,衡公子又一次大获全胜……这已经是……是截杀的第六波蜀军了,所有蜀军悉数是不堪一击!”

“报……”就在刚刚那条情报送达之时,又一名斥候接踵而来,“禀将军,称公子从阳平关出发已经抵达预定的地点,安营扎寨,坚守扼要,蜀军来进攻了几次,不仅是无功而返,据探子禀报,蜀军中抱怨饭食、局势的大有人在,隐隐已经有哗变的迹象!”

呼……

听到这儿,张郃眼眸眯起,他伸出那仅存的一支胳膊,张开了手掌。

身旁的副将会意,连忙递来一封简易的舆图。

张郃手腕一抖,将舆图展开,他扫视过那蜀军退兵的必经之路,又凝视向夏侯称驻守的扼要之所,沉吟了片刻后,他方才口中喃喃:“如果蜀军是计,那么两位夏侯公子一次、两次截杀大获全胜,那还可以理解,可蜀军化整为零的撤离,一连六次大败而归,兼之军中怨声载道……这断粮可不像是假的了!”

随着张郃这么一番话。

身旁副将策马上前,“将军,若我军再度按兵不动,那所有的功劳就都是夏侯两位公子的了,到时候,将军往昔打下的战功与威望怕是……怕是……”

不等这副将把话讲完。

“报……将军……”又一名斥候赶来,“夏侯衡公子在前方发现了张飞撤离的军队,似乎有兵士抱怨,那张飞正在示众鞭打!夏侯衡公子计划一刻钟后向张飞的军队发起突袭!”

唔……张飞!

这个名字让张郃的心,猛地悸动了一下……

当即,那八蒙山……那黑夜之中漆黑如墨的身影,那悍勇无畏的蜀军,那永恒梦魇一般的画面悉数萦绕在他的眼前。

便是这张飞收复了他坚守的三巴,便是这张飞断了他一臂!

屈辱……这是莫大的屈辱!

梦魇,他也已经成为他一生的梦魇——

而击碎这个梦魇的方式唯有一个,那就是亲手……亲手去碾碎他!

当即,张郃抬手,“事已至此,我军无需再谨慎,传我军令,即刻与夏侯衡公子合兵一处截杀那张飞贼子,所有蜀军,格杀勿论——”

说着话,“驾——”

伴随着张郃的一声咆哮,“得得得”马儿发出嘶鸣,疾驰朝前方冲了过去,一干亲卫立刻跟上。

更多的兵卒也刹那间动了起来。

说起来也奇怪,方才还无比谨慎,小心翼翼,草木皆兵一般的队伍,突然就一个个眼睛里冒着精光,磨刀霍霍。

期间,快要靠近敌军时,一只乌鸦惊起,张郃紧张的提起刀,可前方哨探兵的声音遥遥响起,“将军,没有伏兵!”

张郃这才收起紧张的情绪,他觉得自己是太多心了……

就在这时……

“杀呀……”

一道道喊杀声已经传入他的耳畔,原来是前方夏侯称的兵马已经与张飞的兵马交手。

“将军,看样子,来的正是时候……”

有副将提醒张郃,张郃沉吟了片刻,继而心一横,提起大刀来,大声吩咐道:“上……”

只见得张郃一马当先,大声呼喊:“游兵散勇,还不快来受死——”

……

蜀中,成都。

一处幽闭的院落中,一道清脆的男声响彻而起。

“要么杀了我?要么放了我?杀又不杀,放又不放?你们把我关在这里,是何道理?”

随着这道声音一并传出的是“噼里啪啦”的声响。

兵士送进这房间里的饭食悉数被砸在地上。

“杀了我?你告诉那诸葛亮,士可杀,不可辱,我是夏侯家的公子,我生为大魏之人,死为大魏之魂,我誓死不降,杀了我,我夏侯霸绝不可能投降!”

在屋里大呼小叫的正是夏侯渊的二子夏侯霸……

自打他在蜀军过沔水时被黄忠俘虏,第一时间,便被押解送到了刘备的中军。

刘备则是因为夏侯家那特殊的身份直接安排兵士将夏侯霸送到了蜀中,由诸葛亮接管……

诸葛亮不敢怠慢,于是就把他幽禁在一处青幽的院落,虽外围有兵士看守,但衣食无差,也可以在院落中自由行动。

起初,夏侯霸的情绪还相对稳定,他至多也就总是闭目凝神,低头做出沮丧的模样。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

也不知道是心情的烦闷,还是幽闭的空间容易让人乱象。

夏侯霸的情绪一下子就爆发了……

说到底,他还是骄傲的夏侯家族族子啊!

“杀了我……你们杀了我,我是夏侯家族的族子,我是光荣的……光荣的夏侯家族的族子——”

“杀了我——”

就在这一道道歇斯底里的声音中,“哐当”一声大门被推开了,紧接着,从门外一条包裹着石头的白绫被抛掷了进来。

紧随而至的是一道女声。

“死啊!不是要求死么?这白绫就在这儿?足够你自缢而死了……”

“捡起来呀,不是有骨气么?不是光荣的夏侯家族么?怎么,不动了?”

随着这清脆的女声……

一名身姿婀娜,面色冷峻的女子从门外走了进来。

门前的侍卫齐齐拱手。

“三夫人——”

“夏侯夫人——”

这不同称呼,均是这女子的称谓,三夫人是指三将军的夫人,是她现在的夫家!

夏侯夫人……则诠释着她的门楣。

这女子正是夏侯涓。

“我本妇人,你们无需向我行礼……”

夏侯涓款款朝着身旁的兵士说道,继而目光凝视向夏侯霸,过了片刻,她方才吟出,“怎么?仲权……不认得我了?昔日我去许昌城外的穰山检材,是谁非要追着我去,还哭哭啼啼的,没个男子汉的样子!”

这……

当这一番话吟出,当夏侯涓越发走进夏侯霸……

这使得夏侯霸不由得惊呼,无比磕绊着的惊呼,“姐……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