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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时刻关注着他的白翎顺着视线看过去,就看到了前面打开后备箱放东西的陈今,她也是看多了几眼才认出来的,实在是陈今现在的形象变化有点大。

她不想承认,但不得不承认,陈今这样打扮真的很招人眼。

可黎行一现在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后悔了?看到陈今现在变得有钱又变好看了,所以觉得后悔和陈今分手了?

白翎心里怄气,陈今现在是有钱又好看,难道她白翎就差了?要不是他黎行一追的她,她就算再喜欢黎行一也没想着倒贴过。

白翎一生气,直接冷了脸,都没和黎行一和黎母打招呼,直接去了自家的车子,招呼司机开车离开。

等黎母和黎行一反应过来时,白翎已经扬长而去。

黎母皱眉,不满道:“白翎这个脾气真的是,太没有礼貌了,一句话都不说就走。你和她又闹什么脾气了?刚刚我喊你你在想什么呢?”

黎行一正想回答,此时陈今已经启动车子从他们旁边开过去,而黎母都没注意到刚刚陈今也在。

黎行一抿了抿嘴,轻叹了一声气,“没什么事,等晚点我再去哄哄她。”

上了车,黎母还有些不开心,但看到黎行一低着头不知道想什么,也就不说了,转而提到了别的,“年后你和白翎带些年礼去宋教授家里坐坐,多走动,人家才能知道你是谁。”

“你爸和你大哥说了,等年后给你在南大教职工家属区买套房,等你们结婚了,是住在玫瑰园还是住在南大那边,都看你们自己。不过呢,你和白翎最好提前说清楚,要是没打算要孩子,就先做好避孕,决定要孩子了也没事,可以让白翎先休学在家……”

黎母在旁边说了一堆,黎行一却是一句话都没听进去,他刚又被陈今给刺激到了。

自从上次去南大小洋楼那边回去,黎行一就一直在想办法打听陈今家里的事情,他知道陈今和高中的同学关系一般,不可能和高中同学聊家里的事情,所以是直接去找她大学同学打听。但他没能和陈今在大学时玩得最好的林欣然搭上话,去问了和中文系女生住一起的宋佳佳,也完全不知道情况。

陈今这个学期几乎没在学校住宿,听说还去了程氏集团实习一段时间,学校的同学想了解她的行踪还真难。

黎行一百思不得其解,陈今到底是为什么突然有钱的?

虽然他后来看不上陈今了,但他也没往陈今找了个有钱人谈恋爱这个方向想,陈今这个人人狠话不多,遇着妨碍她的事那是能直接开撕的,性格是有毛病了点但人还是有点傲气在的,找个有钱人花钱?那不太可能。

刚刚有那么一瞬间,他居然在想,要是陈今以前就这么有钱会打扮,他还会不会和她分手?

得亏陈今不知道他的这些想法,要是陈今知道了,得被恶心得连夜打上门去让他不敢再想。

过年要忙碌的事情也就那几样,给贴对联算是重中之重了。

陈今还是在年三十的前一天回了趟小洋楼,给家里的大门都给贴上对联,门口提前挂上了红灯笼,直接开着灯。隔壁宋教授家里关着大门,另一边隔壁的邻居也在家,她看到他的车停在门外了,不过隔壁还没开始贴对联。

离开小洋楼时,陈今做贼似的绕着人家的豪车转了一圈,这车真的挺威风的,她一个不爱车的人都忍不住喜欢。也不知道隔壁邻居到底多少辆豪车,反正她已经见过他家门前的车换了三辆,完全不一样的,唯一的共同点就是看起来都很贵。

陈今双手合十:“祖宗保佑桥西村也拆吧,我也想换豪车!”

真是堕落了!太飘了!

而她没看到的是,隔壁邻居家正对前院的书房窗户开着,一个男人一边轻晃着杯子的咖啡,一边看她鬼鬼祟祟地左顾右盼然后绕着他的车走一圈。

等人走了,男人才轻呼了一口气:不是想来划他的车就行。

年三十,陈今换好衣服,在玄关的大镜子前照了又照,傻兮兮地臭美了许久。电话响起来,接到三舅“出发”的指令,陈今应了一声,背起小包晃着车钥匙下楼。

“小姨丈,除夕好啊。”陈今不意外在负一层停车场和小姨父一家遇上,年三十和年初一都是要去祠堂上香的,家家都这样。

她从昨晚就开始期待今天的回村之行,毕竟自从八月份离开了桥东村,桥东村的村民就没再聚到一起过了。

这次村长亲自给各家主事的打了电话,让大家都十点前到祠堂。他们村的人少,就得凑一起放鞭炮,这样显得“人丁兴旺”嘛。

二表哥有事要跑东城区,顺道开车去接二舅一家,陈今就自己一个人开车走。开出西城区了,在南城区通往郊区农村的大道上因前方出现事故被迫停车,在这遇到了三舅一家,三表哥还按了好几下喇叭朝她示意。

陈今一看前面停车下来的人,乐了,全是他们桥东村的人。

陈文星开车带老婆和陈三公陈三婆,陈今特意多看了几眼他那辆据说要四十万的车子,啧啧,一分钱一分货,果然看起来更贵。

再前面,就是陈五叔一家四口了。

再探头出去看看,又看到了陈文振,但是没看到老支书。

过来处理事故的警察指挥被堵住的车子通行,陈今开过去,只见到路边有辆车被撞得车灯都掉了一只,地上的血迹还没干透,这场景看得她头皮发麻,赶忙收回了视线。

心里反复提醒自己,出行要注意安全啊,小命就一条,没命了,再多的钱都是白攒。

桥东村被包围了起来,施工地是不允许闲人进入的。他们绕着包围圈开进去,一路开到了新祠堂前,一溜的小轿车,直接排成了两排。

啧啧,老陈家过年上香的这个牌面!

村长一家已经提前到了,现在在祠堂里面忙碌,其他下车了的人也不耽误。个个在外面是大老板、有钱人的派头,回到村子了还是得恭恭敬敬地扫祠堂、找浆糊贴对联。

乍然变富也才过去半年时间,已经有人开始追求“文化人”的那套了,说话都变得斯文了起来。

也是,钱能解决这世上大多数的矛盾和烦恼,现在让他们为了三瓜两枣急赤白脸?那真的不至于。

整个桥东村,最实在的就是周大婶一家了。他们开着三轮车来的,在一众小轿车中间格外突出。

但周大婶这人就是稳得住,知道自家的车子比不上别人家的,她也没心理不平衡,该和人打招呼的就打招呼,只是看到陈三公、陈三婆和陈文星夫妻两个,都没好脸色。见到了老支书,那脸色就更臭了。

祠堂里的活有长辈们去忙,什么供品、香火、鞭炮,三舅都给她准备了一份的。

三舅回头想找她过去,毕竟每家得有个人来管自家的,但一看陈今笑嘻嘻地挪去周大婶旁边,眼里冒着光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可把他气笑了。

这娃,真是好的坏的都跟她大舅学完了,哪里热闹往哪里凑。

陈今心里默念倒计时,一看周大婶双目一瞪,心里大喊:来了来了!

下一秒,周大婶就上下打量了陈文颂,长长的“哟”了一声后,“文颂你最近伙食不错啊,肚子比你新老婆的肚子还大。听说你们家这胎是个男孩了,恭喜你啊。老支书,你们家的孙子太金贵了,值一栋秀丽小区的楼呢。”

老支书脸色一沉,“今天是回来给老祖宗上香的,你管好自家的事就行。”少来掰扯他家。

“那我不是和您学的啊?您不就喜欢多管闲事?别人家厕所的屎您都得尝尝咸淡呢。”

陈今皱巴着一张脸:啊!这场骂战有味道,她有点听不下去了,耽误她今晚吃饭。

陈文颂最近最不能听别人说他秀丽小区那栋楼的事,一听就容易急眼。“放你娘的狗屁,周香香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我爸踩你家坟头上了啊一次两次地针对我家?”

“你看看你这人还急眼了,我就随便一比方。”周大婶笑吟吟地道:“老祖宗都看着呢,别人家的事都想插一手,到了他们自己家啊,也得遭报应。”

“你!你!”老支书被气得气都喘不匀了,被他小儿子扶着去了另一边休息。周大婶见好就收,轻飘飘地瞟了他们一眼就扭头去指使她男人陈文明去拿东西出来。

旁边看热闹的人都不吱声。

大家还是有点理解周大婶的,要不是老支书随便瞎指点人家的事,周大婶能多分点钱,至于买了秀丽小区的两套房和一间商铺就不剩什么钱了?

换成他们,得闹到老支书家里去都有可能的。

甭管老支书和陈文颂什么态度,陈文颂挺着大肚子的新老婆一副“和我没关系”的表情,别人闹起来,她还知道找个人少的地方看热闹。

陈今:这又是个神人啊。

“哎,陈八姑和陈永强没来啊?没通知到?”突然有人发现少人了。

“那不可能漏了他们,村长亲自通知的。”陈五叔摇摇头,“陈永强啊,算是废了。输了两百万,输急眼了和人打了起来,把人给打残了,陈八姑带着他跑了。”

惊起“啊”声一片。

有人叹气,有人幸灾乐祸。

“几百万的家产说败就败,钱来得容易就是不知道珍惜。”

“就说陈永强这个烂赌鬼扶不上墙,八姑也是,小时候宠过头把陈永强都给养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