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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今确实有认识的人在省台工作,但都是点头之交的师姐,她和人家不熟,而且她知道的,师姐做的是校稿工作,节目放什么内容,师姐怕是说不上话。

“真的啊?三妹,要是有这个关系,你得给我们介绍介绍啊。”陈文振道。

陈今看了眼他胸前挂着的胳膊,心说这人真爱蹦跶,受伤了也要出来凑热闹,还爱多管闲事。

她反问道:“桂花婶,你要认识省台记者,不会是想和人家曝光你孙子在幼儿园和人打架的事情吧?那得上法制栏目啊。不然总不可能是你想给人家省台提建议,说开个大妈表演节目,你去给人家表演怎么碰瓷砍价吧?”

马桂花:“……我就随口说说,谁要上节目了?!我们家不上。”

“你想上就上啊?人家才不让你上。”陈今哼了声。

转而对陈文振道:“文振叔,你就别想那么多了,你开车开到水沟这事,找电视台没用,应该找交通局吧?管道路规划的是哪个部门,我也不清楚,你去打听打听,你给人家写个建议信,说以后路边不要再有水沟了,对开车的人不安全。上电视就算了,丢脸。”

“三妹,你和省台的人真有关系啊?”陈文实跟她确认道。

“有啊。”陈今道:“省台算啥啊,我和央视的也有关系。”

“真的?!”屋里不少人瞪大了眼睛看过来,想不信吧,但陈今这个表情看起来特别像真的。

只有家里人和村里几个聪明人都看出来不对了,谁也没出声,静静地看着陈今能说出什么鬼话来。

“那可太真了。没有我,他们的收视率都得少一点。像我这么勤快看新闻的人可不多了。”

“……”照这么说,和他们也有点关系了?!

“还有省台里有个副台长,说是我们专业毕业出去的师兄,算是一点人脉吧。就是不好搭上去,我不认识他,他不认识我的。”

“……”这算什么人脉?!

陈今承认了自己在省台有人脉,大家就更确定她没有了,完全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人家正巧过去采访到了。

怎么说呢,这也很让人嫉妒啊!

三妹这个运气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祖坟选得好?不对啊,大家一个老祖宗,没到底好分好不好的。

三妹外公外婆和亲妈选的墓地,他们也选了啊!

想不通!

“三妹,你下步的工作计划是什么?”

咋突然跳到这个问题来了?

这次陈今很是老实回话,“准备给员工开个年会,然后发年货发奖金放假。”

问话的人本意肯定不是想知道她公司里头的安排,而是想知道她下次准备朝哪下手买地买厂。

但话题又给跑偏了,有婶子问她都发什么年货发多少钱。知道了后,就问:“我有个侄子,高中毕业的,你看能不能安排他到公司上班去?”

陈今两手一摊,道:“公司的事情不归我管,您让您侄子到公司面试就成了。”

“提我的名字没用哈,我们公司两个厂长不吃那套,得按规矩来。”

“不是,你一个老板,你还说不上话?这说出去,要被人笑掉大牙了。”

“哪里哪里?我没见过能笑掉大牙的,我想去看看。”

村长这时候也发话了,道:“国家国法,厂有厂规,三妹说得对,就是要按规矩办事。里头全塞些亲戚,能长久就怪了。要真有本事,就自己凭本事上去。”

大舅也附和着道:“是啊,都是亲戚,进去了,以后公司里头,人人都想着攀关系,早晚把公司给搞垮了。”

陈今总觉得大舅这话好像是意有所指呢,看到大表嫂不自在的表情,她觉得自己可能猜到了。

热闹到了八点半,大家终于陆续散场了。

但村长和老支书没走呢,说是找大舅有事,叫上了几个人,一起到书房聊去了。

二舅他们今晚不回去,要住这边。

“三妹,今晚去翰林苑住不?”

“不了,有段时间没过去了,那边得收拾一番。”

从这回小洋楼要不少时间,陈今还是多留了一会儿。

果然,听到大舅妈宣布说陈婷和柳承志年后初六办喜酒,明天就给发喜帖了。

她就知道是有大事要宣布。

陈婷之前就有预告过了,陈今一点也不意外。要送的新婚礼物,她也准备好了。

只要这次他们又别搞幺蛾子就行。

大舅妈拜托二舅妈和三舅妈一起准备给陈婷的嫁妆。

陈今心里感慨了番,今年过年的安排是真的多啊,一件接一件事的。要忙到开学那天。

今年过年,陈嘉不回来,说其他同学也都不回来,这样能省一大笔来回的机票费。

好在,距离她回来,也就剩下两三个月了。他们那些交换留学的学生,肯定是要赶在毕业前回来的。

大舅他们还在书房里谈事,十有八九说的,就是拍下来的那块地。

大舅妈说完了事,也就催陈今和沈百川早点回去了,“路上注意安全。”

陈今想去二表哥家里看禾禾的,俊俊今晚吃饭的时候提了好几句,说禾禾长得可爱。

但给二表哥打了电话,二表哥说庄瑶和禾禾才睡着,让她改天再过来看。

“你只能下次看了。”陈今对沈百川道。

“那就下次。”沈百川对小孩没多大兴趣,他外公家里,几个表兄弟都结婚早,他每次回去都被小孩的哭声吵到崩溃。

在他看来,养小孩真的不如养猫。甚至没想过自己以后有孩子是什么情况。

下楼时,陈婷和柳承志跟着一起下去。

陈婷现在在玫瑰园也有了处房,她在医院那边的房子也给卖掉了,所以现在是住在玫瑰园里。

练车也只能抽着休假的时间去练,不然的话,她现在每天去医院上班,基本都是跟着大舅的车子出门。

“下次和外头人说话,你就少说几句,你好了,人家嫉妒你,你还说些不客气的话,别人听得不舒服,背地里怎么算计你都不知道。”

陈婷突然和她说了这么一段话,然后又快速地说了句“听不听随便你”,人就快步走了。

没反应过来的柳承志落后了几步,正要追上去,见她已经进大楼的门了,就没跟过去,他还得回医院里。

就多解释了句,道:“桥西村拆迁,有一家,被邻居嫉妒给投了药,本来都好了,回去之后,下毒的邻居的子女不想赔偿,把人给捅了,没了一个大人,还有俩大人在人民医院里躺着。我们医院都在说这事。婷婷她也是好意,就是说话有时候语气着急了点。”

陈今没想到那投毒事还有后续,心情挺复杂的。

“我知道婷姐是好意。”对于酸话还是真心话,陈今还是能分辨得出来的。

回去时,陈今心有戚戚,道:“我觉得,我以后还是收敛点吧。”

“这人心……有的人,比鬼可怕多了。”

才说要收敛不到一天,陈今就觉得自己还能晚点再收敛。

第二天下午,周大婶给她打电话,说马桂花娘家的人去锦绣小区,想要占马桂花家分到的几套房给马桂花的哥哥弟弟。

为啥给她打电话?那当然是因为之前人家帮了她,这次得帮回去了!

甭管昨晚陈今刺没刺马桂花,这该团结的时候还是得团结。

陈今赶紧地出门,找后勤处的人,“我之前买的那箱喇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