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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莫非韦家除了玄天宗还背靠了其他势力?”

此话一出,韦家人一时不敢说话,只有韦昭沉默片刻后倔强道:“我韦家亦有子弟拜入宗门,如今也都修为有成,不是找不到得用的人。”

这话好生古怪,仿佛在说她不得用。

“既入宗门哪里还分你家我家,韦老爷子你这般说话可太破坏团结了。”祝芙不等对方回话,便立刻说:“放心,我既然接了宗门任务过来,就一定会把任务完成。”

她手一招,蔓藤直接拖着黑衣女子来到祝芙跟前,祝芙手按在黑衣女子头顶说:“搜魂不就能知道一切了。”

“不可!”还是韦昭,他目光愈发阴沉了:“既然真人认为是此人弄鬼,直接杀了便是,搜魂未免有伤天和。”

祝芙自信道:“不必担心,我手上有一异宝阴阳养神木,若是搜魂之后发现是我误判,她真是无辜,我也能把她神魂给救回来。”

韦昭目光一闪:“还是算了,既是我族人自己装神弄鬼,真人还请把她交给我们自行处理。”

祝芙此刻却不依不饶的:“那怎么行,你们特意传讯向宗门求救,宗门既庇护你们就要庇护到底,发生这样大的事,多少条人命丧于此人之手,宗门怎么能放任不管?传出去岂不是让别的门派认为我玄天宗苛待依附势力?”

这小丫头小小年纪修为高深就算了,怎么说话处事也如此难缠,抓到一点苗头就穷追不舍的?!

韦昭只能说:“那就先好好审问,若是她不肯招认,再搜魂也不迟。”

这回祝芙没拒绝:“可以。”说完还特意收回白骨真莲。

韦娴多看了一眼:“这灵植速度好快,抓也抓不住。”声音平静的听不出情绪。

祝芙只当夸赞:“是很快。”

没有簇簇草和白骨真莲的伪造出的鬼影配合,如何能逼出这三位出来,还顺便抓住拿黑衣女修。

不过此时她自然要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鬼影什么的跟一株灵植有什么干系。

就听韦昭对那黑衣女修说:“事到如今,韦姗你便招供吧,我让你死的痛快点。”

黑衣女修冷笑不语,看着老者的目光是透骨的怨恨。

祝芙说:“你看吧,半年内连杀自己血脉族人数十名,这样最大恶极的人怎么会老老实实招供,果然还得用搜魂术啊!”说着她顺势抬手就要动作。

韦昭露出失望至极的模样,大怒道:“你这是死性不改,那你这条命也不必留着了。”

说完伸手如闪电,越过祝芙一击拍在黑衣女子脑门,即将得手之际,黑衣女子却化成黑烟原地消失不见。

韦昭收回手:“没想到又让她逃了,老夫真是不如从前……”

就见天空中闪过一阵波纹,黑烟逃跑失败被打了下来,回到院子里后又重新幻化回人形,黑衣女修不甘的等着上空。

韦昭询问:“祝真人,既然人已经抓住,韦家外面的结界是不是撤下为好?”

“当然不行。”

韦昭沉声道:“我韦家只是请宗门相助,并非犯下什么事,你没资格这么做。”

“我当然有,我只说她是始作俑者,但是谁告诉你幕后之人只有这一个?”祝芙起身,抬着小下巴道:“我现在怀疑你们韦家有人修行邪法以人命续命,当然有权利将此地封锁,查明真相。”

“你这分明是污蔑!”韦昭愤然道:“既然你无心搜查鬼怪,只一心扳倒我们韦家,也别怪我们不客气!”

说罢他大喝一声:“还不动手。”

武闽叹气起身:“虽不知这位小真人与咱们韦家有何恩怨,但等此事了解,我会亲自向玄天宗请罪。”说着还挺有礼貌的朝祝芙拱手:“得罪了。”

随后金丹修士的气息张扬开来。

祝芙将于苗苗拦在身后:“你先躲起来。”于苗苗毫不犹豫躲进早早安置在不起眼角落的核桃小屋里。

确认于苗苗安全,下一秒祝芙毫不犹豫放出所有战植,眨眼间整个大厅被蜂拥而至的灵植几乎挤炸。

灵植横七竖八的从地板、从墙体、甚至从横梁屋顶延伸出来,韦家人当机立断破开房屋,从这狭小的地方脱离出去。

这些韦家弟子资质良莠不齐,有些甚至是毫无修为只能依靠护卫保护的普通人,大部分也只是练气期筑基期,通通不足为惧。

小喽喽交给战植自主行动,祝芙目光只盯着人韦昭、武闽以及连她都看不出修为的韦娴。

武闽的法器是刀,半臂长、刀锋朝刀背弯曲的古怪圆刀。

那刀极为锋利,如旋风飞出后一片片灵植被削下一层,因为兵器金锐之气天然对植被有克制作用,所以即使看到一下子冒出来的诸多各式各样的战植,武闽也没有丝毫慌张。

祝芙调动树干坚硬如铁、防御力极佳的灵植前去阻拦武闽,一边打出法决放出去,方才被劈砍的支零破碎的灵植瞬间疯长,不但恢复之前模样,且愈发庞大。

韦昭看了皱眉:“她根基太深厚。”灵气如此浑厚。

武闽狰狞一笑,脸上不多的人模狗样毁坏殆尽,彻底露出真实面目:“那就耗死她,我倒要看看她有多少灵气能用。”

这么想的人武闽不是第一个,但他终究会跟那些宗门弟子一样,陷入绝望之中。

毕竟祝芙除了能随时随地向外界汲取灵气的《轮回呼吸法》外,空间里还有一口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灵泉呢。

她手一招,几乎遮天蔽日的雪曼将军树对着武闽卷去,接着另一株碧绿如玉的扭动几下化成游龙朝着韦昭咬去。

韦昭双手抵住那古怪扭动绿树,就发现这绿树真隐约浮现出龙头雏形,不由大惊:“这是什么古怪东西?”这真是灵植能做到的?

祝芙看向沉稳如旧的韦娴:“你还不动手?”

韦娴瞥一眼陷入苦战的生父和丈夫,面上无波无澜:“我并不想参与此事之中。”

祝芙冷漠道:“可你知道所有一切,你以为把自己关起来就能够独善其身?”

“说的也是。”韦娴叹口气:“我生于韦家,不论我何思何想,想必你也不会放过我。”

说着她拿出一柄长剑,祝芙也拿出了剑。

韦娴剑法十分精妙,且是专门用来杀人的剑,祝芙与她打上百来个回合也没分出胜负。

又一个回合,双方兵刃相交时,祝芙抓住一个空隙,手中剑端水流悄然化为绿芒,随即一挥,哪怕韦娴及时避过,可仍然被剑气扫到,只是这么一扫,便被祝芙带走大量灵气生机。

接着祝芙又转回水剑,剑尖对准韦娴剑身最薄弱处一点,韦娴的剑出现裂痕,没多久寸寸碎裂。

对一名剑修而言剑断了是多么可怕的事!韦娴一时心神失守,下一瞬被祝芙一剑扫落在地,再也无力反抗。

她握着断剑,心若死灰:“罢了,我心境早就出现裂痕,如同这这剑一样。”早就没救了。

“你杀了我吧!”说完,韦娴露出坦然赴死的模样。

“先不急,你该不该死,怎么死,不是我说了算。”

祝芙不解:“像你们这种家族制度,应该最了解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以你的修为实力,只要你想,必然能压制住你父亲和丈夫。但偏偏你对他们所作所为充耳不闻、无动于衷,如今也只能受他们牵连,你难道不后悔吗?”

在聚族而居的时代,一族所有人共产、共居、共享利益,那么也只能共同承担恶果。

这个时期的连坐是受普遍默认的惩罚,如此才能让大家相互监督彼此牵制,虽然导致相互袒护的也很多。

所以,罗鹂一直避免祝芙跟罗家有所牵扯,祝芙也不愿意为不熟的人承担风险。

韦娴目光平静:“事已至此,再说那么多有什么意义呢?”

刚开始时她懒得管,是因为事情没有发展到那个地步,后来事态严重她想管也管不住了,毕竟她没有办法真的对生父动杀手。

祝芙摸着下巴:“我要对你引以为戒呀。”

修士一生难有同行者,因为不论亲朋好友都有自己的道,走到最后还是自己一个人。

但也不能独善其身,因为这个世界的因果报应是具现化的,修士天然拥有约束、规劝身旁之人别走歪路的义务,否则自己就会被牵连。

这也是心性修行的一种的吧。

可见修士不能像韦娴一样一味闭门清修,偶尔也要出门磨练心境,不然就像她这样担不起责任也经不起事,一次打击就倒下了。

既将韦娴顺利拿下,其他人就更不在话下。

祝芙出手将被雪曼将军树和龙血树压制的韦昭、武闽捆起来,其他韦家人全部按压住。

白骨真莲很擅长做这种事,一条蔓藤就能把所有人齐齐整整捆到一块,森冷惨白的兽骨吊在众人上方,虎视眈眈。

祝芙摄来一张椅子放在院子里,端端正正一坐,忽然想起什么回头喊了声:“苗苗你出来吧。”

于苗苗从房间的角落出来:“全都抓住了?”

祝芙得意:“绝对没遗漏一个。”

韦昭犹自不甘心:“你如此行事,就不怕我们上报宗门吗?韦家弟子在宗门修行时可也都拜有师承的!”

一个弟子一个师父及诸多师兄弟,这是多么庞大复杂且可怕的关系网,这丫头一点也不担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