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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众演员还不习惯这种拍摄,报词的时候卡了壳。

重来第二遍的时候,有新的群众演员卡壳。

同行的演员靳冬表达了对群众演员的抱怨,“專業壹點!”

方沂回到监视器前看自己先前拍摄的镜头,他认为没有经过CG修饰之前的无实物表演确实比较难,反而对群众演员表达了理解。

副导演郭凡宣布休息十分钟,让这些群众演员重新排练记词。而方沂抓住很短的时间,配合群众演员对词,最终消除掉了他们的不适应感。

当第三次开拍的时候,这一段镜头终于让方沂满意。

郝冰把这个小事记录在随笔中,正在埋头写,不久,他看到方沂截然不同的表现。

在检查设备的时候,工人不慎踩中矿泉水瓶,差点跌倒——剧组请来的工人是绝对的弱势群体,是比影视民工还要弱势的门外汉。

既然地位这么低,又没受伤,这工人当然不会喊什么了,他把瓶子踢走了,继续干活。

“谁把瓶子放在那里的?”

方沂的声音忽然变得严肃,似乎压抑着他的愤怒。

道具组的小头目立马出来揽锅,“对不起,导演,我下一次注意。”

方沂没有去摸清楚是哪一个人,他给了一次机会,但他又说:“矿泉水瓶出现在镜头里,首先是让电影穿帮了,让我们大家白干,说明你职业素养不行;其次,在这种特技戏份中丢异物,不要说伤到了演员,伤到了任何人都不对,万一发生了,应当追究责任……”

“最后,从《爱有来生》拍到《情书》,我们剧组一直和合作方很愉快,不给别人造成麻烦,没有留下不好的拍摄记录,所以每次租借场地都很顺利……这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的要求,也有赖于大家的共同努力。《重返十七岁》是业界标杆的电影,项目结束后,不论愿意留在工作室,还是接下一单活,它都会成为包括我在内的,职业履历中光辉的一部分。”

方沂点头道,“所以我不允许再发生第二次,知道吗?”

众人:“知道!”

又接着拍戏。

郝冰看罢全过程,在随笔上这样写道:“方沂导演非常聪明,有超过他年纪的成熟,远远不像是他给人的感觉那样年少——也许那只是他的面具。现在有一个深邃的灵魂藏在他身体里面,当他需要的时候,就会揭开面具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