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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斩钉截铁地说:“什么氰化物,我绝对没喝!而且我身上也根本没有那种毒药,柯南你可不要瞎说,污蔑我的清白!”

“但那明明就是……”江户川柯南显然不太相信。

“那要真是氰化物,我现在早就凉透了,但我现在不是活蹦乱跳的吗?”鹿见春名开始据理力争。

“刚才那些氰化物中毒的症状……”

“演的,我在演你。想不到吧!我这个人没别的毛病,就是戏多,装死吓你一下而已,我是不是装的很像?吓到你了对不对?”

“……那苦杏仁味怎么解释?”

“杏仁,我在水里加了杏仁!没有人规定我不能喝杏仁水吧?”鹿见春名理直气壮地说,“就是可能已经过了赏味期限了,喝起来有点上头,刚刚一口闷下去的时候有点头晕。”

江户川柯南欲言又止,满脸都写着“我不信”。

“柯南,难不成你觉得我是真的死了,然后又复活了吧?”鹿见春名笑了起来,“那种事怎么可能呢?你该不会真的这么认为吧?”

不,谁说死而复生不可能呢?安室透心说,要不是亲眼看到过,谁会相信这世界上还有那么离谱的事?

“但你刚刚都没呼吸了……”江户川柯南垂死挣扎。

“我从小天赋异禀,装死特别想,或许你听说过龟息功吗?在神奇的种花家有这么一种功夫,我在网上看教程学了一点,略懂皮毛……”鹿见春名开始一通瞎说,“难不成你宁愿相信我是死而复生,也不愿意相信那不是氰化物?”

鹿见春名满眼都写着控诉。

江户川柯南犹疑:“也不是,我只是奇怪……”

鹿见春名直接图穷匕见:“反正我喝了没事,你就说它是不是毒药吧!”

江户川柯南怀疑那是毒药——鹿见春名为了证明不是毒药喝了下去——鹿见春名完好无损——证明那不是毒药。

这个逻辑过程无懈可击,但江户川柯南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他沉默了一会儿,只好回答:“嗯……不是。”

赤井秀一注视着鹿见春名被安室透拉走的背影,毫不意外自己会被安室透给刻意隔开。注意到他的目光时,鹿见春名回首看了一眼,他下意识回了一个温和的微笑。

他还记得一件事……

三年前,他负责清除组织里的卧底苏格兰时,那栋楼突然发生了爆炸,接着整栋楼都起了火,他只能在确认苏格兰已经死亡后快速地撤离现场。他后来返回现场时,在不起眼的角落里捡到了一根只剩下半截的、银色的头发。

这个发色并不常见,组织里除了琴酒就只有告死鸟。

而那个时候,苏格兰的搭档正是告死鸟。

*

东京警视厅的出警速度向来可以用“飞一般”来形容,反正穿越至今,鹿见春名见到的每一次案子他们都能在五分钟内抵达。

伊达航进入案发现场后,视线着重在安室透、江户川柯南和毛利小五郎的身上停留了几秒。

他咬着牙签叹了口气:“我就知道有你们在……”

鹿见春名从这一声叹息中听出了很多尽不在言中的内容。

伊达航和高木涉调查完一圈死者的人际关系,最终圈定了几个人,案件进入了四选一的阶段。

死者黑原胜则和女友赤岛由理都是制药工程系的研究生,和他们约好一起来听讲座的另外三个学生也都是推理迷,分别是英贺亮、三津优二和永坂达夫。

毫无疑问这几个人、包括女友赤岛由理在内,每一个人都和死者黑原胜则存在各种各样的矛盾,也就是说,他们都有可能是杀人凶手。

“我知道了,”毛利小五郎率先发言,“凶手就是你吧,三津优二!”

很好,鹿见春名在心里想,现在四选一变成三选一了,顺利排除一个错误答案。

被毛利小五郎指着的三津优二看起来并不慌张,他温和地笑了笑:“毛利先生为什么这么说?”

“你才是在场的这些人里最恨黑原胜则的人吧?黑原胜则家境优越,超过你太多,所以用权势地位压迫你,让你让出了一偏SCI的论文一作。明明你才是写出论文的人,最后却只能在二作写上你自己的名字,这一点就足够成为你杀人的理由了吧?”

毛利小五郎十分自信,“而且你还在中途,跟黑原胜则一起去了洗手间,回来之后你就一直心不在焉,想必你就是趁着这个时候对黑原胜则下手的吧?况且你又是药学博士,完全有渠道接触到氰化物,三津优二,凶手毫无疑问就是你!”

“不,我想不是这样哦。”江户川柯南出声了。

“哈?小孩子懂什么?去去!”毛利小五郎显然不满被七岁小孩质疑。

“我想……可能确实不是三津优二先生。”赤井秀一适时出声,“那个时候出门应该是接到了一个电话、邮件,或者别的什么吧?但应该并没有去洗手间。洗手间的洗手液是香精含量有些过头的玫瑰味,但三津先生身上并没有这种味道。”

“三津先生,你一直在频繁地注意手表上的时间,经常打开手机屏幕查看,并且只看一眼就关掉,既然有手表,那么说明你并不是在看时间,而是在等一个对你来说很重要的消息。”

“没错,我在等一个offer。”三津优二耸了耸肩,“这对我来说很重要,至于论文的事……我其实并不是很在意,因为并不是黑原胜则强迫我的,是我自愿的。各取所需罢了,我这一生,又不会只有一篇CSI论文。”

毛利小五郎讪讪地回答:“是、是这样吗……”

嫌疑人的范围并不大,但由于案发现场是在讲座进行中的阶梯教室,现场冲着毛利小五郎的名气来的人太多,案发现场很难不被破坏,无疑大大增加了破案的难度。

提前被排除了嫌疑的三津优二很自在。他穿过过道,走出了人群。

在与过道一侧的鹿见春名擦肩而过时,三津优二带着的书不慎被碰掉了。

鹿见春名捡了起来,将书递给了三津优二。

三津优二接过书,对他露出微笑:“谢谢。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三津优二,东都大学的博士。”

“哦……刚刚听毛利侦探说到了,”鹿见春名有点蒙,“我是鹿见春名。”

三津优二的目光从鹿见春名的脸上缓缓下移,在他的身体上扫了一圈——被他这么一看,鹿见春名顿时有种在被什么机器扫描的不适感。

“那么,期待下次再见了,鹿见君。”三津优二收回了他显得有些失礼的目光,拿出一张名片来,双手递给鹿见春名,微微鞠躬后走到了一边。

鹿见春名不明所以地接过名片,简单的白色名片上只写着两行字——三津优二,鸟取制药。

“鹿见哥哥,可以帮我一个忙吗?”江户川柯南扯了扯鹿见春名的衣摆,抬起脸,对鹿见春名露出七八岁小孩应有的天真笑容来。

他的一只手放在口袋里,捏了捏纽扣形状的窃听器。

纽扣型的窃听器很小,藏到人身上并不会让人察觉。

因为鹿见春名平时经常出没在毛利侦探事务所这一带,所以江户川柯南之前并没有要往鹿见春名身上安装窃听器的想法……这位“告死鸟”似乎对他没有太多的防备。

但今天鹿见春名的表现实在是太过反常,江户川柯南开始怀疑了——是不是组织有什么动作,才让告死鸟今天这么警惕?再说他今天会来东都大学本身就是一件奇怪的事情……还有那瓶被鹿见春名说是杏仁水的药物……

那个隐藏在黑暗之中的组织,又在策划着什么吗?

“怎么了?”鹿见春名问。

“我想看看上面那个窗户上的痕迹……鹿见哥哥可以把我抱起来吗?”江户川柯南用上了卖萌的嗓音。

鹿见春名回答:“当然可以。”

一想到这个小学生壳子里装的是个17岁的高中生,再把工藤新一的脸代入一下这卖萌的表情和语调……多少有点微妙。

鹿见春名弯下腰,揽着江户川柯南的腰将他抱起来。

七岁的孩子抱起来并不算重,江户川柯南乖乖地伏在鹿见春名的肩上,双手环抱着他的脖颈。

他的手掌心中藏着一枚小小的纽扣型窃听器,手指指尖轻轻勾开鹿见春名外套的兜帽,将背面粘着胶的窃听器黏在了兜帽的一边。

这个位置可以保证鹿见春名即使靠坐着什么东西也不会感觉到,窃听器上粘着的粘性并不算很强,江户川柯南测试过,只要遇水就会很轻易地脱落。

等到时候,他可以想个办法泼点水、或者直接让室内的洒水装置被触发,这样完全可以将窃听器回收回来。

江户川柯南只往窗台扫了几眼便打算下来了,这本来也就是他找的一个借口。

“刚刚可能是我看错了,以为窗台上有什么闪光的东西,哈哈……”江户川柯南说,“麻烦你了鹿见哥哥,可以放我下来了!”

鹿见春名却没听他的。

江户川柯南的动作处于视觉盲区,他确实没察觉到——但那不代表他只有这一双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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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收拢了揽着江户川柯南腰部的手臂,一只手按在侦探的黑发上,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姿态,让江户川柯南缓缓低下头来。

鹿见春名在江户川柯南的耳边,含着笑意轻声说。

“偷偷摸摸做坏事可是不好的行为,工藤新一君。”

江户川柯南手指一抖,瞳孔骤然收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