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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见春名在麦高伦的身边坐下。

“来一杯?”麦高伦问。

“不了, ”鹿见春名义正言辞地拒绝,“我是未成年人,不能饮酒。”

麦高伦:“?”

他头一次接触告死鸟,实在不清楚这家伙的秉性——原来告死鸟是这么遵纪守法的人吗?可他们不是大型跨国犯罪集团的成员吗?

沉默了一会儿, 麦高伦决定不去接这话, 开启了另一个话题, “你应该知道任务是什么吧?”

“我知道, ”鹿见春名微笑, “清除那个‘麻烦’,免得牵扯出更多和组织有关的事嘛。不过……麦高伦先生,你这次可是彻底栽了个跟头。”

麦高伦的脸色立刻变得阴沉了。

他进入组织已经好几年, 也算是老资历的代号成员,组织里都没几个人敢这么当着他的面嘲讽他——但作为消息灵通的情报负责人之一,麦高伦听说过不少告死鸟的丰功伟绩,连琴酒都没办法对告死鸟怎么样,他就更不可能做些什么了。

麦高伦忍了:“我知道, 用不着你来提醒我。”

鹿见春名耸了耸肩, 看向站在吧台后一身西装马甲的侍者, “给我来一杯乌龙茶。”

想起刚才鹿见春名的话,酒吧侍者特地确认了一遍:“无酒精的那种吗?”

“有也可以。”鹿见春名说。

麦高伦立刻看向鹿见春名——刚才不是说未成年不饮酒吗?合着只是不想和麦高伦威士忌?

感受到鹿见春名不言而喻的嫌弃, 麦高伦咬了咬牙, 下意识地收拢了手指,被他握在手中的高脚杯立刻碎裂,深琥珀色的酒液洒在大理石质地的吧台上,破裂的玻璃碎片划在麦高伦的手背上, 立刻划出一条血痕来。

“麦高伦先生,”鹿见春名状似吃惊地看向他, “你怎么把杯子捏碎了,怎么这么不小心呀?”

好阴阳怪气的一句话。酒吧侍者品出了出来,紧紧闭上了嘴,默默地给鹿见春名倒了杯含酒精的乌龙茶,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一点都不敢参与两个代号成员之间的神仙打架。

麦高伦额角抽了抽,他深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轻微的刺痛感反而让他压下了升起的怒火。

他抬头看向侍者:“再给我一杯威士忌。”

麦高伦口袋中的手机发出了收到邮件的提示音。

麦高伦的眉心皱了皱,他打开手机,查看刚才发到手机中的邮件。

邮件的内容并不算长,只有寥寥数语,麦高伦一眼扫过便读完了整封邮件。

他的神情瞬间变得阴沉起来。

新的一杯麦高伦威士忌杯放在麦高伦的面前。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又重重将杯子放在吧台上,酒杯中的冰球与杯壁碰撞,撞出清脆的响声。

“……那个废物被警察抓住了。”麦高伦语气沉沉。

鹿见春名问:“哪个废物?”

“寺崎幸治,我手下的废物。本来不久之后能拿到代号的,现在看来……”麦高伦冷笑了一下,“这个废物已经没用了。”

寺崎幸治私底下有小动作的事情,麦高伦是今天才得知的。他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寺崎幸治已经准备去清理掉池川亚理莎了。

他默认了寺崎幸治的行动,但并不觉得这种事情需要自己去处理。

如果连解决一个毫无反抗之力的女人都做不到,那么寺崎幸治完全没有资格成为代号成员。

现在看来……寺崎幸治确实是个废物。现在麻烦大了。

麦高伦清楚寺崎幸治的秉性,这家伙这个绝对的利己主义者,委实说对组织并没有那么忠心——就跟他一样。

寺崎幸治被捕,他知道组织不会试图救出他这么个甚至没有获得代号的成员,只会试图灭口。与其被组织的人干掉,不如坦白一切向警方寻求庇护——至少还能活着。

寺崎幸治会对组织造成什么影响麦高伦并不在乎,他只是烦恼这必然会牵连到自己。

麦高伦一口饮尽玻璃杯中的威士忌,起身往酒吧门口走。

“之后我会和你联系的,告死鸟。”

鹿见春名也懒得在酒吧多待,喝了一口带着辛辣酒味的乌龙茶就离开了。

走路到一半时开始下雨了,只落下了几滴的小雨在短短几十秒内变成了瓢泼大雨,裹挟着骤降的寒意。

鹿见春名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降谷零在等森川弥的回答。

划破了却不流血,这是十分不符合常理的事情,只有一种解释——即森川弥的脸,并不是他真正的脸,那只是一张用来易容的面具。面具被划破,当然伤不到真正的脸分毫。

对于这一点,降谷零算不上有多意外……活生生的例子就经常在他面前晃来晃去呢,譬如那个讨人厌的FBI,一把年纪的人了,还装嫩伪装成东都大学的研究生,脸皮厚度极其惊人。

但既然森川弥这张脸是易容出来的,那么这个人的真实目的就值得深思了——和诸伏景光如此相似的这些特征,究竟是巧合还是刻意?

降谷零从不相信世界上会有那么巧合的事情,他不惮于将所有事情都先往坏的那个方向考虑。

如果是刻意地伪装成这个样子然后接近他、又特地让他看出来这些和诸伏景光的相似之处的话……目的就值得让人深思了。

如果是组织派来的人,那么就是开始怀疑他的身份了,疑心他与三年前暴露卧底身份的苏格兰威士忌有关,所以才特意派人这么接近他……但这种说法十分牵强,如果公安的卧底真的这么有能力,三年前暴露的就不该只是诸伏景光了。

如果不是组织的人,那么又是谁派来的?能猜到他和诸伏景光有关的人很少,除了公安、警校曾经的同期之外,就只有一个人——赤井秀一。

又是该死的FBI吗?

降谷零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眼前这个人真的会是诸伏景光。

心脏被彻底洞穿,打碎了胸口的手机,接着绑在身体上的炸弹爆炸,又引发了那栋楼中的煤气,产生了更加剧烈的爆炸,引起了大火,楼梯坍塌下来,将那个年轻的警察彻底吞噬。

在这种境况之下,即便想要假死都没有逃脱的余地,诸伏景光绝不可能活着离开。

那是绝对的死局。

降谷零常常会做一场与天台有关的噩梦,梦中全是大火和红色的血;有时候也会有美梦……梦里诸伏景光还活着,甚至没有成为一个公安的卧底警察,而是和伊达航一样被调入了精英云集的搜查一课。

但梦就是梦,和现实不一样。降谷零从来都是清清楚楚地将这两者分开来看待的。

诸伏景光:“我……贫血。”

降谷零原本严肃的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崩裂:“……?你说什么?”

贫血?这种说法就跟说因为是个冷酷无情的杀手所以被冻住了血一样可笑。

“啊,大概只是蹭破了一点皮吧?”诸伏景光十分镇定地回答,“那种很轻的擦伤,不流血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是吗?那毕竟是枪伤,怎么想都会有些吓人。”降谷零一步一步地走近诸伏景光,“我对这些小伤的处理还是有些心得的。不介意的话,森川先生不如让我看看吧?”

诸伏景光下意识地偏了偏头,这是个具有拒绝意味的动作,倒映在降谷零灰蓝色的瞳孔之中,让那其中的晦暗又深了一分。

“不必了,这些小伤,我自己回去处理一下就好,不用劳烦安室先生了……更何况,安室先生身上也没带什么药品吧?”他表情无奈地微笑。

降谷零朝马自达的方向扬了扬下巴:“车里就有医药箱。”

诸伏景光按着脸上的伤口,动作却久久不动,他望着降谷零许久,最终轻轻叹了口气:“安室先生,你好像特别关注我。”

“我一向如此。”降谷零露出一个不算多么和善的笑来,灰蓝的瞳孔之中淬着冷意,“还是说,森川先生是不想让别人看到你的伤口呢?该不会……森川先生在隐藏着什么秘密吧?”

“我听说,这世界上有一部分人掌握着很逼真的易容术,能把一个人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用的就是某种轻薄的特质面具……比如怪盗基德。”

“现在看来,森川先生是不是也掌握着这种神奇的方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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