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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博士迟疑着问:“……这是?”

“当然是你要的东西。”贝尔摩德对青木博士轻轻勾了勾唇角,抬手将金色的长卷发拨至耳后。

青木博士愣了一下,脸上随即露出了惊喜的表情,他眼神之中都带着狂热,看银色的U盘时像是盯着绝世美人,难以掩饰垂涎的神情。

“难道说……”他的语气中带着忐忑和不可置信的惊喜。

“就是你想要的东西。”

贝尔摩德懒得浪费时间去应付青木博士,越过他走进了电梯。青木博士握着U盘,连忙跟上了贝尔摩德的脚步,抬手在电梯上按下7的数字。

电梯开始启动上升,显示屏上的数字快速跳跃。

“研究所最近没什么异常吧?”贝尔摩德问。

“没什么,”青木博士心不在焉地回答,“一切正常。”

贝尔摩德了然地颔首,没有多说些什么。

最近研究所都很太平,目前有重要项目在研究中的研究所没什么异常的事情发生,但以前的实验室旧址意外被发现了。

两年前鹿见春名失踪后的那段时间,青木博士负责的研究也转移到了现在的这个新的研究所之中,原来那个被建在群马和东京交界处的山中的研究所因为山火而被意外发现了,警察还在那里面找到了人体残肢和炸弹的痕迹。

炸弹的碎片是用来清理痕迹时留下的,人体残肢则来自于两种渠道——哪些基本上都是实验体,要么是研究所用得到的基因样本制造出来的,要么就是通过诈骗、绑架等等黑色的手段骗来的普通人。

而在转移研究所时,这些在取得了实验数据之后就变得无用的实验体就是需要处理掉的废弃物,于是便和研究搜中留下的生活痕迹一起,湮灭了炸弹的火光之中。

——直到两年后的现在,才被警察发现。

只是这个时候发现也无济于事了,两年的时间能够消去很多痕迹,就算他们将那些人体残肢的DNA和失踪名单上的人对应上了,也不可能抓到组织的马脚。

只是毕竟两个研究所之间存在关联,虽然没有得到这边被发现什么线索的消息,贝尔摩德还是顺口问了青木博士一句,在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便不再询问了。

电梯抵达了七楼,贝尔摩德踩着细长的高跟,和青木博士一起走了出去。

实验室的地板上铺着纯白的瓷砖,细长的高跟踩在地面上时能发出格外清脆的声音,在空空荡荡的室内形成回响。

“研究怎么样?”贝尔摩德环视了一圈室内的景象,随口问道,“这些孩子们应该很乖巧吧。”

“确实很乖巧,毕竟连心理和对世界的认知都是一片空白,不管想做什么都可以。”青木博士耸了耸肩,“不过损耗率太大了,成本也有些高。”

“这一批使用完就不用再做这么麻烦的事情了吧。”贝尔摩德微笑起来,“之后你会有一个新同事的。”

她经过了一个巨大的、看起来能够盛放一个人的透明的玻璃罐,稍长的指甲在透明玻璃罐的罐身上轻轻敲出了一点清脆的声音来。

“喔。”青木博士干巴巴地应了一声。

他是典型只会搞研究的人,要他跟贝尔摩德大谈特谈研究的具体事项,他能说一整个晚上,可一旦涉及到他不怎么懂的方面……譬如说人际交往,他立刻就歇菜了。

贝尔摩德在这一层中转了一圈。

这一层的名字是“培养皿”——偌大的空间内一边摆放着数十张试验台,另一边则是立在地上的透明的玻璃罐,玻璃罐之中灌满了淡黄色的透明的液体。

贝尔摩德走到最近的实验台边,停下了脚步。

试验台上躺着一个实验体,她靠在试验台边,朝那个躺在试验台上的人伸出了手。

染成深红色的指尖触碰到了实验体的长发,将手指插入到柔软如同绸缎的发丝之中,像是捧起了一段银色的月光。

试验台的一边挂着银色的金属牌,上面标注着手写的黑色字体。

——实验体-KS-145号。

组织的任务也不是随时都有的,对大多数代号成员来说,结束一个任务之后,通常能休息一到两个月的时间,除非这任务出了点岔子,最后变成看连绵不绝的连环任务。

鹿见春名本身是没什么事要做的,只要琴酒不叫他去干活,他就用不着干活。

所以从平田孝太郎被狙击身亡后到现在,鹿见春名都相当清闲。

期间他去过几次安全屋,但一次也没去过自己租下来的公寓,好像已经默认了萩原研二的警察宿舍才是他这个犯罪分子真正的家一样。

出于某种不可言说的私心,萩原研二完全没有想过让鹿见春名搬出去,甚至也没有人说要打地铺。

睡在一张床上当然很挤,但喜欢的人就在自己身边,谁能忍住这种抱着喜欢的人一起睡觉的诱惑?反正萩原研二不行,所以这只能是甜蜜的痛苦。

——痛苦在他不合时宜的反应,也在鹿见春名的不开窍上。

他将鹿见春名的亲昵行为定义为了“被当做是挚友”,毕竟他和松田阵平也不是没在一张床上睡过……只是不会抱着睡而已。

对鹿见春名而言就更好懂了,他早就把对萩原研二的态度变成看恋人,这种下意识里表现出来的亲昵就和咳嗽一样无法掩盖,所以才让萩原研二犹豫又被动。

两人的同居生活已经步入了老夫老妻的状态——鹿见春名通常不会早起,萩原研二会在轻手轻脚地洗漱之后,给鹿见春名留下三明治当早餐。

除了没有亲密的接吻和最后一步,牵手和拥抱都已经变成了家常便饭——萩原研二自欺欺人地想,朋友之间也不是不能牵手拥抱的吧?

松田阵平将萩原研二这种行为定义成秀恩爱,懒得理他。

这次叫醒鹿见春名的是萩原研二的电话。

他迷迷糊糊地接了起来,通话的另一边是萩原研二的声音:“小诗,我们现在准备去米花中央医院……”

“什么?”鹿见春名瞬间清醒,“你受伤了?”

他的语气中带着很明显的焦虑。

“不,不是我,也不是小阵平,我们俩好好的,”萩原研二叹了口气,“是班长受伤了,现在正在去医院的路上呢,所以我可能会晚点到家。”

他这语气十分像是和妻子汇报行程以便查岗的丈夫,惹得伊达航投来了惊疑不定的眼神。

伊达航捂着受伤的腰,脸色苍白,但还是坚强地凭借过人的身体素质,试图吃到同期的第一手恋爱瓜,对松田阵平挤眉弄眼地使了几个眼色。

松田阵平同样回以眼神——我不知道啊!他俩突然就跳过一切步骤开始同居了,更离谱的是hagi居然一点都没察觉到有问题!

萩原研二在松田阵平眼里已经变成了因为恋爱冲而失去了常识判断的人……虽说朋友不是不能同居,正相反朋友同居合租的情况还很多,但哪家的朋友是像你们俩一样相处的?

如果这都只算是朋友,那松田阵平可能不得不将自己从萩原研二挚友的范围中扒拉出来了。

“原来是班长受伤了,”鹿见春名微妙的松了一口气,又有些紧张,“伊达警官没事吧?”

伊达航最近属实有些多灾多难,前段时间要不是鹿见春名他得命丧当场,而这次在爆炸案的现场抓到了逃跑中的重刑犯,他被对方捅了一刀肚子,现在只能躺在救护车的病床上。

“被捅了一刀,”萩原研二叹了口气,“有点危险,但班长一定会没事的。”

“我知道了,”鹿见春名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我也马上去医院。”

伊达航好几次帮助了他——虽说几次帮助都是因为阴差阳错的误会,但他接受了伊达航释放的善意,所以去医院看望他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

米花中央医院中,同样来到医院看望友人的还有毛利小五郎和毛利兰。

刑警中受伤的不只是伊达航而已,还有被爆炸波及到的其他警官。

毛利小五郎虽然已经不当警察了,但仍然和曾经的刑警同事保持着良好的关系,友人受伤,他来医院探望对方实属正常。

毛利小五郎在看过好友的情况后松了口气,“还好不是大事。”

“嗯,”毛利兰也轻轻点了点头,“但是那个跳楼的人,他还是初中生吧?”

她犹豫了一下,柔美的五官之中露出了一点忧愁的意味。

“……他还醒的过来吗?”

这次警察们逮捕的一个诈骗团伙,受害人年事已高的爷爷因为被骗走了所有的存款而烧炭自杀,而受害人父母早亡,剩下的亲人只有相依为命的奶奶,奶奶去世,他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跳楼自杀了。

但他没有当场死亡,他活着——但不算完全地活着。

他成为了植物人。

主治医师恰好经过,听到毛利兰的话后便停下了脚步。

他站在毛利兰身边,伸手推了一下眼镜。

“凭借现在的医学技术,想让植物人苏醒只能靠运气。”

毛利兰的心情滴落下来:“果然是这样啊。”

“但是,”医生又说,“也许不用等到苏醒,我们也可以和植物人进行对话哦。”

拐角处,戴着兜帽的鹿见春名脚步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