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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膳房热火朝天的烹制着,容穆连着吃了好几天大鱼大肉,整朵花都感觉不太好了。

商辞昼来问了他几次要不要跟着出去玩,容穆还对乌追要嚼他这件事心有余悸,便回等几日再说。

等那些世家公子哥都玩的差不多了,他再和怜玉一起去泡野池子解解腻,这样也安全。

匆匆几日而过,这天容穆起了个大早,终于觉得是时候去享受天然野池了,他叫醒怜玉,主仆二人精神抖擞,只是刚出门就遇到了一个人。

南代王女就带着花奴站在树底下,她神情焦躁的用手遮着太阳,周围小侍见了她都绕着走路。

对方一看见容穆,眼神乍地亮了起来。

“在这里等了好几日,你终于出门了!你怎么能在一个宫殿中待这么久?”容钰急切道。

这有什么好疑惑的,有吃有喝有弓箭玩,叫他在这里住一年都不会腻歪。

容穆走过去:“王女有事?”

容钰点头:“碧绛雪在你这里,对不对?”

怜玉警惕道:“是在我主人这里。”

容钰语气稍快:“我此行本就是为了带回碧绛雪,但找了几次大商皇帝,对方都不怎么见我,容穆,我能否进去看它一眼?”

容穆:“……你要带走它?”

容钰:“原本是这样想的。”

容穆老实巴交:“你若带走它,那我可能就活不了了。”

容钰倒吸一口气:“这么严重?”这就是一个顶级莲师的修养吗!

容穆点头:“是,我可以给你莲子,给你莲叶,给你我养殖的其他莲花,但唯独碧绛雪,要么你连我一起带走,要么就一个也带不走。”

容钰心道这可真是难如登天,不过现在情况和以前也不一样……

“本殿下已不执着于此,只要你和碧绛雪还在大商,本殿下便可以通知王兄,叫王兄直接与大商皇帝进行交涉,若是见到你,王兄一定会很惊讶!他一定会比看重碧绛雪还看重你!”

容穆随意点了点头,只要不带着他一起卷,南代王怎样他都无所谓。

“怜玉,你去将碧绛雪搬出来,给王女看一眼。”

怜玉应声而去,没过一会,便带着笨重的莲花缸子走了出来。

容钰一看到碧绛雪眼睛就是一直,她神色难掩激动,毕竟上次见到这株极品莲花的时候还是在两三年前,她求了王兄许久,才叫王兄答应了她的请求。

碧绛雪在微风中摇曳,饱满的花苞左摇右晃,容穆靠着一边树上撸着花奴的大脑袋。

他的本体最近被怜玉照顾的精神饱满,每一片叶子都无比圆润干净,缸中的水清澈透亮,还被放上了五颜六色的漂亮小石子。

容钰神色动容,容穆毫不怀疑若有记录工具,她此刻就要通知她的卷王王兄,叫对方亲眼看看碧绛雪在大商被养的白白胖胖充满希望。

过了好一会,容钰才收敛了表情,她对容穆道:“亭枝公子,如若你真与我南代王室有关系,我必定与王兄一起做你背靠,区区侍君身份如何配得上你?你若真的喜欢,便叫他商辞昼八抬大轿三媒六聘,以国礼相待,来我南代迎你做大商独一无二的君后!”

容穆:“?!”

不是,怜玉问他感情,郎喜日常暧昧,现在就连南代王女都说出了这样的话,是不是全世界除了商辞昼和他这两个当事人,其他人都以为他们已经老夫老夫在一起了??

“呃……王女姐姐。”

容钰美艳的脸上透着怜爱:“不知为何,你叫我姐姐,比那几个臭小子叫我更令我舒服。”

容穆小脸一红:“……咳,那什么,我和陛下,远没有到这个地步,我们清清白白,只是饭友关系。”

容钰脱口而出:“都一夜十次了还是朋友关系?!”

容穆:“……”

上次不还是一夜八次吗!谣言怎么变得这么快!

容穆挣扎解释:“没有一夜!他顶多就是给我盖盖被子!”最多也就是牵牵小手了!

容钰脸色精彩:“真的?”

容穆嗯嗯点头。

容钰嘶了一声:“那完了。”

容穆:“啊?”

容钰:“我已在信中郑重告知王兄你的一些事迹,王兄那人有点死心眼,只认一手消息,恐怕之后我再如何解释,他都不会相信了。”

容穆摆手:“问题不大,你放心,我和你们王室应该没什么血缘关系,他就算知道也不会如何。”

容钰面色复杂,可若是,有呢?

若真的有,以王兄护短程度,恐怕即刻就要点兵召将,大军压境了。

“本殿下不日就要启程回南代,碧绛雪要是真的带不走,能找到一个你,也算是本殿下对王兄有个交代……”容钰解下腰间一个编着彩绳的短鞭,“你拿着这个。”

容穆接过,天真道:“这是什么?”

容钰抬了抬尖俏下巴:“这是我钰王府的信物,南代王都人人皆认得此鞭,这东西带着倒刺,你看谁不爽只管抽过去,这样别人便也不敢随意欺负你……不过,你皮娇肉嫩估计做不了这些粗活。”

她说到这低声道:“你叫那大商皇帝帮你抽,他手劲儿绝对很大,一鞭下去便可抽死人,你且在他身边再忍耐一些时日,待王兄查明真相,定会还你身份!”

容穆嘴角抽动两下:“……多谢。”

商辞昼送他能割断喉咙的长弓,南代王女送他能抽死人的鞭子,除了怜玉这孩子比较小还没这么血腥,其他人全都硬核的要死。

难道他长了一张看起来很好欺负的脸蛋吗?

容穆摸了摸下巴,看着容钰带着花奴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怜玉在一旁忍了又忍,还是小小的拉了拉容穆的衣角:“主人……”

容穆怜爱的看着他:“嗯?有事吗?”

怜玉磨磨蹭蹭的从前襟掏出来一个红布包裹的东西,眨着水润的眼眸道:“前几日商辞昼带回来一头野牛,我瞧那牛角长的极好,便也给主人做了个小礼物。”

容穆开心道:“好啊小怜玉,你给我做了什么?号角?这个好!这个吹起来可威风!”

怜玉欲言又止,将红布塞到容穆手中,容穆兴致勃勃的打开,脸色逐渐变得有些微妙。

他抽开那用红色麟甲装饰的皮套,从里面拔出了一个短匕,日头之下,那短匕散发着阴森寒冷的光,被磨的如同纸一样薄,是真正的见血封喉一刀毙命。

容穆背后背着准备出去打野的长弓,左手握着鞭子右手拿着短匕,他痴呆道:“我总感觉,我和你们不在同一个世界。”

怜玉歪头:“主人说什么?”

容穆眼神放空:“你们已经玩到了打打杀杀权谋拉扯,而我,今天早上还在考虑要怎么给碧绛雪换泥巴。”

怜玉神色如常道:“主人只用玩泥巴就好了啊,剩下那些事情——”

“剩下那些事情,都有旁人帮你去做。”一道声音伴随着箭矢嗖的射过来,怜玉下意识回头,手上接到了树上被射落的一颗果子。

不远处,商辞昼像是刚从外面回来,衣袍处沾了一点泥土树叶,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他打马上前,走到容穆身边。

“亭枝,今日不要和碧绛雪晒太阳了,孤带你出去玩。”

容穆眨了眨眼睛:“可是,怜玉也要——”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商辞昼揪住架上了马,“干儿子还小,怎么能参与我们的事情?你要想玩泥巴,孤也可以陪你。”

容穆:“……”

商辞昼的长发缠到容穆胸前,声音嗡嗡的震在身后,震的容穆后心发麻。

“亭枝惯会得人喜爱,孤几日不盯,便有一个南代王女冒出来,若是南代王来了,孤要怎么办呢?”

好问题,若是连南代王都来了,按照目前人人都想塞给他杀人利器的趋势,他要把南代王给的东西挂在胸前吗?可恶啊端水好累!

容穆声音比他还要绝望:“商辞昼,要不,我们还是先去玩泥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