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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如徽说:“我替你尝尝。”

赵酉识笑了。

他这个人,好好跟他说话他凶巴巴的,反过来凶他两句他又笑眯眯的。

徐如徽搞不懂他。

“要什么?”赵酉识又凑上来,他看见徐如徽吃了第一口蛋糕,笑眯眯问她,“好吃吗?”

徐如徽说:“还行,你要吃吗?”

赵酉识瞪眼:“你还一口都不打算给我吃了?”

徐如徽伸手从旁边拿一个新的叉子给他,赵酉识表情有一些很微妙的变化,他扫了一眼被徐如徽挖了一个小角角的蛋糕,小声嘟囔:“还挺讲究你。”

徐如徽没听清,问他:“什么?”

赵酉识嘟嘟囔囔地说没什么,然后把新的叉子拿走,他本来打算从另一侧叉一块,犹豫一下,叉在了那角角旁边的角角。

徐如徽看着他,赵酉识还没把蛋糕往嘴里送,心里隐约有些波澜,他咳了一声问“看什么?”

徐如徽:“看你吃啊,等着问你评价。”

“……”赵酉识当时表情里似乎有些无语。

他欲言又止,最后又什么都没说,跟咬什么和他有仇的东西一样把蛋糕塞进嘴里,动作很不文雅。

徐如徽眼睛还看着他。

赵酉识却伸手把她脸推到一边。

徐如徽;“干嘛?”

赵酉识声音含糊:“别看我,生气了。”

徐如徽不解:“又生气?”

赵酉识声音拔高:“又?”

徐如徽:“……怎么了啊?”

赵酉识:“没事。”

但是明显在赌气。

可是徐如徽却觉得只要赵酉识说没事就行了,于是她“哦”一声:“那你还吃吗?”

大少爷终于死心,他觉得距离他敲醒这根棒槌还需要数年,于是眼睛一闭,“不吃,饱了。”

“哦。”意料之中的答案。

“……”大少爷深呼吸。

后来晚上赵酉识还是带徐如徽出去了,他有个朋友的哥哥在小吃街摆了一个手工摊。

有点类似于橡皮泥捏制烤干的东西,可以做成任何一种挂件。

赵酉识那天晚上似乎心情又好了,不仅亲自做了一个摆件,还送给了徐如徽。

回家的时候,两个人在家门口分别。

徐如徽打开门的那一刻,听见赵酉识说:“生日快乐啊,徐如徽。”

小时候徐如徽总是觉得赵酉识阴晴不定的,她以前总是给赵酉识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和借口。

大少爷太金贵了,大少爷从小到大都是被人惯着的,大少爷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

可实际上他哪里金贵了呢。

他牺牲自己的娱乐时间给她补课,因为她一点欲念没名没份地陪她接吻。

他又哪里被她惯着了呢。

她只会心口不一地哄一哄他,反过来还要收他的礼物。

他根本没有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

他心里面的,一句也没有说。

他只是在不停地做。

是她总是发现不了。

大二下学年时,徐如徽在一个冬天发现自己弄丢了那个钥匙扣。

她翻箱倒柜地找,大半夜不顾室友都已经休息地找,室友耐心询问她找什么,她沉默了半天,说自己弄丢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最终她也没有找到。

室友为了安慰她,跟她说:“凡是无法留在自己身边的,都是有缘无份,谈不上重要,未来会有最好的。”

不会的。

上学的时候赵酉识就说过,人生没有best,只有better。

那天晚上徐如徽一个人在操场跑步,那天天很冷,她却跑得满身满脸都是汗。

她原本狂跳的心跳在阵阵冷风中逐渐归于平静。

她告诉自己,认可室友的话吧。

她和它就是有缘无份。

可如今,它又出现了。

在她即将离开的这一刻。

徐如徽看着那几乎有些陌生的钥匙扣,很久才僵硬地伸手拿起来。

环扣是铁制的,在这样冷的天触感很凉。

她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

她只知道,在她刚摸上去的一瞬,心脏开始剧烈地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