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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 任东内心有一股焦躁在心里蹿来蹿去,他很不适应这种感觉。

任东同徐西桐并?肩走着,他看着她手里捧着红色弗朗花将小姑娘衬得?脸泛桃红, 略钝的鼻梁下唇角泛出笑意。

又开始烦躁了?。

他想?问徐西桐想送的人是谁, 却又问不出口。

“不过你这花不能送人了?吧,都染上血迹了?。”任东语气凉飕飕的。

徐西桐没听出任东语气里?的吃味,看了?一眼手里?的花沮丧道:“白忙活了?。”

两人在岔路口分?别, 徐西桐要回家, 任东则去台球厅盯场, 怕那里?出什么事。

台球厅倒没出什么事,倒是?任东,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小伍刚搬货回来,热得?一身都是?汗,他热得?不行?来到收银台敲了?敲桌子?:“东哥, 来罐可乐。”

任东点头, 转身打开冰柜,随手拿了?一听饮料放收银台上示意小伍自便, 小伍一看冒着冷气的饮料, 芬达?

小伍伸出五指在任东面前?晃了?晃:“哥你认真的?我要的是?可乐, 你给我芬达做甚?”

任东回神, 他不耐烦地拧眉:“那你就把它当作可乐喝下去。”

“我——”小伍刚想?反驳,但对上任东的眼神一下子?熄火,“也不是?不行?。”

要不是?东哥给他面子?,他也不能在台球厅白吃那么多,姑且忍忍, 下次给错他老鼠屎他也得?吃下去。

小伍偷摸跟马亮比手势,指着任东拿抹布把一个破瓶子?擦了?又擦魂不守舍的模样, 唇语并?用:“他咋了??”

马亮耸了?耸肩,摇头,偷偷摸摸地在任东身后?使用唇语回答:“不知道啊,一天了?都,那破汽水瓶有啥好擦的,才五毛钱。”

“可能是?有人欠他钱不还吧。”马亮猜测道。

不然他想?不到还有什么事能让东哥的脸这么臭,就他现在摆出的那张拽脸,方圆十里?的人都能避着他走。

任东拖着疲惫的身体一直忙到很晚,懒得?再回家折腾,干脆在天台的小房间凑合一宿。

任东洗漱完,脖颈上搭着一块白毛巾,头发上水珠滴个不停,他胡乱甩了?甩,高挺的鼻梁上,锁骨处沁着密密麻麻的小水珠,透着一种禁欲感。

他坐在沙发上,双肘撑在大腿上准备喝罐酒,视线无意一扫,沙发缝上卡着一个白色的发圈,在灯光的闪灼下隐隐透着珠光色。

任东伸手捡了?起来,轻轻一握,粗粝的手掌将?白色的发带攥在手中,上面缀了?一颗白色珍珠,有些硌手,心里?起了?别样的电流滋滋声,像是?过电一般,他下意识地张开手,似乎不敢再触碰这一抹柔软。

可又忍不住被吸引,

根根分?明修长的手指再次把柔软的发圈牢牢攥在手里?。

是?夜,还是?梦,任东躺在那张狭小的行?军床里?在梦里?梦到了?另一个自己。

女生穿着标准的学生气套装,手捧着一束鲜花,她的长相?娇憨,一双偏圆的眼睛却会勾人,她问他:“吃不吃花?”

男生似被诱惑一般,怔怔点了?点头。她摘下一朵花瓣含在嘴里?,轻轻靠近,他被迫张开嘴,勾出舌尖,在接触花瓣的那一瞬,像蛋糕一样,又软又甜,胸腔的气息喘个不停,想?再靠近一步,他分?不清是?想?要尝花的滋味还是?想?要含住她的唇瓣。

尝一尝是?不是?像蛋糕那样甜。

粗糙宽大的手揽上她的腰,稍微一用力,女生吃疼般皱眉,睫毛扑闪,下一秒她就消失了?。

下一秒,镜头一转,任东躺在一个密闭的空间,不知怎么的,右手伸下去,开始自渎,他另一只手攥紧了?那根白色的发带,一会儿像乘坐宇宙飞船,一会儿身处在暴雨中的孤舟,一浪接过一浪,有更大的浪潮袭来,咬紧用力,手臂的青筋突起,血色全失,得?到完全不一样的快感,直至最?高潮,下一秒——

任东大口喘着粗气从一片漆黑中醒过来,他穿着黑色的背心,后?背肌肉还是?紧绷的状态,一身汗湿,背心跟皮肉黏在一起。他拉了?床边的开关?绳,白灯泡随之亮起。

他掀开被子?,往下腹的地方看去,暗骂了?一声“操”,而左手紧攥着的白色发圈早已被他撕烂,一根细线紧紧地缠绕在掌心。

任东起身去了?洗手间,隔着一方格的磨砂玻璃,浴灯亮起,很快不断有水流冲刷着地板在深夜发出哗哗的声音,伴随着几句低沉的低吟喘气声。

*

徐西桐发现最?近任东很奇怪,她感觉任东在躲着她,不是?上次保持距离的那种短暂回避,而是?完全地远离她,可她又找不到明确的证据。

她最?近很少跟任东一起上下学,因为任东住在台球厅那边的天台房间,所以两人经常凑不到一块。

“为什么?”徐西桐看着他。

任东视线与她错开,抬了?一下眉:“什么为什么?”

“有家不回住天台那个小房间,你是?猪哇。”徐西桐皱着鼻子?说道。

任东神情错愕了?一下,他似乎是?有些心虚,便抬手胡乱揉了?揉她的头发,发出一声哂笑:

“小屁孩管那么多。”

徐西桐瞪了?任东一眼,抬手整理被他弄乱的头发。任东想?起什么,抱着手臂跟她说:

“对了?,最?近你别来天台写作业了?。”

徐西桐正重新扎着被男生弄乱的丸子?头,油顺亮滑的长发从掌心滑走,疑惑地问道:“为什么?”

任东再次跌机,语气顿了?顿,故作镇定地道:“最?近在装修,台球厅也别来了?,最?近比较乱。”

徐西桐想?继续追问,恰好这时她被老师喊走,两人也就没有再深究这个话?题。

任东对此松了?一口气。

在教室,徐西桐也很少能和任东交流,下了?课他不是?在睡觉就是?不在座位上,好不容易偶尔撞到他跟男生倚靠在走廊上的栏杆处聊天,她刚走过去,任东瞥见?她的身影,匆匆跟同伴瞥下一句话?:

“有事先走。”

徐西桐脚步停了?下来,只好回教室。可能是?她多想?了?,或许任东没有躲她,任东是?真的有事。

周末,徐西桐在家做完作业,坐在书桌前?伸了?一个懒腰,歪着脑袋锤了?锤僵紧的肩膀,想?起她还有几本书落在任东天台的那个房间里?,正想?打电话?问他方不方便过去拿时,丢在床头的手机发出嗡嗡的震动声。

徐西桐扑到床上,两条细白的胳膊枕在蓬松的枕头上,拿起手机一看是?丁点,点了?接听:“喂。”

“喂,娜娜,是?我。”丁点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似乎有些嘈杂。

“我知道,找我什么事哇。”徐西桐翻了?个身,仰躺在床上。

“来不来打麻将?,马亮请假,就差你了?,三缺一,”丁点似乎还在打扑克,还在急着出牌,“对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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